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松之死意味着什么,墨瑞依还是知道的。首先便是周家唯一算得上数的敌对势力消匿,其次便是郑亦琬无外人可用,能指望的只有珩君。
对于她们而言,周景松的死确实算得好事。
“他平白死在你手上,周家庶出一脉没闹?”她坐于人双股之上,纤纤手指落于人下颌处,微微挑起,“还是说,他们不敢跟太傅大人闹呢?”
人捏住她的手,虽嚣张,却得她欢喜:“自然是不敢,周家庶出不是就剩他与周寻雨?眼下周寻雨又常住江宅,你看他们哪敢有半分动作。”
就算真的有,也会被她扼杀于摇篮之中。没有人可以阻碍云倾拿下周家,这是她许给云倾的东西。
而且周家会有谁愿意给周景松报仇?周立术还在上面盯着,再怎么样也要等人辞世之后才能动手吧。
到那时还有没有周家庶出一脉,可就不好说了。
她不需要所谓的庶出棋子,云倾也不需要。总有人口口声声说她们嫡出不拿庶出当人,但她们从来没有先动手。
“这是又想到谁了,我在这儿你都会失神,”墨瑞依呵气如兰,靠在人肩颈处,“珩君,我想早日成婚。”
她们都想早些成婚,可是她们也都清楚,有些人不除,是不能赌这么一把的。
“殿下,墨希晨仍是心头大患。”
即便手中势力足够,可洛珩君还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她不能让瑞依的皇太女之位遭人唾弃。
“我知道,所以只是问太傅准备什么时候与我完婚,”人环住她的脖颈,“按日子推算,十月秋猎将将结束时,南疆使臣离京。”
“那就让南疆使臣见见别的喜事,”洛珩君再次尝她唇瓣的味道,“太子妃无人选,送一个上去岂不是顺了天下人的意。”
听她如此胡扯,墨瑞依没忍住笑出了声,却被人觉得不专心,又往怀中扯了扯。
贝齿轻启,与君共沉沦。
……
洛珩君鲜少能与人得此闲暇,她与心上人一同坐在池中亭赏晚春暖风,棋盘也已摆上,同人聊了昨日早晨的事。
“听你这么说,昨日还真是惊险,”人瘫软在她怀中,“只是他怎么去的这么突然,真是病急乱投医,连元沐安也要拉拢不成?”
“一旦我们与他撕破脸,他需要更多人的支持。所幸他还信任我,这朝中也无人敢告诉他真相。”
那些能告诉墨希晨真相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一个李稻聚还活着。可是人已下天牢,又能做什么呢?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你身上,却不知自己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信任玉扬,却不能及时发现玉扬也是我的人。”
“不可辨是非,无能治国事,非为民求福,一心只想登上皇位,他实在荒唐。”
“总想洛云昔他们是满嘴荒唐言,其实而今看来,他墨希晨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们异口同声:“他根本没想过,即便自己是嫡出皇子,也依旧不适合成为容国君主。”
许是意见太过一致,池中亭常常传出她们的笑声。
落霞渐长,墨瑞依被人送回翎枫殿。
于落日余晖中,额上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