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出了郑宅后便上了马车,重新与墨瑞依坐在一起,主动交代今日来此的原因。
“我知道,对于他你还是不放心的,”墨瑞依拍了拍人握住自己的手,“毕竟他能在郑亦琬的打压下收敛锋芒这么多年,其心计手段可见之深,多防备总是没错的。”
“但他也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我会更信任他,”洛珩君让柏元驾车,启程回香楼,“我来此不仅仅是让他心中明白事情紧要,更重要的是让他收手。即便我现在与他有合作,可太过触及我的领域,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怎么,他还生了心思去探听你的势力?”原本还笑着的人此刻笑不出来了,“他莫不是觉得自己能得到一个详尽结果才如此行事吧。”
现在能摸清珩君手中底牌的人不多,即便是元沐安尽力去查,也不一定能得到一个准确答案。倘若她与珩君只是合作关系,多半也是难以完全知晓的,所以郑维涵他怎么敢?
“他会收手的,不管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他的生母,此刻就被我除掉不是好事。”提及他的生母,洛珩君简述了郑维涵的身世。
与余韶稚这样甘愿做妾的女子不同,人并非自愿嫁入郑家。只是身为婢子,又被迫与家主发生了那般事,再怎么也要有个名分。
可人怀上了郑维涵,原本是上不得台面的人,一瞬成了郑家姨娘。但骨子里的卑微改不掉,她依旧对正房低眉顺眼,连带郑维涵一同伏低做小。
所以她会同情郑维涵,但是不会对洛彬奚有半分侧目。自墨希晨帮她给洛彬奚立了碑,她便托吴老板时不时带着余韶稚去见一次,多多提醒人这一事实。
“余韶稚他们是咎由自取,郑维涵却是迫不得已,”人与她想到一样的人,“话说回来,现在去回香楼是为了见吴老板?”
“不,有的话要同郑亦琬说清楚,这样才能让她同墨希晨一起消亡。”
“你的意思是,要让她死在宫难?”墨瑞依下意识接话道,“不,让她被墨希晨牵连会更加合理,她会以太子妃的身份,与墨希晨一同成为庶人,或是死在刑场。”
“她如若进了东宫,手段会比任良韵更残忍。当年任家是陛下的手笔,她若上位,郑家的去向可就是她的决断了。”
她并非开玩笑,郑亦琬如今的手段也算得残忍,一脚踹开周景松不说,竟有毁了郑家之势。
如果不是缺人在户部为她们所用,她兴许真的会作壁上观,看着郑维涵和郑家,一起消亡。
“她会想做太子妃到底是谁撺掇的呢?据我所知,周景松这些年没少帮她,原因也甚是简单。更何况任良韵在前,世家哪有人敢走她的后路。”
“你还是不够了解郑亦琬的,她这个人极其自傲,根本不信自己会落得和任良韵一个下场。”
“太过自负只会让她折损,这都是她应有的下场吧。”
她们笑着郑亦琬的狂妄,相与步于回香楼中,走到了熟悉的位置,在此等候。
郑亦琬仅比她们晚了半炷香,诚意虽有,却算不得多。
“亦琬来得晚了,让太傅大人好等,”人此刻还有些分寸,知道自己此举不妥,“也劳得公主殿下等我,实在是亦琬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