烦心的事儿一多,忧愁就会像爬山虎一样,布满一个人的全身,让人看起来无精打采,没有任何光彩可言。
因为突厥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抢先一步抵达在云州城下,并且将所有进出云州城的通道,都给封锁住了,李代等人进不去了。
“月英,王爷今日的身体状况,似乎好了不少,你看他都能下车走动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王爷呀?”
梅月英几人抬眼瞧了瞧李代,见他正跟李若兰有说有笑,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看着就令人生气。
冯氏姐妹接连冷哼一声道:
“哪里弄来的老妖婆,看把王爷给迷的。”
李若兰的出现,在不同程度上,打翻了几人心中的醋坛子,醋罐子,醋缸子。
尽管装醋的容器有大小之分,但是里面的味道一样,都让人酸酸的心痛。
“慧真,此人是谁?王爷是从哪里招来的?为何会与王爷如此亲近?”
高慧真也只比几人,早见到李代几天而已,所以关于李若兰的一切,她也不甚了解。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不过听老马说,此女原本只是豳州一神婆,因罗艺造反一事,才被王爷给抓了起来。后来王爷在审问她的时候,她说她师从袁师袁天罡,是官家之人,王爷一时兴起,就把她收在了麾下。她现在可是我们福王府的六品文学,比我们的官都大,如今又是王爷的红颜知己,能和王爷不亲近吗?呵呵~”
高慧真很想看看梅月英生气时的样子,所以故意不说李若兰是李代身前的红人,偏要把二人的关系,往男女关系上带,还真是醋意十足,好似醋缸一口啊!
不过梅月英可没有那么大的醋劲儿,在听过之后,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高慧真眼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想必是因为李若兰的年纪有些偏大,对梅月英尚且构不成威胁,于是眼珠一转,又说出一段让几女揪心的话来。
“我听老马说,我们福王府的女文学,并非只是她一人,还有一女,生得更加俊俏,也是我们福王府六品文学。据老马描述,此女年纪与你我相仿,亦是二八年华。但此女姿色无双,身段妖娆,却是我们几个都比不了的。就连老马说起此女的身材长相,也是赞不绝口,一副猪哥模样。想必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呵呵~王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呐!此女如今应该还待在灵州城里面,正等着我们的王爷去接她回府呢!”
又是一个美女?
王爷这是出门打仗,还是出门猎艳来着?
咋个左一个右一个的往自己身边划拉呢?
小小年纪就如此喜好美女,一旦长大了那还得了?
不行,湖边的小树,不修不直溜。
此时不赶紧修理修理,总有一天会一头栽进水里面,淹没在五光十色的湖水之中。
作为唯一一位,也是李代第一位名义上的侍妾,梅月英第一次准备行使她作为女人的特权。
修理那个时常贱兮兮,口花花,又总是让人不省心的小东西。
梅月英的眼眉,此刻终于冒出了一股寒气,令高慧真开心不已。
让你不讲武德,让你不讲先来后到,别以为先人一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若非王爷袒护于你,没有将你们之间的关系公开,就凭你的出身身份,皇帝陛下就可以给你定个死罪。
野鸡就是野鸡,永远也甭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高慧真是何样出身,没有人知道,就连李代也不知道。
不过就算她的出身要比梅月英高一些,恐怕高也高出不了多少。
毕竟两人都是从招贤馆里面走出来的人。
二人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梅月英是李代自己选来的人,而高慧真,是被当今皇帝李世民,送给李代的人。
富贵人家的子弟,有更好更顺利的路径,进入仕途,是不会苦等机会,让人挑挑拣拣的。
二人同在招贤馆的时候,就相互比斗相貌,身段和武功,如今又都把讨得李代的欢心,作为争夺的对象,自然又是一番新的开始。
不过二人却不知道,在李代的心里,值得信任才最为重要。
梅月英能够得到李代的信任,恰恰是因为她出身干净,而高慧真却是来历不明,所以这场争斗,高慧真的失败,其实早已注定。
梅月英起身来到李代面前,伸手在李代的衣服上,温柔的抚弄了两下,然后才抿嘴甜甜的笑道:
“王爷,我不在您的身边,您看您把自己造的,跟个乞丐似的。我那里还有一身干净的备用衣服,现在就给您换上吧!”
梅月英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把搀扶住李代另一只胳膊,就往回走,好像李若兰此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李若兰倒是没有与她计较这些,但是也没有放手,任由她把李代带走,而是紧紧搀扶着李代的另一只手臂,与梅月英一左一右,夹着李代,向马车走去。
“这位姐姐,给王爷换衣服的小事儿,就不必麻烦姐姐你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梅月英温柔的出手,让李若兰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怎么福王府的人,都和福王爷是一个样子,喜欢胡思乱想呢!
以我如今的年纪,又岂会与你们争风吃醋?
真是笑死我啦!
不过凭什么你让我离开,我李若兰就得离开,还真没那个可能。
“姐姐我自从跟了王爷,就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着。王爷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我在打理。给王爷换洗衣物,缝缝补补,端茶倒水,洗澡搓背,朝夕相处至今,那都是常有之事。只是换件衣服这等儿小事儿,无碍的!”
梅月英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怕惹得某人不高兴,是以悻悻的紧闭着红唇,不再言语一分。
二女之间的对话,李代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醋意,但是,当他脱下又破又脏的旧衣服后,一股酸味,瞬间将他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