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颇为恼怒地压着声音质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傀儡吗？想要什么样我就必须变成什么样吗？”
    洛扎克尔忙解释道：当时是情况紧急才教你刺激伤害本源来战斗，否则你定然不是那条神化翠磷蛇的对手……而且我也没想到你后来居然对这份力量产生了渴望，甚至甘愿被吞噬。
    “……”白兔平静了下来解释道，“那是因为弦总说我做的不好，要是我能杀伐果断些，他不是能更开心点吗？”
    黑兔听后无辜地指了指自己：和我有什么关系。
    洛扎克尔听后短暂沉默了一下问：幽冥一开始给你的任务不是就是保护好你弟弟吗，什么时候需要你去杀人了？
    白兔听后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还特意把弟弟屏蔽后告诉了自己，原话是这样的：“你不适合杀戮，做好前戏和保护就行，解决那些目标的事情交给黑兔就好，你也是别总听从他的，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因为当时年龄小没怎么在意这种话，但是又想着作为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所以后来依然没改。
    “可是成为和他差不多的人其实也不错。”白兔低笑着，赤红的眸色反而加深。
    这些变化被洛扎克尔看在眼里无奈回应：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哪怕你选择放弃我，守护之神有点不太开心地偏过头去，并断了双向的联系。
    白兔微微低回头看着弟弟右手一握，拘魂链发出巨大的响声接着却消散在空中，“我想失控的情况大概都不会再有了。”
    黑兔从刚才就一直用本质视角观察，从他回答那位神的问题开始，生命因子的变化，以及对于灵魂躯体甚至灵力的影响，他也终于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情：灵力和因子之间居然是平行的关系，不同于磁铁的同性相斥，生命与灵力是同性相吸，两者居然不是衍生关系。
    “弦弟？”白兔走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叫他。
    黑兔眨眨眼回过神眼含笑意：“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哥。”
    “这次什么任务来着？”他侧过身观察周围的环境问。
    “魔种，不过我想任务已经完成了。”黑兔指了指左手边，顺着看过去，被一团团魔气包裹的正是因为害怕刚才的战斗波及自己而自行化作保护形态的看热闹的魔物们。
    白兔有点惊讶：“我都没发现它们。”
    “那当然了，你可是全神贯注于对我输出，不过也多亏了你以及这些自我认知清楚的魔物们才让任务变得轻松了不少。”黑兔走过去将那些魔珠收进随身空间，这个地方只是些高等魔物的集聚地，其中也并没有过于棘手的魔物，反正任务上没有限制种类，这些最下等的高等魔物魔种应该也一样吧。
    ……
    幽冥基地内，缪泫特意来找囚异人谈谈。
    “看来凌霄国里有你的熟人？”他在看过对方的过去后问，虽然将自己藏在雾中，但是依然躲不过被窥探。
    黑色的雾气渐渐扩散开来，确保缪泫被包围期间后，从中才走出一个人影神色哀伤：“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原来神的堕落是因为违背了自己的神格，孤独之神？”缪泫说着刻意将囚异人的神称念出，这无疑给了囚异人一个不小的刺激，他的声音压低警告：“你不会以为我不敢动你吧？”
    “被背叛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更何况她还害你失去了那么多，”缪泫语气平缓，丝毫不惧地说，“不过，你就打算让自己承受这份痛苦，没想过报复？”
    “怎么报复，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囚异人烦闷地回答。
    “可是她偷走你的东西救的那个人似乎还活着吧就在凌霄国，堪比半神的存在让那人寿元无限的延长了，不是吗？”这些都是少玄找到的信息，孤独之神和一位人类女子的爱情故事被人们当成故事一样流传，虽然内容和结局，与现实多少有些出入，不过大致是一样的，只是没人知道那名女子骗了神到底是为了救谁？
    囚异人听后有些动容：“但是这多少有些不厚道吧？”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值得她冒如此大的险？”缪泫反问道。
    当初那个女人亲口说希望能与自己永远在一起，自己才宁愿失去神格也要与她签下单向的生命契约，只要囚异人活着，那么对方便不死，但是问题就在于那个女人竟然让另一个人类替她签约，也怪他放松了警惕没能识别出对方用了易容符。
