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人在众人面前拂了面子,洛彬奚也忍了下来。他说过,他要证明自己比洛珩君强,他要有资本去与洛珩君争个高低。
所以现在他要帮他爹反,必须反,当他成了太子,洛珩君也就是他的阶下囚,是他的玩物!
“父亲大人,彬奚想带一队人前往皇宫,”他请示着,“我要洛珩君名声不复从前,我要赢他一次。”
洛熙淮应准得很快,无论彬奚能不能赢,只要不影响他的结果,即便是死在与洛珩君的交手中,他也不必心疼半分。
眠竺听得府上到处都在传老爷反了,赶紧通过洛珩君留给她的联络方式,成功寻到柏元,准备离开洛府。
“竺姨娘此去华州虽难,但可离开京城这滩浑水,”柏元按洛珩君的意思交代着,“我们主子的意思是,如若您想留在京城,她不会帮您,但如果去其他地方,例如华州等地,我们会倾力相助。”
在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前,眠竺果断选择了后者。有洛珩君的帮助,她自然不会过的太差,华州虽有天灾,可到底是繁荣的,她去了又会惨到哪里去呢。
面对人的选择,柏元毫不意外,让人即刻跟着他们的人走,至于替死的死囚,而今已在洛府中待着,原以为的福气,也只不过是片刻罢了。
目送眠竺离开,柏元也加入了洛珩君埋下的暗线中,亲手剔除各处府上的杂鱼,将最大的那条留给了主子。
……
洛珩君听有人叫嚣着与自己要决一死战,即刻起身,准备应下。她与洛彬奚总要有一个了断的,这么多年,什么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她都还念着。
如果人以为二月初九那日她散了所有怨气,那可是太高看她了。她不是有大情怀的人,她一直念着人种种恶行,扔一个茶杯就能消去的怨恨,那还算得什么恨?
“洛珩君,你不许去,”墨瑞依拉扯住她的衣袖,“本宫命令你不许去。”
“让殿下失望了,臣此次非去不可,”洛珩君拂下她的手,“一切都要结束,由谁起,由谁落。”
“洛珩君!”
墨瑞依到底是叫不住她,她只能看着人离开大殿前与方琅玕耳语数句,随即便是让他们继续赏乐,稍后她便会回来。
这是自信,还是自负?方琅玕看着人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个结论。他多想同人一起前去,从而确认宫城内外伤亡,可他不能擅自离开这里。
他答应了洛珩君方才的话,会护好洛云倾平安。
殿内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好消息,丝竹声停在反叛消息来时,不曾再响起。
……
见洛珩君出现得如此之快,洛彬奚嘲讽道:“来得如此快,可是提前想好要死在我手上了?”
“算不得提前想好,只是该解决的事都要解决,一套茶具虽名贵,可到底算不了什么,”她抽出腰间佩剑,提及当初之事,“既然是生死局,那便不要废话,来便是。”
依稀记得在洛彬奚学会说话不久后,人说要与她立生死局,不死不休。
她原以为人是在开玩笑,孩子学了大人的话,就像娘说的那样。可一次次死亡边缘徘徊的经历告诉她,洛彬奚确实是想杀了她,与娘说的玩闹差太多。
“洛珩君,我一定要杀了你!”这句话,洛珩君在六岁时就听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