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霜羽雪枭!”洁白的双翼展开,头顶暗红色的灵核闪着淡淡的光芒,它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敌人,在清沨的一声令下,马上俯冲向敌人。
“炼狱之寒!”白天逸完全没把这只小鸟当回事轻轻抬起手寒气凝固成冰,雪枭挥动着翅膀盘旋啼叫着,在它的身下竟下起雪来,雪花所落之处皆凝上一层霜,明明是自己用灵气制作的冰锥却失去了控制,本来瞄准的目标直接变成了自己。
“地狱呼唤——血影兵!”白天逸散去炼狱之寒后立马召唤血影,飞来飞去的小鸟很难被攻击到,“这该死的召唤兽!”
他也知道不能这么一只小玩意给纠缠,很干脆的将血影重新凝聚,都是鸟类不就好打了吗。
现在他的目光转向了召唤者低笑着走过去:“就这点本事吗,白鸽?”
“只是只小宠物而已,试探一下你罢了。”他故作镇静地回应,无法成功汇聚更多的灵气,他没办法召唤更多,或者更强的。
“别以为带了个面具我就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应该还是恐惧吧,就和从前一样,你永远只能活在那份阴影中。”白天逸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去,脚下的影子没一刻是安分的。
就如他所说的,白鸽依然无法跨越内心的屏障,这个人带给他的痛苦足够让他永生的恐惧。
“白鸽?”黑鸦很想上前去帮忙,可是却被拦下了,他不解地看向高台上,最后只能乖乖站回了原位。
白天逸看到这人似乎没有继续反抗的打算便放松了警惕,血影在白鸽身后站立待命,白天逸在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下脚步,玩味地看着他,笑道:“这面具还挺适合你,现在你和黑鸦都是我的人了。”他说着牵起白鸽的手慢慢滑向手腕内侧,“烙魂印!”
他本来是想近距离欣赏一下对方痛苦的神情,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依然那么平静,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为什么不能……”
“狱冥系里多得是可以将灵魂禁锢为己的技能,你又不是唯一一个会的。”白鸽淡淡地回答,冷漠地看着眼前被白羽贯穿全身的人。
白天逸利用血影退到几米外,“只是肉体的伤害,没什么……咳……”一口暗色的鲜血被吐出,他才意识到问题,“这是……毒?”
“我一开始使用的技能就是蛊毒系的,只是你自己没察觉而已。”白鸽身上沾满了他的血,现在猎人与猎物调换,他一步一步走近白天逸,手中拿着一支银羽。
“同时针对灵魂和肉体,没想到你炼制的毒这么狠。”白天逸一时半会无法利用禁术修复伤口,而且灵魂上的伤害又不知道需要多少魂魄才能痊愈,血影早已因为没了供给而消失。
白鸽蹲下身面具之下是微笑:“我还有更狠的,你也可以试试。”说着用那支银羽点在他的眉心,只是瞬间,白天逸的身体便骤然变成了暗紫色,双目圆睁,血管暴起,张着嘴没了动作,但是意识却没有消失。
黑兔看着白天逸最后的状态,心动起来:好想知道这毒怎么炼制的。
“白鸽!”黑鸦终于是能过来了,他上下检查着,担心地问,“你没受伤吧,他刚才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话音未落,白鸽便失去了力气向他倒去,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我没事,幸好已经解决他了。”
“好狼狈啊,白鸽。”黑兔走上前带着嘲笑说。
白兔看向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原有的敬意,不过没有像弟弟那样明显,只是有些好奇地问了另一件事:“我明明察觉到他又要使用烙魂印,为什么突然停手了?”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就要靠弟弟了,他一定能发现什么,果然在他热切的目光投过来后,黑兔开口道:“那是因为黑鸦已经先一步将他的灵魂标记了,烙魂印自然也就失效了。”
那是缚魂之链。
“什么时候?”白兔继续问。
“就在这个人专注于攻击我们……”黑兔说着下意识看向白天逸,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止,“他居然逃走了。”
白兔的目光转过来,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都这样了?”怎么逃?调动灵力都费劲吧?
