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瑞依从前些日子的回忆中抽神,她现今愈发不能断言自己是什么情况。她知道自己不能爱上洛珩君,因为身份;她知道自己必须防范洛珩君,因为身份;她知道自己不得不远离洛珩君,因为身份。
可是她做不到,从她选择拉拢洛珩君起,他们的生活就有了交集。现在她好像把自己搭了进去,未曾懂透彻的爱字,而今让她不得不去思量。
“洛珩君,我们这样的人,会爱上谁吗?”她很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洛珩君会不会觉得她此番言论很荒谬?因为他们爱上了别人,就如同罪孽深重的人突然开始行善,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何不会?”人的答案出乎意料,“爱上一个人很平常,决定结局的是双方态度,与你我本人无关。”
洛珩君不觉得自己能一直封心锁爱,只是她在避免动心。她不能为任何人有片刻心动,倘若那一日真的出现了,在人成为她的软肋前,她会比任何人都先下手。
墨瑞依不再问话,她们在回香楼中只聊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她们均听着近日来到京城内的一位说书先生讲述故事。
那故事确实引人入胜,洛珩君已来听了好几日。她也想过与人结识,只是以她目前的身份,还是不要与人走得太近。
一旦被墨希晨探知,那么这位先生可就跑不掉了。
……
“今日是?”墨言柒算不明白时日,问起了身旁的言书,“有些冷了,把披风拿给本宫吧。”
人很快为她披上了披风,并告知她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八,也就是她的生辰。
本宫的生辰?墨言柒下意识反问,应该不是吧,如果真的是,父皇为何不来看她呢?
哦对,我做错了事,父皇不会再管我的,她拢了拢披风,坐回阳光下的贵妃椅上,只求一份平静。
“现在母后也不愿意来了,怕是她也抽不开身吧。”她缓缓闭上双眼,不愿去想这些事,可越是不愿意,记得越深刻。
“皇后娘娘会来的,公主您放心,”言书看着人日益消瘦,心中到底是有些悲凉,“娘娘一定会来的。”
她不会来的,我比你们清楚。墨言柒不曾回答她,她比谁都要了解母后,怎会不知人愿不愿来?
母后自沈答应的事后一直被父皇冷落,她也被父皇摒弃,现下人为求自保,万万不可与她们有来往。所以母后根本不会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今日这艳阳天甚是不错,言柒你这瑾凝殿内怎么死气沉沉的?”墨瑞依从出现的那刻起就掩着笑,“难得有个好日子,怎得不肯去御花园转转?”
“既知我不会过去,何必来讽刺我,”墨言柒惨笑道,“墨瑞依,你何时活回去了?”
在她印象中,人从不会做落井下石之事。以往做这些的都是她,墨瑞依只会默默承受,如今人怎么做出这样的举动了?
“不是我活回去了,是你领会错我的意思,”墨瑞依让人带离言书等人,凑近墨言柒耳边,轻声道,“我只是为了告诉你,沈答应死了。”
无论人怎么想,沈答应被父皇舍弃后走向了思路,以墨言柒一贯的思维,怎会想不到他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