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总要放我离开,我是你的父亲!”洛熙淮用起了强盗逻辑,“你怎可不放我!”
“让洛将军失望了,我先是洛珩君,是周夫人之子,其次才是朝中官员,与你有同僚之谊,”洛珩君却觉得不痛不痒,笑他荒谬,“我洛珩君早就不在洛府族谱上,洛将军可莫要污蔑本官。”
话说到如此难听的份上,洛熙淮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与人争执的,拿起长剑冲了上去,势必为自己拼出一条血路。他可以东山再起,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京城,他就能有机会翻身!
洛珩君立即下令,让胡铮带人绞杀最后的叛军,自己双腿一夹马腹,对上洛熙淮。
这是她让柏元留给她的大鱼,别人可碰不得。
几乎所有人都为她让了位置,在她与洛熙淮周围撤出一片空地,让他们厮杀个痛快。
长枪第一次与长枪碰上,洛熙淮面露怒色:“洛珩君,你非要我死了不可吗!”
“如将军所言,本官意图正是如此,”长枪丝毫不让,直逼要害,“你该为了我娘陪葬!”
再次碰上,他几乎是怒吼出声:“洛珩君,那是我夫人,我比你更心疼她的离世!”
“可我半分不曾看出,我只看出你宠爱余韶稚,行了宠妾灭妻一道,”枪尖几乎要碰到了他的胸膛,“按律法,你罪当斩!”
“洛珩君,你糊涂!”他力图劝人让开,能早日离去。
“糊涂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她的长枪刺中他的腹部,挑他落马,“是你犯了错,却一而再再而三怪在我娘身上,怪在我的身上,甚至云倾都不能逃离你的毒手,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他栽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染红了面前土地。
洛珩君收起长枪,一步步走向他。他的长剑早就被她击飞在远处,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她掏出匕首,在刃部刺中人面首前停住。她要留洛熙淮的活口,让他重视一辈子的名声,毁在所有人眼前。洛熙淮的罪名,应当被展露于世人眼前,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娘无错。
毒妇、妒妇……这可都是曾贴在我娘身上的话啊,泪水噙湿了她的眼眸,滴落在地。
她迅速起身,正要叫人来押洛熙淮入天牢时,突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唯一让她看上去可以避免死亡的法子是她方才错了步子,似是没有伤到致命处。
洛珩君回头看了眼拿着刀的人,匕首不再停住,直接插入人的臂膀,促使人疼痛加身,不得不放开刀。
“来人,来人!”胡铮一直守在不远处,抢先一步注意到洛珩君受伤,急促去扶,“去宫中找太医,快去宫中找太医!”
羡之心下一紧,主子到底是设计让自己身死,不想面对与瑞公主的约定。宁死不解,这是主子的答案,也是主子的解法。
她与柏元对了目光,人去皇宫里请太医,她则是从胡铮手里接过主子,防着主子的身份暴露。
伤处她简单的看了两眼,实在不知该怎么去说……
这个位置,离致命处仅有两毫……
也就是说,主子原觉人可能无法杀了她,刻意去往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