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告诉本宫,本宫都不知道这偌大的东宫里有他人眼线,太傅是怎么知道的?”墨希晨却不信他这套说辞,只问道,“难道说太傅知晓人心的本事超出旁人,连谁心里当下想着什么都清楚,因此才会处处防着别人?”
他的话实在难听,但玉扬又不好反驳,自己方才的话确实给了墨希晨太多可反驳的可能,这是自己的失误。
“近日与太傅大人身边的柏元无意碰见时,偶然有提到曾在东宫内发现别人的探子,因此太傅大人知道也是极为合理的。更遑论太傅大人本就是小心处世的人,处处提防着也是其一贯作风,满朝文武皆知,殿下也一清二楚不是吗?”
他三两句话让墨希晨再次陷入沉思,他确实清楚太傅的作风,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别人。但他不明白,明明前几句还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情,为什么最后太傅要说他从来没有得到……
见人不答,玉扬也没有追着询问的意思,给足人自我解疑的时间。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诱导,是墨希晨能够自己在心中完成这个闭环,主动相信一切都是主子遵从皇命的不得已造成的。
从而让人对十月二七反叛一事坚定,这是最好的做法。
墨希晨久久没有回应,在殿内来回踱步。他似乎能想得明白,太傅大人知道东宫会有别人的耳目,所以说话留了几分,这样是可以解释清楚的。
可在一句藏起与从未得到前的那些呢,要如何解释才是对的?
他思索着,为洛珩君找遮掩。
是一语双关,还是情真意切,又或是诱他用情?
但他的情意早就对太傅明确多次,太傅即便是再不注意这些,也不会不清楚的。
这一切就好像解不开的线团,让墨希晨觉得头疼。他要相信太傅,相信玉扬吗?两个人说的都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任何逻辑上的不对,自然是可以信的。
几番思索后,墨希晨到底是泄了气,不再追究洛珩君方才那些话。但看到殿内狼藉,他也觉得头疼,摆摆手让玉扬与自己离开,点了几个婢女去收拾碎渣。
见他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玉扬提醒道:“殿下,有几样是开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希晨不耐烦地打断,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什么来历,也不介意最后如何处理,他只是不想在最近一段时间看到殿内有这些。
而至于这些东西该如何填补,墨希晨也给了玉扬足够的钱款,让他尽快将主殿内的装饰买回,以免让外人看出。
玉扬应下,目送墨希晨回了寝殿后,自己也回到住处,主子仍在等候。
看到他衣袍上的脏痕,洛珩君不由心疼了些:“他脾气暴躁,到底是牵连你了。”
“这叫哪里话,他如今越是为了主子与公主的事恼火,越是因主子方才的话发怒,越证明他日后一定会反,主子的计划也一定会成功。”
见他到此时还在想着自己的计划,洛珩君不由叹了口气,示意他将今日来到东宫庆贺名单说与自己听。
玉扬丝毫不敢耽搁,很快便将所有人名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