    “你有办法将生命的契约解除吗？”囚异人想通后开口问。
    缪泫回忆了一下似乎帝宫藏书阁里有本书提到过解契的办法，但是和生命绑定的话……“可以试试。”
    “试试？”囚异人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怕试试就逝世？”
    “有黑兔在，怕什么？”缪泫不以为地摆摆手竟用灵力将囚异人的黑雾给散去，暂时让这位堕魇放下心结方便利用，他如是想。
    “我送来的那只小天使呢？”他踏出雾气范围问道。
    囚异人将黑雾凝聚以灵气的形式回收入体后指着正殿的东北角回答道：“在那里，他体内似乎压制着很强的力量，锁灵环我一个也没动。”
    缪泫顺着那个方向走去，小小的金发天使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却被整整五个锁灵环所束缚。
    “卑贱的人类快放了我，否则将你大卸八块！”顶着这么可爱的脸说着一点也不可爱的话，缪泫垂眸看着他，眼中冷漠的不像话，小天使见他没有被吓唬住吵得更凶了，“人类，你不怕死吗？我警告你我可是天使族最强的战斗天使，要不是你们这些奸诈狡猾的人类用阴谋我也不会……”他说着再次试着摆脱身上紧束的锁链，没能成功后，低声咒骂，“该死的人类，我迟早要把你们杀光，然后占领这里。”
    缪泫看着他当然不是为了欣赏他的容颜，“你杀过不少人。”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小天使咧嘴大笑边说边得意地回忆：“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你知道吗，人类真的是特别胆小的生物，不就是被砍去了四肢吗，居然叫得那么惨，还有啊，人类猩红的血液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极佳的美味……”他肆意的笑容没维持多久就凝固了，因为那双眼睛忽然变得愤怒起来，从未体验过的压迫感与恐惧瞬间笼罩了他。
    “人类你……”
    “看来你似乎很享受屠杀人类？”缪泫冷声问着，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原因？”
    小天使用尽全身余力才让自己没有抖得那么明显，他故意平淡地回答：“还能有什么原因，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弥额尔·塞利！”缪泫叫出他的名字危险地低声道，“想清楚再回答。”
    那个小天使瞬间静止了一般，双眼无神启唇如同机械一般说：“人类杀了我们敬仰的上帝，天使族与人类永世为敌。”
    杀上帝？缪泫听后奇怪地皱起眉，就在他思考其中的疑点时，那个天使醒了过来：“人类，你居然敢控制我！”看来就算被封锁力量，他的精神力依然强大，只是分心了那么一会就破开了心灵催眠，这一声大吼震得缪泫耳朵疼，他缓缓起身无视对方的狂怒与挣扎：看来不动用本源力量掌控系别的技能是达不到更好的效果。
    “囚异人，你觉得他口中的上帝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缪泫回身看向后方问。
    堕魇思索了一下回答：“比不上这里的神，毕竟那只是一方小世界，作为中心的是这里，不过我觉得普通的人类并不能做到这一件事情，除非……”
    “除非有神的力量加持。”缪泫接上他的话，“可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上帝虽然比不上这里的神明，但在那边也是个不灭的存在吧？”
    “我觉得所谓的上帝很大可能是被封印并不是被人杀害，”囚异人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后继续问，“你没有看看他的过去？”
    缪泫也很想，可是这个天使似乎知道的太少了，想不出什么结果的他回头看了眼那只天使，无奈地问：“你想回去吗？”
    “回哪？”弥额尔不解地问。
    “天使圣境，你的家。”缪泫淡淡地说。
    “别自大了人类，两界之间的通道岂是你想打开就能打开的？”弥额尔讥笑回应。
    “看来是不想回去，”缪泫回过头，对囚异人下令，“杀了他，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囚异人自信满满地回答，战斗天使可没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更何况他还被锁灵环束缚。
    弥额尔听到这话马上变了脸：“等等！我想回去，你送我回去吧！”内心对缪泫已经极度的不满：真该死，要不是被这破链子困着我早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