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恰巧叶灏榕也来到此处,见人有了收获,他奉上笑脸:“没想到洛太傅已经得了手,看来我等也要加快速度了。”
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后方有不少人盯着,便不打算于此刻安排着什么,只是谦虚地笑着。她无意看向后面的人,示意羡之安排人跟着他们,切莫失了消息。
羡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挥了挥手,让暗处的人各自分了目标跟上,不得有误。
“如此我便不多叨扰太傅,”叶灏榕先纵马离去,“毕竟我也想与洛大人一较高下。”
“洛某恭候,望能看见叶大人取得不错的成绩。”她特意转变了方向,有的人原意跟在她后面捡东西,那也要看她乐不乐意给。
洛珩君背好弓箭,看准目标便下手,白色箭羽破空刺耳,视线所及之处,猎物无处可逃。
她不喜欢费时间的事,可如果是为了领先别人,她也是乐意做的。
在她最投入的时刻,身旁有箭矢擦肩而过,如若她再偏些身子,那一箭必中她的右臂。
她立刻回头,想要知道谁会如此大胆,敢在秋猎时与她动手。
“不知是太傅大人,故下了手,”那人上前致歉,“还望洛大人不要介意。”
“我怎会介意,毕竟沈大人愈发年迈,总是要让着您才对。”她没想到沈仲辛也会跟着自己,话重了三分。
不过想来也是,除了沈仲辛敢明着下手,还有谁会这么做?
人明显是想要针对她的,不然不会又在她身旁射下一箭,还挑衅地看着她,觉得她不能奈他何。
可她向来有仇必报,旋即以相同方式对准他的发冠,射掉他的尊严。
“洛珩君!”
她听到人在自己身后怒吼,却不曾回头,只是丢给他几句话:“沈大人千万别吓走了我的猎物,不然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猎物。”
就像人以为的那样,秋猎中大家失了手伤了人太过常见,她伤了他也是可原谅的。
更何况他没有证据,何来的她刻意伤人呢?
正如洛珩君所暗示的那样,沈仲辛知秋猎伤人乃是常事,所以才下手。可他现在也不能太过分,洛珩君确实是有仇便报的人,根本不会任他所欺。
而他若是再动心思,指不定人能做出什么。他会不会变成人口中的猎物,说不准。
他还在犹豫是否要跟上去,李稻聚已到了他身边:“仲辛,你去找叶灏榕,跟紧。洛珩君这边我亲自盯着,切记莫要让那边人也寻了你弱处。”
知自己方才意气用了事,沈仲辛也不再说什么,很快便去找叶灏榕,不做违背之事。
洛珩君没有留心去听后面的人做的安排,有了沈仲辛做这个先例,后面那些人怎可能再起歪心思?
后面跟着的人见她收获愈发得多,丝毫机会不留,纷纷离去,不想到头来一日并无收成。
“方才李稻聚让人去了叶大人那边,主子可否要派人去保一下?”羡之见人跟得不紧,问了洛珩君的意思。
“他可没我危险,沈仲辛对他是万万不能下手的,”洛珩君再次将准心对准前方的鹿,“叶灏榕可是墨希晨能否成为第二的关键,再怎么样人也吩咐过他们,必须保叶灏榕。”
她松手送箭,这次没能一箭毙命,让那鹿又跑了一段路程。她很快便反应过来,飞快从箭筒抽出新箭,这次定叫它有来无回。
而这次她确实留下了它的命,她回头扫了眼唯一还跟着她的人,不觉有些好笑。
李稻聚留在这里是为了拾人牙慧,还是为了监督她的言行举止,目的可太过明显了。第一日真的什么都拿不回去,陛下可比他们先下手。
“李尚书,”她高声叫着,“这要是再不猎杀,今日时辰可就到了。”
“多谢洛太傅替我担忧,只是我实在不善骑射,怕是真要颗粒无收。”李稻聚找了话圆自己的尴尬境地。
他知道人没那么好心会为自己着想,说白了,人这么说多半是为了取笑他。可只要他不在乎,也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再怎么说他也不是仲辛,不会因三两句话就恼羞成怒。
“原来如此,我说尚书大人怎么跟在我身后呢。”她话说一半,其中深意留人自行体会。
即便是知道自己被讽刺,他也只能面带微笑去应付。从昨夜与沈仲辛决定要在今日盯紧洛珩君起,他就没有选择,必须坚持下去。
洛珩君并不在意他是否跟着,她今日只要做到应做的,便算不枉此行。至于李稻聚是否会被陛下看轻,太子的人如何与保皇党何干?
天色渐晚,随着号声响起,众人带着各自猎物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