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招还是与主子学的,如今第一次拿来应付小姐,还有些许紧张。
尽管有些不太相信,可洛云倾觉得人应该不会在这种众人皆知的事上欺骗自己,于是便带人离开。只是离开时她止不住地回头,担心着那个名义上正休息的人。
羡之总算放下了心,更加尽心地守在珩英院前。今日无论是谁,都不可靠近珩英院,不可靠近主子。
直至天黑,洛珩君才清醒不少,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她下地时险些栽倒,动静大到引得人进屋查看她的情况。
羡之匆忙扶着,怕她磕着碰着。醉红颜的劲儿刚过去,这要是再把自己伤着了,那可不太合适。
“可曾有人来过?”洛珩君问她这半日发生的事,她此次实在难熬,一度昏迷,险些不能清醒。
“回主子,小姐曾来过,羡之已经打发走了。”
“洛府那边呢,什么情况?”她大口喝着水,仿若失水的鱼儿刚接触水源,“眠竺有没有把我的话记住?”
一旦眠竺不按照她的吩咐做事,下场也不会比余韶稚好到哪里。现在留给眠竺的选择本就不多,只看人能不能聪慧这么一次。
有关洛府的事羡之早前便得了消息,眠竺在主子去秋猎期间一直恪守本分,即便是洛云昔也不曾有大动作。
唯一不同的就是余韶稚,自从再次进了主子的圈套,便再也爬不起来。人总觉得自己这一次一定能用新的铺子盈利填补上一个铺子的亏空,可说白了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漏洞越来越大,洛府账房上已经不允她再支出半分钱。
“那就再借她两万两,让她继续赌下去,”洛珩君做了安排,“只要她停不了手,洛熙淮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要面对巨额债款。”
即便人贪的油水再多,光她这里就三万两,再加上长久以来各家铺子的亏空,洛熙淮已经不仅仅是放血就能填补上余韶稚闯下的祸的。
有了明确应做方向,羡之也不多耽误,按照人意思吩咐下去。
……
几日休养后洛珩君才出了府,她首先去的就是方府见方琅玕,有的事不曾解释,现在要去找人谈谈才行。
她进府后不久就与方琅玕再次坐在了密室中,见人不住打量自己,洛珩君哂笑,问他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地,不然他怎得一直在审视她。
“洛珩君,你的眼线太多了,”方琅玕确实是在分析她,他仍记得秋猎最后一日自己知道的消息,“手伸太长会被陛下扼杀的。”
人应当能明白他的意思,后宫的事一个前朝大臣都能知晓,更何况这件事并不是陛下主动说出,也不是太子先行提出,洛珩君的信息来源还能是什么?只能是人在后宫内的眼线。
这如何不可怖?后宫乃是陛下眼下,连各位娘娘的事都能打听到,其他地方会有的探子数目更是不可估量。
“方大人可莫要想太多,我没那么大的能耐,”她坐直身子,极为正式道,“我虽有几分本事,可此消息到底不是我一个朝臣能知道的,之所以会清楚这些,也是瑞公主告与我。”
她隐去自己的势力,方琅玕如果将她的势力范围包含后宫一事上报陛下,无论人是否相信,这对她的前路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解释倒也合理,方琅玕一瞬怀疑自己的判断。就像人说的那样,墨瑞依把后宫的消息告诉对方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洛珩君毕竟是向着她的。
信息交换这种事他自己也没少做,洛珩君与瑞公主之间更是合理。
“沈仲辛因为重伤几日不曾出府,可是你的手笔?”方琅玕那日毕竟不在场,所以只听说沈仲辛重伤是被对方的侍从送去寻太医医治。
“如果方大人愿意这么觉得,那我无话可说,”洛珩君一不否定,二不承认,“虽然我确实与他有着一些利益上的冲突,不过我没必要对同僚下这么重的手。”
“你与他可算不得同僚。”人戳破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