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像是幕布一样遮盖下来,将所有烟火藏在了身躯之下。
女人忽略了司机带着好奇的眼神,拎着一个巨大的包下车,鼻梁上挂着的墨镜看起来不染纤尘,几乎能够将周遭灯红酒绿的场景完全反射出来。
她缓步下车,朝着一旁的巷道走去,将身后所有探究的视线甩开。
终于她在巷道深处找到了一辆看起来就很适合犯罪的车辆。
司机等在驾驶室中,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后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车辆在东京市区的灯火之中穿行,渐渐远离闹市,最后停在了亮着两盏幽蓝色灯光的破败住宅处。
女人下车,摘下墨镜后点上一支细细的香烟,弯起来的眼睛之中满是戏谑调侃,“伏特加,我们的atm破产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当做安全屋啊……”
勤勤恳恳加班的司机伏特加锁了车子,上前两步推开破破烂烂的门,面朝金属门板输入密码和自己的掌纹虹膜,“这是研究室。”
“哦,我还以为研究室在什么大医院的妇产科呢,我们的atm总是想骗我走进去……”贝尔摩德发出一声笑,跟在伏特加的身后走进看起来破败的房屋之中。
顺着楼梯渐渐下行,冰冷的光线照亮走廊之中的金属,反射出的光芒似乎都带着注射器的尖锐。
贝尔摩德脸上带着一点点戏谑的笑容,在拐过一道弯后看到了大咧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疯狂抽烟的银发男人。
贝尔摩德:……
虽然知道能够遇到琴酒,但是未免太没有新意了。
而且……
一个药物研发室,为什么要让她过来?
她贝尔摩德可不是什么小白鼠,琴酒也没有闲到需要盯着药物研发的每一个细节吧?
贝尔摩德眉峰挑起一点弧度,走过去站在琴酒面前,微微弯腰,“gin,是你在思念我吗?”
琴酒恹恹的抬头瞥了贝尔摩德一眼,咬着烟朝着对面的门抬了抬下巴,“去看看。”
贝尔摩德:……
怎么?
她最近做出了什么刺激琴酒神经的行为吗?要杀了她?
那怎么不杀atm呢?
她只是偶尔刺激琴酒,atm可是天天踩着琴酒的神经蹦迪啊!
贝尔摩德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转过头将金属门推开一条缝隙。
不过一道一指宽的门缝,其中嘶哑的喊叫声直接冲出来回荡在整个走廊之上,甚至将琴酒从口鼻间吐出的烟气都打散变成颤抖的波浪形。
“啊!”
“你杀了我!”
“我是克丽丝的狗!”
“我要杀了每一个靠近克丽丝的男人!”
“啊!”
贝尔摩德:……
哦,这样啊。
贝尔摩德悄无声息的将门再一次关上,转过身靠在墙上笑吟吟的看着琴酒,“怎么办呢?我的魅力太大了,可惜你好像没有被我蛊惑到啊。”
说着,贝尔摩德微微弯腰,抬手贴着琴酒的脖颈,“真是狠心的男人。”
琴酒:……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琴酒冷飕飕的看了一眼贝尔摩德,在对方收回乱动的手后才开口,“你的疯狂粉丝闯入了发布会对campari下手,腹部七厘米深的伤口,因为手术缝合又出现了五厘米的刀口,手掌纵切差两毫米伤到手部神经,在他养伤期间又闯入病房之中试图袭击。”
贝尔摩德:……
这样啊。
可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贝尔摩德轻轻叹了口气,表情都在此时显得有点悲伤,“琴酒,你在埋怨我?”
“呵。”琴酒站起身来,拢着风衣的衣领,表情平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想给你当狗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是谁帮助他闯入发布会现场?是谁帮他躲过警视厅的查验闯入病房。”
贝尔摩德眼皮一跳,“公安?fbi?”
“你去查。”琴酒平静的说着,伸手从伏特加手中拿过车钥匙,咬着烟朝着外面走去,“不管是哪一方,都代表campari的身份已经遭到了部分泄露。”
虽然唐木清根本不在乎,泄露也就那样,唐木清身份特殊,哪怕是警察想要将其拉下来都要仔细想想影响。
就算泄露了又怎么样?
大不了假死脱身和他一样当通缉犯呗,这不是还留了一个唐木和成当明面上的钱袋子吗?
而唐木清……当通缉犯的时候说不定赚的更多。
贝尔摩德侧着头看着琴酒的背影,半晌后转头看向被抛弃的伏特加,“他干什么去?不给我安排几个人吗?”
伏特加面瘫脸,语气之中却带着些许愤愤,“去给atm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