“恐怕又是禁术,可以让人在濒死时丢下肉身离开。”黑鸦猜测说。
确实只有躯体被留下,生命因子和灵魂之壳在一瞬间消失,“必须把他杀了才行。”黑兔低声说。
缪泫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说:“现在恐怕不太好杀死他,那些被他刻下烙魂印的人均能成为他下一具躯体,追杀他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死亡。”
“那就直接连同灵魂一起抹杀不就好了。”白兔说道。
“说不定他还有针对灵魂保护的禁术。”黑鸦回应。
地上的尸体还真是碍眼,不过既然是修炼禁术,那这具身体一定也炼化过吧?黑兔想着从他身上密密麻麻爬下来无数小虫,将尸体分食,顺便将白鸽最后下的毒给提取出了一部分,小小的红色甲虫举着一滴银色的水珠递给主人,黑兔用本质视角观察了一番露出一笑: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缪泫看着已经被蛊虫食尽血肉只剩白骨的尸体无奈地抬手用传送阵将其送走,至于送到的地方,自然是幽冥存放尸体的那个房间,等一定时间后会一并将它们处理。
“白天逸受了重伤大概率会回白家养伤,既然是修炼禁术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治疗方式,”缪泫猜想有些担心起来,“白鸽你们回白家一趟暗中监视,一旦他们做出什么违法之事立即联系圣灵司去处理。”
“好。”两人应答着用传送符离开。
白兔凑到弟弟身边低声问:“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最后一个炼境任务的情况告诉给缪泫呢?”
“就算不说他也应该能自己看到吧。”黑兔早就发现缪泫从看到他们时那件窥探过去的法器就没有停止过,严格来说是从他突然变得更像幽冥起就没有停下过,“一直运转那个不会疲劳吗?”他不禁发问。
缪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嘴角微扬反问回去:“你居然还会关心别人?”
黑兔抬手取下面具笑着回答:“你算是别人吗?大人。”刻意用讽刺的语气强调最后的称谓。
漂亮的蓝眸一下子冷了下去,语气平淡地回应:“不会。”
“这么冷漠可是让我们很受伤的,”白兔同样移除了面具,和善地笑着走近他,眼中闪过一抹的恶意,“缪泫。”他故意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那我应该道歉吗?”他冷声道。
三人之间有着一种诡异的氛围,被藏在角落的小天使忍不住问身边的堕魇:“我怎么感觉他们对对方都有着莫名其妙的杀意呢?”
“我倒觉得那是一种保护欲。”囚异人低笑着回答。
……
天色微亮之际,端木凌羽便再次回到了家,不同于上一次的到来,这一次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行礼,就连三位长老也亲自出来迎接,当然家主也不意外。
“羽儿,你真的回来了。”面色略显憔悴的女人不可置信地走上前,眼中含泪抬手想摸摸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可是却被对方冷脸躲开了,“羽儿?”
“主夫人请自重。”端木凌羽低声警告说。
女人身体一僵马上收回手,用手帕擦着眼泪回到丈夫身边。
“那么正如之前我所说的,在端木家我会拥有最高的话语权,所以我要求现在就更换家主。”端木凌羽认真地说。
现在?
“你果然还是为了家主之位!”端木安不服气地指着他大声吼叫道。
端木凌羽立马投去凌厉的目光让他闭了嘴,“我对这个位置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现任的家主占着这个位置却贡献不出相应的价值实在是可惜。”
“那你的意思是?”端木魄警惕地问。
“反正你们早就在圣灵司那边登记过了,不过是时间稍微提前些罢了,”端木凌羽说着看向端木安,后者感到不安地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懵,“端木家主你觉得呢?”
这什么意思?端木安不知道对方在耍什么花招,可是他刚刚是不是冲着自己叫了家主?瞬间他那满溢的自信又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算你有自知之明,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家主让端木安来当?”二长老不可置信地问。
端木凌羽点点头,大长老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些怀疑地问:“你确定现在让端木安成为家主?”
“我很确定。”
“我说祖爷爷你是在质疑我吗?”端木安有些不满地问他。
大长老忙摆摆手:“我没有,就是觉得……”
“就算他成了家主,也影响不到我,这位置给谁都无所谓。”端木凌羽说着在端木安和大长老之间径直走过去,他计划的第一步已经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