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惨状墨瑞依是半分不在乎的,甚至墨言柒的日子越难过,她越觉得舒心。
自然,会这么想的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货色。这些年的伪装不过都是为了一步步立业所必备的罢了,别人信以为真,她可不会负责。
“难不成你真觉得我是什么纯良之人?”她笑得放肆,鲜少如此不顾礼数,“墨言柒,旁人不知道你对本宫做过多少事,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你现在拿本宫的心性为自己添福,不觉可笑?”
正如珩君早些年被洛彬奚那种人不断为难,她与母妃这些年虽有长公主和贵妃的名头担着,日子却也没有太好过,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些仗势欺人之人所赐。
谁会不恨呢?谁又能不恨呢?
“墨言柒,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我不会当一切都没发生的。”
她笑着离开,任身后的人如何叫喊都不曾停留。原以为墨言柒会在被禁足后变得聪明些,没想到还是太天真了,居然觉得她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人,太纯真的话只会失望无数次,她希望今天有些人就能学会这个道理。
“墨瑞依!墨瑞依!”墨言柒在言书的搀扶下起了身,想要追出去,却被拦在了殿内,“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她明白人刚才什么意思,墨瑞依会一点点摧毁她的理智与心神,让她从身到心全盘崩碎。可是让她亲眼见证两人的婚礼,这与在她心上捅一刀有什么区别?
直至到给洛珩君下药,她都还是想要利用洛珩君修复与皇兄的关系,从不觉得自己是对这位小将军一见钟情。
可禁了足后的每日,她总是常常想起那晚人看她的眼神,失望、厌恶……各种情绪交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是对的。
正当还想为自己辩解时,她猛地回到了现在,想起了自己如今的遭遇。就像别人认为的那样,她也觉得自己活该有如此下场。
但谁又会清楚她的悲剧,从小便与皇兄离心,母后的劝阻皇兄视若罔闻。
好不容易出现了洛珩君这个可以牵头的人,她必须将人抓在手中。
先前对方琅玕那些失败的经验就提醒了她,不能全凭父皇下旨,父皇是舍不得有才能的人离开朝堂的。
有方琅玕的例子在前,她也明白自己需要主动出击,最好是让洛珩君先爱上她。
或许正巧应了那句话吧,有心栽花花不发,她做的一切都是无劳功,人对她的厌恶一日胜一日。
沈答应的事让她警觉,母后也因此不得去秋猎。她到底是慌了神,真的对洛珩君下了药。
这就是她做的最荒谬的事,居然对正一品官员动手。如此也遭到了所有人的厌恶,再往后发生的一切都让她知晓,她除了等死,什么不能做了。
许是喊得累了,她头昏脑胀,只想好好歇息。
“言书,扶本宫进去休息吧,”她看着落日余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命不久矣,“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少了。”
言书心疼地将她扶回寝殿,随即去请了太医再过来诊脉。
可愿意到槿凝殿的,除了何太医再没人了。
言书不会忘,刚才就是何太医与瑞公主一起来的,人绝对不会为言公主好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