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桑玹急切追问,他太想知道原因了,因为那种强烈杀心从未有过哪怕对方对自己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也从未有过杀心。
拂玥看着他满眼地迫切,闭上眼叹息起来:“抱歉,这件事情还不是现在的你能知道的。”
什么意思?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想要告诉就不要说你知道不就好了,给了一个希望又亲手掐灭还真是狠心啊。
桑玹失望极了,垂下头活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垂下了耳朵,他语气轻淡:“我知道了。”
[就这么妥协了,真是没用。]桑弦对哥哥不满道,接着提出交换的要求。
清沨与拂玥眼神交流,他也想知道原因,可是拂玥竟然是微微摇头,难道连自己也不能知道吗?
“既然这样让我在他身边不就行了。”桑弦手里拿着哥哥的铭牌对两人说。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啊,”清沨无奈,“你当我这个院长是无所不能的吗?”
拂玥接上话道:“本来一开始就应该是你,但是顾家插了一手,你现在没办法去一班了。”
对啊,顾俊逸也是治愈型的,哥哥离开只会导致一班缺一个战斗型,桑弦不屑地说:“你一个院长居然连留个位都做不到?”
“圣区本就是几大家族暗地统治,我能有什么办法。”清沨叹息。
这也就难怪,就算在凡区做了那种事情也没人去制裁,“南宫家和伊家都有在校的人吧?”桑弦问。
“有什么问题吗?”清沨察觉他语气不对,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
“没什么,想算个账罢了。”银色的眼瞳冷漠的不像话,谈吐间也是没有任何情绪,这也就意味着桑弦非常非常想加害他们!
“你说凡区诡境的事情吧,”清沨猜到,“这也不是你能插手的,哪怕南宫家现在正值衰落期你也动不了他们。”
桑弦眼睛微眯淡淡道:“是吗?”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试试看啊!
“你怎么突然在意这件事了?”清沨忙问。
“也不能说突然,朱雀在管这件事,而且现在似乎都没有什么结果,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在帮他们呢?”桑弦说着一步一步走近,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清沨。
而那位院长只是平淡地笑着,“你不用好奇,等朱雀查出来我让他第一时间告诉你。”
桑弦才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近来这些人瞒着他们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连自己想要去接触哪怕一点儿真相都不行,就连哥哥的事情也······
少年起身:“算了吧,既然不能和哥哥交换,我再想办法吧。”
“你先别回去!”清沨见他后退突然开口道。
“有事?”他冷冷回应。
“你能去救个人吗?”
“不能。”少年干脆地回答。
真是绝情,那也没办法了,“如果我愿意拿心头血换呢?”清沨看向他眼神坚决。
拂玥眉头一皱,“清沨?”
心头血,那意味着什么,白鸽的身体可是大人改造过的,之前他受重伤时就闻到了,被改造的人的血液很不一样,食用的话血毒应该能加强吧,桑弦露出笑容:“好啊!”
“等等,”拂玥伸手挡住清沨,问桑弦,“取我的不行?”
”不行,就要他的。“桑弦任性道,毕竟拂玥的自己幼时又不是没尝到过。
”就不能······“
清沨轻轻推开拂玥的胳膊对桑弦说:”没事,来吧。“
拂玥还是不放心他回握住他的手腕,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而那个银发男子只是回应自己一个微笑。
眼前这一幕桑弦也是见惯不怪了,右手伸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直去清沨的胸口,紧接着那人就感受到一种噬心的痛苦,细指不由自主紧紧抓住身旁人的衣袖。
不一会儿,那道影子飞回,六脚长须形似蝎子的小虫捧着一滴纯净鲜红的血液立在桑弦手心,它欢快地说:“主人,好香的血啊~”
“干得不错,”桑弦用灵力托起那滴血,“回去吧。”
“嗯嗯~”小虫一跳嗖地钻进他的手心,而他只是平淡地动动手指,让血与自己灵力相融接着回归体内,那种熟悉的温暖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原来都一样啊。”虽然很美味,但是和其他人的都一样呢,也是,毕竟都是同样的改造方法。
清沨和拂玥看着他表情都是颇为惊讶:刚刚那是一只开了智的极品蛊虫——夜蚁蝎?
又是一只开了智的,拂玥不解抚着清沨在他耳边轻声问:“蛊虫开智这么容易吗?”
“我一只都没有,你说呢?”他真的不想承认,黑兔在养蛊上有着极其过人的天赋。
“救谁?”东西自己都拿到手了,该履行诺言了,桑弦向清沨问。
......
疗愈楼里,一个白色房间里,病床上的老人似是安详地睡着。
“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真是抱歉张小姐。”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放下探知的手遗憾道。
她对面的女生擦了擦眼泪,“不用道歉的,栗姐姐,那么多治疗师都没有办法,我应该接受最坏的打算......”
栗苪孀只能递去一张白色手帕让她擦泪,“院长会有办法的,你也不能现在放弃啊!”
“院长?”张琇韵突然冷哼,语气冰冷,“凡区发生这么大的事时,他在哪?他就只是躲在自己的办公室苟且偷生,但凡他去一趟,爷爷也不会出事,他就是个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做冥银学院的院长!”
“哦,是吗?”
刚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吧?
他的声音略带疲惫,毕竟刚被取完心头血,“张小姐您是这样看我的?”
张琇韵没了刚才的气焰,毕竟是自己一时脑热,见到他本人就忽然冷静了,“我,我很抱歉。”
“你说得对,”清沨走过去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如果我去一趟凡区,张院长也不会变成这样,”他看到女生的手颤抖着握成拳,继续说,“可是我没去,因为就在凡区遭受赤蝶之灾时,圣区学院内部也出现了同凡区先前一样的状况,那些学生莫名暴毙,”清沨放下手,转过身说,“圣区是什么样的地方,进来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应该知道,那些家族的长老、执事一定要我给个交代,我只能去查,查了整整一周,没有任何结果,他们自然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折磨我,直到满意......”
白衣男子回眸对她露出一个痛苦的笑容,“很抱歉,我没能去救人。”
张琇韵的手松开抬起交叉至胸前,很是懊悔:“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的爷爷离开你?”
她点点头,清沨继续道:“不会的,我答应过你,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是啊,不惜一切代价,只是为了救个半步入土的老头。”桑弦冷笑嘲讽。
“你!”张琇韵狠狠瞪向说这话的人,那仅仅是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少年,明明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可是那少年除了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没剩什么,一定要说别的的话就是那张俊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