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们达到洛府时,在池中亭不远处看到的便是人虽一脸疲态,却在赏海棠之景。
元沐安不敢相信人居然会真的身子不适,他平日接触的洛珩君沉稳、做事有章法,此刻却在对方面上看到了病态。
“太子殿下,可需要让人去叫洛太傅?”他到底是记得现在身份,先问了墨希晨意见,“洛太傅那么出神,想必……”
“那海棠花确实不错,好像是西府海棠。”人喃喃道。
元沐安并不精通花草一道,便只是顺势附和了两句,只当人真对这什么西府海棠研究颇深。
正巧羡之走过,被墨希晨一把拉住:“本宫问你,这西府海棠是何人所种?”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太傅,他在心中给了答案,他不想听见那个不肯相信的……
“回殿下,是原先府上的竺姨娘央人种的,”羡之如实答道,“只是主子觉得池中亭一带的花属它为美,因此虽改了诸多布局,却留了这西府海棠。”
“原是如此,”她长吁一口气,又问道,“那太傅可知道这西府海棠的寓意?”
“说来让殿下见笑了,主子不通花草一道,故而这些都不太明白。只要合眼,主子便会留着的。”
她在撒谎,元沐安一眼便看了出来。他知道珩君与自己相差不多,可既然是要留在府上的东西,人就一定会查,所以无论如何珩君都会知道这西府海棠是何寓意。
他此刻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寓意才能让墨希晨开口询问这海棠的来源,又能让羡之撒谎替珩君遮掩呢?
他想不明白,只等稍后看看能否从几人话中得到些信息。
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墨希晨又随意问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而羡之同样采用半真半假的说法,让人难以分辨。
洛珩君恰巧此刻抬头,正巧看见他们:“太子殿下、沐安皇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知是未曾休息好还是真因面上掩饰的缘故,洛珩君起身后的几步均未成调,步步漂浮,病态显然。
墨希晨急忙伸手去扶,可人借着羡之的力稳住身形,徒留他尴尬于亭中。
“无事,听沐安皇子说太傅今日身子不适,故来看看,”他将手收回,看向人的眼睛,“不知是何病,竟能让太傅险些栽倒在地上。”
人轻笑两声,说只不过是先前在战场上的旧疾复发,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可墨希晨太过担心,有了让云亦去传太医的想法。
“殿下不必让云亦再多跑一趟了,”防止人多生是非,洛珩君出言阻止,臣已用过药,均为何太医所开。”
“可既是旧伤复发,自然需要多多当心,”人似乎还是放不下心,执意要去请太医过来,“再怎么说,太傅的伤也是为我容国子民,还是不要再推辞了。”
“臣谨遵殿下之意。”
洛珩君嘴上如此说着,却是让羡之先行一步去寻何太医问药。
伤病一事说完,墨希晨的眼光不自然落在人观赏已久的海棠花上,想要知道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它。
“殿下也喜欢这花?”人似乎极为不解风情,连名字都不肯叫。
“略懂花木,看此花心有感触罢了,”墨希晨收回视线,“听羡之说,这花确实为西府海棠,不知太傅可知其意?”
他到底是想确认人是否真的不知西府海棠之意,而元沐安也竖起耳朵听着,力求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