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只心疼银子吗?”洛珩君感受着手心中的一丝细腻,“难道殿下……”
她欲言又止,等着人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本宫当然也心疼太傅。”墨瑞依从善如流,给了人应给的反应。
这也是她心思之一,她怎会不心疼洛珩君呢?从一开始洛珩君遭受的就是无妄之灾,是余韶稚贪心害死了周以檀,是余韶稚自断后路。
所以该遭受什么报应的从来都不该是她的太傅,该费心思的也不是太傅。对付余韶稚这样的人,直接除去也是人应得的。
两人无意对视,墨瑞依随即莞尔一笑,她现在愈发喜欢太傅眼中藏着的情义。那是旁人给不了她的,也是她盼望多时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洛府说开此事?总不能等到余韶稚的生辰吧,”墨瑞依问着她的计划,“不过生辰变忌日,也是可以的,全凭我们太傅心意。”
“至少要等杜伯伯生辰过了再说,”人陪她去往将士中,帮忙分发物品,“这种大礼要分时候送的。”
“如此一说,确实不能太早,让父皇忌惮杜将军尚不算有利。”她们确实不能太早动手,要是让父皇怀疑杜衡,她们手上的筹码也就少了许多。
人颔首,不再多说什么,与她塑造着好名声。她知道人没必要像自己一样特地来此混眼熟,因为洛珩君本身就是有本事的人,与原先的将领们也是关系极佳,鲜少有需要人解决的将士可说。
洛小将军的名头人从没主动要过,都是别人自主封的,而人也用十数载证明自己对得上那名号。
“臣的手上厚茧颇多,公主若是硌疼了,松手便是。”洛珩君见人盯着自己的手看,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自己手上又没针,能怎么让人触动呢?除了那因常年执兵器与缰绳而生出的茧,她一时找不到问题。
见人还是没反应,洛珩君已有动作,准备先将手拿开。
在她彻底与人再无肌肤之亲前,墨瑞依摇了摇头,说不是。
她确实不觉得人手上有茧是一件可耻的事,洛珩君本就与京城中大多数世家公子不同。即便有一位才女母亲,却也只能上战场,保他人平安。
与其说这是人这辈子的耻辱,不如说是她的功勋。
“小将军这要是再不来啊,你我就得一年未见了,”有人忽地从后方搭上洛珩君的肩,“你啊你,自回京后就很少到军营里,还总能与我错开,这次总让我逮住你了吧。”
洛珩君回头,一眼认出他:“老胡,别乱开玩笑,长公主还在这儿呢。”
一听长公主在这儿,胡铮便收起了放荡不羁的模样,匆匆抱拳行礼。
而墨瑞依根本就没打算治人所谓的不敬之罪,她挺喜欢看到太傅和这些人的相处日常。至少她能知晓人平时是什么状态,多了解人一些。
见长公主不怪罪自己方才言行,胡铮又开始畅所欲言,直到被杜衡叫走才罢休。
“杜将军这是怕他说出什么吗?”墨瑞依觉得有些好笑。
“胡铮一向不将礼数放在心上,杜伯伯只是怕他顶撞了你,”洛珩君为她解释,“你如今与我算得一路人,杜伯伯怎会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