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车辆之上,两个男人转过头注视着金发男人快步走远,步伐匆忙似乎带着压不住的恼怒。
琴酒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生气了?”
“嗯。”唐木清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看不懂你们这些犯罪分子的小心思。”
生哪门子的气?
难道波本对琴酒也有点不可说的小心思?
又或者……
唐木清莫名想到了自己造过的谣,毫不心虚的摇头,“看不懂。”
看懂他也不说,他只是一个满脑子都是涩涩的花天酒地富二代罢了,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和他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琴酒哼了哼,目光阴冷地看着波本的背影。
许久之后,琴酒将燃烧到尽头的烟头丢出窗外,又摸过一支烟点上,“你想要苏格兰?”
“嗯。”唐木清坦然点头,脸上挂着的笑容没有半点儿改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暖床,这种人谁不想要?”
琴酒眼皮跳了跳,忽略唐木清话中那不太对劲的形容,“苏格兰的忠诚存疑,你还想要?”
虽然唐木清加入组织的时间很短很短,但是对方实在是太熟练了,给钱给代码,后续的发展计划都发给了boss和自己,完全没拿一群犯罪分子当外人,对亲人都不至于这么贴心。
况且唐木清的性命本就在掌控之中,履历清白还有那枚小炸弹……
能暂时信一信,也相信唐木清心知肚明自己背叛的话组织哪怕失去唐木家这个钱袋子都得马上炸了唐木清。
“存疑?”唐木清面不改色,半晌才轻笑一声,“一个生活助理有什么存疑的?”
他想要的可不是苏格兰或者诸伏景光,明明只是一个乖巧听话温柔的小原凛啊……
琴酒哼笑一声,“等我确定一下。”
不仅仅要确定苏格兰,还要再确定一下唐木清。
小问题就当做顺水人情送给唐木清玩,大问题……送去地狱玩吧。
唐木清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点开地图看着,“我觉得你可能还要再跑几个地方,能找个便利店让我买点吃的喝的吗?”
琴酒忍不住闭了闭眼,“事多。”
“事多,钱也多。”唐木清弯了弯眼睛,没有丝毫见外,“不过琴酒你如果今晚也想拐带小少爷夜不归宿的话……能不能找个豪华酒店?或者是高档的安全屋?”
琴酒冷冷地目光看了过来,一双绿色眼眸之中写满了嘲讽。
这小子是不是和贝尔摩德越来越像了?
出门打钱还要住豪华酒店?是不是晚上还打算在奢华的浴缸里面撒点儿花瓣泡个澡?顺便做个面膜美容?再喝杯小酒聊会儿人生?
他勤勤恳恳敲诈勒索,这群事儿多的祖宗拿着钱不知道珍惜。
他琴酒的命不是命?
迟早一枪把这些人都崩了去停尸间躺着!
“呵。”琴酒语气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冷嘲,他发动车辆继续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依旧奔走在敲诈勒索抢钱的路上,“嫌弃就去睡车里。”
惯出来的毛病,这是犯罪组织又不是唐木家!
唐木清耸了耸肩膀,摸出自己的手机敲击短信,向自己的生活小助理发送一个预定豪华酒店奢华套房的短信,特意标注要准备好换洗的衣服,还有用来熏酒店房间的香氛,再来一点用来造谣的暧昧小道具。
生活助理不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吗?
……
“是我。”
诸伏景光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小安全屋,看了一眼短信之后打算随便吃两口饭就出门去当助理,但是今晚的唐木清会嚯嚯谁?
窗户被轻轻敲响,一道身影矫健的翻上窗台,隔着一层玻璃眼巴巴的看着屋内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忍不住伸手打开窗户,“你过来会很危险。”
哪怕大家都在同一个组织卧底,平时进行任务的时候也不是经常见面,私交再好也得注意分寸,况且最近……
想到最近的那些任务以及琴酒微妙的态度,诸伏景光莫名感觉自己可能遭遇了一点点危险。
“我知道。”降谷零从窗台上跳下来,仿佛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打开冰箱翻出酒,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面,一双灰紫色的眼眸眼巴巴的盯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怎么?
他怎么了吗?
在诸伏景光疑惑的目光之中,黑皮金发的男人默默倒上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往诸伏景光面前推了推,欲言又止,“景光……你……”
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琴酒强悍的给他的幼驯染脑袋上戴了个颜色诡异的帽子?
诸伏景光不明所以,走到厨房疑惑开口,“吃饭了吗?我等下还有事情,大概还有一个晚饭的时间……”
“组织那边的事情?还是你的联络……”降谷零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像是小尾巴一样捧着酒杯跟在诸伏景光的身后,看着诸伏景光快速的从冰箱之中翻出不是很新鲜的蔬菜,乱七八糟切一切配一配炒一炒,再倒进两碗冰米饭当做是炒饭。
诸伏景光往里面撒进一把葱花,靠在料理台上看着降谷零,“你有事?”
看起来像是有点什么小心事的样子。
“嗯……”降谷零沉重地叹了口气,捧着酒杯显得有点可怜巴巴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哎,为了幼驯染,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诸伏景光目光扫过面前的男人,转身将饭盛进两个碗中,将其中一份塞进降谷零的手里,“吃,吃完了我还要去伺候大少爷……”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生活助理确实应该忙前忙后的,但是没办法,他现在看到唐木清发来的这种要求就会觉得分裂。
一方面,自己是唐木清劈腿的帮凶,被劈腿的就是自己的幼驯染,有点对不起zero。
另一方面,幼驯染吃抹干净转身就走,平时公安工作忙碌,卧底工作忙碌,犯罪分子的工作也忙碌,这么一个渣里渣气的幼驯染……也不好让唐木清一直守身如玉的等着吧?
“啊?大少爷……?”闻言,降谷零脸上的表情顿时诡异起来。
他看着诸伏景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景光……那个……我刚刚看到他和琴酒在一起,昨晚说不定……也没有回家……”
他,降谷零,这个提醒够清晰吗?!
唐木清那张脸那个身材本就算得上美人,性格温柔家世显赫,这么好好一朵花就活生生被组织泼了两盆酒祸害掉了!
都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