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琅玕今日自早朝后就去了杜府,他刚统计完京城内各处损失……不得不说,洛珩君做得很完美,除了个别受伤的百姓和少数破败的摊位,竟无其他损伤。
他走到珩英院外时,正巧碰见墨瑞依。他向人颔首,拦下要离开的人。
“臣想殿下应该知道城内此次损失不多,洛珩君他是尽了心的,”方琅玕承认现实,“只是臣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有下次的好。”
“即便真有下次,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生,”墨瑞依从旁人手里拿了手帕,不知作何用处,“这几日南疆的消息到了,说是要有使臣来的,短时间内京城必然不会出什么大动静。”
“殿下消息倒是灵敏。”
“大人说笑,本宫只是有圣旨在身,必须重视,”她看了眼方琅玕,让人与自己一同进院,“南疆公主也会来,大人觉得南疆意思很难猜吗?”
“自是不难,太子正妃一位尚空,看来南疆使臣是有目的的。”方琅玕不觉人选会是自己,毕竟他先前已拒绝过言公主,这份所谓美事再怎么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可说不准,我朝适龄男儿不多,”她与人一同走进珩英院,“方大人也知道,珩君与我有婚约,其他世家如若娶了外朝公主,岂不是对我朝有了威胁?”
“可我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陛下绝不会让我迎娶。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这正妃的位置何不诱人?”
墨瑞依不答话,只是在羡之的准允下,带了方琅玕进门。
她还是在睡,墨瑞依接受现状,坐在床榻边看人的睡颜。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可珩君不醒,谁能告诉她?
方琅玕想要再为刚才的事说些什么,却被羡之进门以小姐有事相问为由带离。
……
洛云倾在亭中等到了方琅玕,看着有些憔悴的人,她还是有些心疼的。可她问过羡之,方丞相是对哥哥有着敌意的……
将将坐下,方琅玕就遭受了人的质问:“听羡之说,方大人对家兄是有些意见的,不知是什么原因能让大人误会。”
他对这样的人实在陌生,往日的洛云倾绝不会如此问他什么的。即便要问什么,也不会如此生疏才是。
可他与洛珩君之间的事,真的要把云倾扯进来吗?
“我与洛太傅之间并无什么矛盾,云倾你多虑了。”他鲜少撒谎。
“在这一点上,我更信羡之告诉我的话,”她起身抬头看他,“方大人,你知道这是我哥的手笔,所以你要为了你的百姓,去跟我哥有嫌隙。可他现在的付出的代价,你曾想到过吗?”
她从听到洛熙淮反了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件事与哥哥逃不开关系,哥哥先前就同她说过要如何让洛熙淮万劫不复。反,永远都是最好的手段。
可现在哥哥躺在床榻上,多日不曾有动静,如果不是何太医日日都说人有好转,她都不敢信哥哥尚且在世。
“他用所有人的命去赌,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他反问道,“他用的不是他一人的命,不是你杜府上的所有人,是整个京城,是所有朝臣。”
洛云倾知道人说的没有问题,可正因为知道,她更觉得无法忽略。她没法忽视哥哥如此做的风险,也没法忽视哥哥是为了什么。
“可方大人,他是我的哥哥。我必须面对现实,他除掉洛熙淮是因为我、因为我娘,也因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