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淑妃说的那样,这些年她做事都是自认为的聪明,季妃、瑞公主都说过同样的话。
可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么做的人古往今来都不在少数,那么她这么做又与谁不同?
是淑妃不需要人,还是季贵妃手里没了人?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非要抓着她不放?
“陌北,亲自送容华一趟吧,”墨瑞依看向淑妃,轻笑道,“我擅自撵走了淑妃娘娘的客人,若是让娘娘觉得心中不适,便先同娘娘道个歉了。但这人,我是必须要带走的。”
“无妨,你做便是,”淑妃示意殿中侍女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不要多舌,“既是在我这长春宫,你就与旁人不同,什么都不必忌惮。”
有她这么说,墨瑞依知道自己可以更加放肆,就算对赵容华做出更过分的事,人也不可能对外透露半分。
但欠谁太多人情都不是什么好事,她自然不觉得可以借淑妃对自己的喜爱在长春宫作威作福,因而她道完谢后,便让陌北近些时候好好陪着赵容华,以免人近来梦魇。
她的话刚出,赵容华就死死瞪着她,不信她敢这么做。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妃嫔,是她的长辈,怎么能如此!
“对了,”墨瑞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般,“明日我出嫁,不宜见什么血光,陌北你这几日小心着些,若是受了伤,便容易不吉利。”
她这话表面看似在说陌北什么,但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些话只不过是用来敲打一些人的罢了。
若是知道该怎么做,那自然是大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也不至于让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但若有些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偏要做那出头鸟,那就怨不得谁了。
赵容华还想挣扎,却被陌北扭送回寝殿,她甚至不得将事实说出口,因为她知道,瑞公主一日未嫁,这宫里就有人忌惮她。
她不是不害怕瑞公主对自己做什么,只是让她跟着季贵妃再无出头之日,她实在不可接受。
见这扰人清静的离开,墨瑞依再次坐下,问淑妃为什么想到要见自己。
“近来她来的频繁,就算我再无心计,也看得出她抱什么心思,”淑妃坐在她身旁,陪着她看向殿外,“我不愿劳累季妃姐姐走这一遭,自然要多让你来了。”
“娘娘倒是什么话都跟我。”
“难道我有必要要瞒着瑞依吗?”淑妃笑声虽低,却可闻,“明日你将成婚,我若是能去,便必然到场;若是不能去,此物便算作礼了。”
说罢,她将一个金镯子放在了墨瑞依手中。
墨瑞依是记得这镯子的来历的,当年父皇在宫外与淑妃互生情意后,将人接进宫中的第一日便赏赐了不少东西,金镯就是其中之一。
她看着金镯上简单的样式,暗叹父皇当年是用了心的。
这些年她也算摸透了淑妃的性子,这样简单的东西,确实是人最喜欢的。
“我帮你戴上吧。”
“好。”
镯子戴在她手腕的那一刻,淑妃眼中的泪渐渐收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