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夸赞,我可快担不起了,”洛珩君扫了眼不远处坐着的一人,笑道,“有人心心念念要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扯下去呢,周家继承人可还没定,他不是,我也不是。”
墨瑞依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排在下位的人,又看到人在对郑亦琬献殷勤,不由觉得好笑。
这可是宫宴,再怎么喜欢也要藏着些,丢脸事小,丢人事大。周景松真是连洛家原先的那几个废物都不如,连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不清楚。
周景松并未注意到有人在往自己的方向看,仍在不断与郑亦琬搭话,期盼人能搭理自己一句。
自上次亦琬把他轰出郑家后几日,不仅是他的人,周家其他人也无法进入郑家,得到的只有一句是亦琬小姐下的令。
怎么会呢,他从来不信这句话。他宁愿相信亦琬是有什么苦衷,也不觉得人会舍弃自己。
“亦琬,亦琬?”他又唤了右侧人几句,得到的依旧只有沉默。
郑亦琬当然不愿意搭理他,他没发觉的,她可是看到了。且不论洛珩君是什么态度,就墨瑞依那玩味的眼神,怕是也觉得他们可笑。
“我说过,郑家与周家再无交集,你最好收敛些,”郑亦琬实在忍受不了他的絮叨,“周景松,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半分。”
她怎么到今日才觉得他越来越烦,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只会在她耳旁如鸟叽喳。
周景松脸上的笑一瞬僵住,随即又问道:“亦琬可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是我原先做的错了,我会……”
他的话被人不耐烦地打断:“周景松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说郑家与周家再无交集,听懂了吗?”
她声音压得很低,保证只有周景松听清。对于外界来说,世家保持联合才是最危险的。但对于她眼下的局势而言,她要依附洛珩君,要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这才可以。
所以,周家不是她爬上去的必需品,该踹开就踹开才好。
周景松愣住,想要再靠近说些什么,却被人拉开距离,厌恶写在脸上。
人的一切动作,无不显得他同一个笑话一般。
……
洛珩君他们所坐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所有,看着二人拉开距离,洛珩君便同方琅玕搭了话。
“如今你也可以稍稍放心些了,郑、周两家不会再联合,你与云倾的威胁小了很多。”
她们看到的,方琅玕也已看见,笑问:“所以,这也是洛太傅的手笔了?”
他几乎可以认定这个问题的答案,能让郑亦琬放弃周景松的人,朝中除了洛珩君,怕是没人可以做到了。
“方大人愿意这么以为,我自然不会推辞,”她提起片刻前的事,“方大人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不必走云倾那条路,我自会解答的。”
“方才问云倾,并不是我怀疑什么。只是你要注意,你与南疆的人太过亲近,会引得陛下猜忌。”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可需要我帮忙?”
“无碍,我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