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中,桑弦靠着墙等候着,整个地下的生命活跃度在减少,他想:看来龚景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忽然睁开眼惊讶地察觉到一件事情:不对!这里生命因子出问题的人只有龚景,其他人呢?难道......
[哥,你出来,直接打破这个结界!]桑弦焦急地说。
【好。】隐身符掉落,桑玹现身,他只是将手放在那层结界上,眼神一暗,“混元掌!”
结界轰然崩塌,桑玹很淡定地走了进去,正中心的那枚虫茧实在是显眼,【这里面就是赤蝶吗?】
[不然呢,好了,你回来吧。]桑弦的声音悠悠地传来,他多看了两眼便和弟弟交换。
而那位使者也是匆匆赶来了,兜帽下的脸异常阴沉,罂粟看着闯入的人只是名少年便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那个龚景有所行动了,桔梗的结界也不怎么样啊。
“喂,谁允许你到这里来了?”她指着桑弦质问道,以为他是被贡上来偷溜出来的人。
“怎么,千方百计要杀我的人,居然认不出我?”桑弦转身露出诡异地微笑。
罂粟看到他的脸后没有过于震惊反而很淡定地说:“是你啊,怎么,主动来送死吗?”
“那倒不是,只是来见见老朋友。”桑弦指了指身后的虫茧淡淡地说。
“呵,是吗,不过你的老朋友似乎不太想见到你啊。”罂粟露出得意地微笑,这个笑容直接让桑弦察觉到不对,果不其然身后的茧居然有了动静,但是桑弦刚刚可是确认过它至少还需要四个小时才能破茧,不应该是现在才对啊!
【怎么了?】哥哥焦急地问。
桑弦回身,那枚茧正好用红丝将自己缠绕,无法挣脱,他只好用毒来腐蚀那些红丝,终于在叠加了七种剧毒后,红丝断裂,他趁机向后快速退去,但是那些红丝不甘心地追上来,桑弦被牵制住,只能不停躲闪。
罂粟冷笑一声慢慢退到外面,从储物镯里拿出一块晶石随手一抛,一个法阵升起,而那枚代表阵眼的晶石在门外悬浮着。
桑弦自然也是注意到却只能暗道:该死,大意了!
“你自己慢慢和老朋友叙旧吧,希望你们聊得愉快。”罂粟低笑着挥手离开了。
那个巨大的茧似乎不打算放过桑弦,放出的红丝一次比一次多,跟的也是越来越紧,就算是桑弦放出的毒已经威胁到自己也不在乎。
【弦,不能这么和它耗着吧?】哥哥从弟弟的视角都看晕了,因为弟弟必须这样不停闪躲才能防止被再红丝缠上。
桑弦目不转睛看着那个茧,告诉哥哥,[我必须趁它们没有融合之前,把那个铭文取出来。]
【怎么取,你甚至无法靠近。】哥哥有些担忧地说。
[你能靠近,不是吗?]桑弦一个下腰躲过一根红丝然后回应哥哥。
哥哥表示有点为难,【可我不会取啊。】
桑弦一个俯身滑步再次躲过,并告诉哥哥,[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伊家的那个是因为......]红丝忽然从后方袭来,幸好桑弦侧身闪过,他现在背靠着墙,被红丝围得无路可逃。
[......他没有刻意去融合,简单引导字符就能取出,这个可不一样。]他说完这句话,所有红丝一拥而上,但是扑了个空,桑弦在那一瞬使用了传送符回了冥银。
......
另一边,离开了培育室的罂粟来到监禁处,龚景此时已经将人转移的差不多了,见到罂粟过来立马毕恭毕敬地行礼,“使者大人,现在要开始吗?”他试探地问。
罂粟微微一笑告诉他:“不着急,等凡区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就可以开始了。”
“带着凡区不会拖累我们吗?”一听到凡区也会参与,龚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应该是担忧的神情,罂粟笑出了声:“你看你,凡区不过是我们的一块垫脚石,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
龚景听出对方的怀疑还是不免心虚起来,语气微弱道:“我只是担心他们会拖后腿,影响我们的计划。”
“是吗,”罂粟危险地打量着他,龚景的眼神已经恢复原本平静,她轻笑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不忍心了。”
“怎么会,能为使者您效劳可是我的荣幸。”龚景单膝下跪,尽可能表现的卑微与恭敬。
罂粟嘴角一扬十分享受此刻,心里暗道:暂时饶你一命。
她没有往里走去而是站在原地向里扫了一眼,明明发现人少了却仍然挂着满意的微笑甚至还对龚景平淡地说:“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关着的人大部分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携带了大量的虫卵,如果他们出去你猜会发生什么?”
“你说什么?”龚景绷不住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罂粟大笑起来:“对,对!就是这个表情!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圣灵司安插进来的卧底吧?你以为你杀几个人我就能信你?别开玩笑了!”
龚景腾的一下站起来上步一把抓住女人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一直在耍我?”
“也许,不过我这么放心用你,可不是因为之前没发现你,而是被种了蛊的人,我怎么能不放心呢?”罂粟说完露出得意地微笑,龚景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他的手缓缓松开,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问:“你做了什么?”
“所有种了蛊的人,都必须服从命令。”罂粟这样说,而龚景也发现了,自己的意识似乎在消失,那个蛊明明已经叫人封印了啊!
“就凭你们,反抗不了的,这些蛊可是我们精心培育的赤蝶产下的后代,内陆可没有谁能应付得了。”罂粟无法抑制地仰头笑了起来,因为她能感受到,赤蝶在苏醒,而就是她这一动作帽子落了下来,龚景看到了那朵象征性的花,随即拿出传讯石传送最后一段语音:“罂粟......”
接着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捏碎了晶石,罂粟察觉到时为时已晚,对方的意识已经完全被蛊虫操控,晶石的碎片则散了一地,女人皱了一下眉,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传出去又怎么样,整个内陆都要被操控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真是愚蠢的行为啊!”她看着跪在面前的龚景低声说道。
关在笼中的人听到了她这话,开始不安,但是并不是害怕,因为他们的眼神闪着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