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希晨也知道现在朝中情况,瑞依是庶出,从身份上就已经无法称帝。即便人这些年一直为民求福,可一个庶字便足够将人打入深渊。
至于言柒……他兀地冷笑,自己许久不曾见过,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人做过的那些事,就算是死了也死不足惜。
所以不仅仅是对他的太傅而言,朝臣皆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他,要么早早地跟了父皇。
他们相视无言,却一同起身,向外走去。
元沐安很快注意到他们的动向,给玉扬他们使了眼色,这才在那两人到来前收住笑颜。
“东宫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本宫便先行一步,”墨希晨想起方才的想法,不由一笑,“还望沐安皇子能待客如初,不要让本宫失望。”
他后半句的威胁意思实在明显,元沐安想忽视都不能,只道自己与洛太傅如今也算半个好友,自然没有坑害之理。
墨希晨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他走后,几人又站在原地笑了好一阵才进屋。
“下次再离开,记得叫上我,”洛珩君看了眼下人上的普洱,又看了看仍笑得前仰后合的某人,“一个两个把我丢在这儿应付他,倒真是够可以。”
“诶诶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元沐安险些笑出了眼泪,赶紧克制,“我离开可是为了促成你们这段好姻缘,满足他墨希晨的想法。我有什么错,不过是想看戏罢了。”
眼瞧人一副无赖模样,洛珩君也是无话可说。人看戏要她舍身取义,好,好极了。
“只是我真没想到他能这么放心你,连你我话中旁的意思都听不出,”他又说起了那几句让人争议的话,“我若是他,必定好好盘问。”
“他可没那么聪明,”洛珩君笑着饮茶,“恐怕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是皇储的唯一人选,即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丢掉这个位置。”
“他不会觉得墨瑞依这么些年为民造福是为他造势吧?就算庶出身份难改,可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为民应当比身份更重要。”
“说的不错,在陛下眼里,他墨希晨才是可有可无的人。让人觉得可怜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嘴上说着让人觉得可怜,可洛珩君一点儿都不觉得人值得被可怜。
并非有人逼着墨希晨纵容手下臣子胡作非为,并非有人逼着墨希晨忽视民生,一切不过是人自作自受罢了。
“话说回来,他刚才没告诉你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元沐安疑惑道。
“并不曾说,不过按照他问我的话来看,多半是要去见墨言柒的吧。”
倒不是她凭空推测,只是方才人问起了她的隶属一事,又说东宫中还有事务要处理。结合起来,还是去见墨言柒更合理。
“墨言柒……”元沐安思索着这个人的存在,稍后便回忆起人的所作所为,“他去见墨言柒能有什么好事,总不会是……”
“他不会去找人讨药的,他还没蠢到那种程度,”洛珩君又浅尝一口杯中的茶,“毕竟洛云昔和墨言柒,她们用的是同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