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穿着西服的男人拎着药箱进入别墅之中,沉默着检查完床上躺着的男人的身体,然后将一瓶液体挂在了床头的衣架上,另一端准确无误的贴在男人手背上扎进去。
医生放下两瓶药水在床头,标注好先后顺序和预计时间之后才转身离开。
银色长发的男人从一旁的露台隔帘之后绕出来,瞥了一眼关上的门后将手中握着的枪支放在一旁桌上,“你的人?”
“啊啊,只是一个私人医生。”唐木清笑了笑,倚着床头单手在电脑上敲击,语气之中隐约带着一丝无奈,“我努努力让整个日本随时随地都有我可以用的医生。”
心累,谁家霸总是个病秧子啊。
琴酒瞥了一眼唐木清的脸色,靠在床边的沙发床上同样取过移动电脑整合各项信息,“你刚说的那小孩叫什么名字?”
“柯南,江户川柯南。”唐木清应了一声,旋即诧异地看着琴酒,“你不是懒得对小孩下手吗?”
琴酒确实没有什么道德和素质,杀个小孩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只不过……
琴酒的时间不会花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学生身上。
“你就差直说他有问题了。”琴酒冷嗤一声,伸出手摸过烟和烟灰缸,“下次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你这拐弯抹角还不如直说。”
就差扒拉着他的眼皮说那小孩子有问题了。
唐木清微微叹了口气,打开组织专用的网络系统将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的行动资金一项项写进去,无奈道:“很多消息我都没有确定的来源,只能说是一种直觉。”
他怎么说?
说他在梦里看动漫看到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琴酒当场把他砸晕之后丢进研究室让研究人员检查一下他的脑子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直觉?”琴酒浏览着京都周围可以用来打钱的各项信息,顺便看看某些重点文件有没有被人偷偷看过,懒散道:“直觉很准?”
狐狸精嘛,直觉准一点可以理解。
“嗯。”唐木清伸手按了按手背上面的医用胶带,轻声开口,“你瞧,我昨天起床就觉得我得有笔意外之财,昨儿不就白捡了一袋金子?”
琴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着烟看着电脑屏幕,整个人斜靠在沙发床上,移动电脑放在腿面,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只能说明你的情报来源比波本都隐秘。”
整个组织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但显然唐木清比贝尔摩德和波本讨喜很多,那两个是完完全全的神秘主义者。
哪怕是把波本放在唐木清身边,或许都难以摸清波本每天闲暇的时间跑去了哪里。
“你这是诬陷。”唐木清哼笑一声,指腹快速按动键盘,将一行行数字输入其中,“我除了赚钱似乎也只有夏威夷的培训班能拿一点小情报,但是那些东西我可都是原原本本整理好告诉你了,我哪儿神秘了?”
“意大利强盗团伙?”琴酒反问,垂眸看着电脑屏幕上骤增的行动资金数量,“难不成还是你梦见的?”
话音落地,唐木清陷入沉默之中。
他抬眸看着琴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琴酒这是拿着剧本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愣。
琴酒:……
琴酒将邮件最后一个字符输入,察觉到沉默之后抬眸看着唐木清,“嗯?”
真梦见的?
他不信!
唐木清眸光闪了闪,半晌才将手中电脑一推,认真的看着琴酒,“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真的能够在没有情报来源的情况下知道一些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
琴酒:……
有点迷惑。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仔细想想boss的长生计划似乎又觉得可以理解。
琴酒按了按眼皮,“你还知道什么?”
“一个叫做雪莉的酒。”唐木清想了想,对上琴酒那双绿色的眼睛,“她姐姐会死,她会逃。”
雪莉酒要是跑了,谁来给他研究长生药哇!
琴酒:……
琴酒沉默一瞬,手掌挪动点开组织成员名单,看着其中代号雪莉的少女,以及个人信息后浏览记录为零的数字。
思索片刻,琴酒忍不住皱眉,“你在没有看资料的情况下知道雪莉的代号,真不怕我怀疑你?”
唐木清并没有和雪莉碰面,也不曾打听过有关研究组的事情,那么唐木清想要知道有关雪莉的事情,似乎只有……
有人透露消息给他?
但……
“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和说出的话语,我完全可以马上杀了你。”琴酒按着移动电脑,对上唐木清的目光,“你应该知道,你没有消息来源了解雪莉,但是叛逃的卧底可是知道一点的。”
要么唐木清真有点神神叨叨的能力,要么唐木清如同黑麦和苏格兰一样都是卧底。
虽然卧底这些年杀了不少,但是卧底零碎的信息也足以拼凑出某个人的代号或者一点小小的秘密,否则他也不会追着卧底不放。
“我知道。”唐木清勾了勾嘴角,懒散地靠着床头并不在意什么怀疑,“这就要看你……相信我有超能力还是相信我是卧底。”
琴酒沉默一瞬,丢开电脑。
他思索片刻,抬眸看着唐木清,“你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直觉?”
这小子就不可能是卧底!
他宁可相信波本是卧底都不相信唐木清是卧底!
“立遗嘱的那天。”唐木清懒得瞒,眯着眼睛看着琴酒,声音平稳,“我说过,我总会梦见一些赚钱的小点子,尤其是拿着刀比划这么一下。”
琴酒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摸出手机给boss发送邮件。
但……
手指悬浮在输入框上,一时之间竟然感觉自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好端端的当着罪犯,每天烧杀抢掠,长生至少还科学一点,唐木清……
这尼玛是玄学!
半晌,琴酒丢开手机,坐在唐木清的身边询问,“你是真的不怕被关起来当成实验体,也不怕我马上就掐死你这个威胁?”
唐木清靠在床头仰起下巴看着琴酒,却是忍不住弯着眼睛笑了笑,“我不介意表现出我身上的种种谜题与疏漏,因为满心坦诚的人永远不怕探查。”
该担心自己露出马脚被琴酒崩掉的是卧底,但他又不是,他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