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没有她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在华思杏大婚前两月时,容国内乱因皇帝病逝而起,各家争权无所不用其极,皇家之事,一时间成了众人谈资。
而也是在这时,周以檀决定回去。
“现如今容国动荡不安,你还要回去?”华思杏没想到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前两日我还与你说过,现如今汴京内各个皇子争夺,死的死伤的伤,多少人都死在了这场战乱里,你还要回去吗?”
“我回去,是因为我是容国的人,我该为容国做些什么,”周以檀却是心意已决,“我可以舍弃周家,却不能任容国消亡。”
一旦这场内乱不能很快结束,容国被南疆与云国瓜分,她就算再如何有能耐,也是失了容身之所的人。
更何况她担着一个容国才女的名头,如若真没了依靠,也不能在这场战乱中做点什么,所谓的夸赞都会成为骂名。
“你……”
华思杏不知她还会念着这些,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说才好。
“思杏,我回去只是为了让容国安定下来,防着些云国,以免太多人流离失所。我虽无法直接上战场,但总有我的用处,你不必担心的。”
即便她无法上前线,去做先锋。但她总该能用自己的才智、自己的声名,去为百姓们做点什么。
早些让一切安歇,对大家都好。
见无法再劝下去,华思杏也无可奈何。
她看向一旁站着的杜衡,盼望着人能劝以檀几句,但她忘了,杜衡一向以以檀的话唯命是从,又怎会违逆以檀的决定。
知许将茶奉上,原就寂静的厅堂,此刻更加寂寥。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华思杏再也坐不住,起身离开,“此事你再好好想想,切莫将自己送入龙潭虎穴中。”
“我明白你的用心,绝不会将自己逼到这步的。”
“嗯。”
华思杏离开宅院的那刻,眼中的泪再也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是滴落在地的,她却觉得心有片刻疼痛。
……
次日一早,华思杏便想着来见她,只是她刚推开宅院大门的那刻,原本就没有什么人烟气的地方,此刻更是寂静得过了头。
她立刻在宅院里四处寻找,想要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只是人尚未见到,厅堂主位的桌案上的那封信,先入了她的眼帘。
她拿起信,发现是周以檀留下的:
思杏,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回到容国,去做些我能做的事。此次离去虽会让你挂念,但我必须如此。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容国消亡在别人手中,哪怕我如今不需要容国才女的名头,但我既生在容国,总要尽一份力才好。
此次回去,若是安然无恙,我会按往日方式与你联系。若是事情有变,请你勿念。
她看着那句勿念,回想起昨日还同自己笑着的人,清泪落在信纸上,浸透了白纸黑字。
她急忙将泪水拭去,把信纸放进袖中。
“华姑娘……”身后多了其他侍卫,“殿下请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