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沨和琴寒研一起到了圣灵司,在登记处填写了学院的转交信息,“这样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他将那枚存有信息的水晶递交给负责人然后对拂玥笑道。
“但你还是能让我在你身边,对吗?”拂玥一点也不希望这样,如果清沨回当了家主岂不是意味着他会留在白家?
“当然,我可不是会食言的人。”清沨浅浅一笑回答他。
等所有信息被上传完成后,他们才能被告知离开,只是没等那个负责人开口,一个传送阵就在他们身后亮起,易逸琛从中走了出来:“冥银在搞什么,一会院长是他一会又不是了。”他还在为拂玥的身份感到困惑,又在档案间翻了一遍,然后惊讶地发现了刚传过去的资料。
“拂玥?”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人。
“狱使长。”琴寒研向他行礼道。
易逸琛敷衍地摆摆手走上前,“你叫拂玥?”在上下打量了那个人一番后,露出不屑的眼神,“你是内陆的人吗?”
“当然。”拂玥肯定道。
“姓拂?”他继续问。
拂玥摇头道:“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凡区的?”
拂玥点头。
易逸琛皱起眉舒展开,“这就难怪了,看来冥银也没什么啊,凡区的人都能当上院长。”
“这句话就不对了吧,狱使长。”清沨礼貌地微笑反驳他。
易逸琛瞥了一眼他确定是陌生面孔后讥笑道:“怎么不对,凡区的人难道不尽是些无用的废物吗?”
“但是内陆从一开始难道不是只有凡区吗,圣区不过是后来建立的新制度罢了,就算是你不也出身那里吗?”清沨淡定地回应他,话里话外皆是嘲讽。
“你!”易逸琛有些生气指着他,“你算什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拂玥瞪向他冷声提醒:“注意你的言行,狱使长。”
琴寒研察觉到不对忙俯身在易逸琛耳边轻声道:“狱使长您指的人是刚上任的白家家主,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
白家?家主?
“什么时候是他了?”易逸琛有点慌忙低声问。
“就在一个小时前。”琴寒研告诉他。
易逸琛伸出的手马上缩了回来,换上标准的微笑:“原来是白家家主,早说啊,我就知道有如此气质的人,定然有些身份。”
“那么你刚才的话有没有错呢?”清沨冷声反问。
“那肯定有错,”易逸琛毫不犹豫地自我否定道,“再怎么说冥银的部分学生也是从凡区升上来的,凡区的人也不算太差。”
清沨对于他这种瞬间变脸的情绪感到很奇怪:也许他就是这种性格吧。
“你知道就好,狱使长,”他笑着回应,然后拉着拂玥打算离开,“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便先回去了。”
易逸琛侧身给他们让路,目送他们离开,琴寒研忍不住凑到他身边问:“狱使长,您怎么好像很怕白家啊?”
“当然怕了,他们可是第二大驻守家族,易家次次评比输在他们手上,万一让我爸知道我招惹了白家家主,肯定要罚我关禁闭。”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心高气傲,但是还不到自讨苦吃的程度,“不过,拂玥这个人的档案有些奇怪啊,我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是哪里来着?”
他实在想不起来了,可是一种莫名的求知欲占据了他的大脑,“不行,我还要去档案间翻翻!”
“又去?”琴寒研看着他开启法阵离开小声嘟囔,“您不是才出来吗?”
……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在寂静的夜空升起,端木家只有少数的房间还亮着灯,其中就有端木魄所在的那个房间,他的妻子坐在床边哭成泪人:“我知道这么做是为了羽儿好,但是我还是有些后悔。”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怪我们没能早点发觉他们的阴谋,不过至少,凌羽他现在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了。”端木魄坐在妻子身边安慰她,殊不知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大半夜在这里哭,难道不扰民吗?”清冷的声音传来,突然出现在房间的人冷冷地看着他们,手中的传送符渐渐消散。
“羽儿?”旸姿婷看到自己的孩子主动来找自己十分激动地走上前,呼唤他。
端木凌羽向后退步,眸色一沉,接着定住了身体,原本冷如冰山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了温度,“父亲,母上。”他含着泪拥抱上亲人。
“我好想你们,我好害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谁,为什么长老他们突然就针对我……”
在父母的面前他所有的伪装终于能暂时放下,说到底自己的记忆可是一直停留在十四岁。
“别害怕孩子,没事的,没事的……”旸姿婷安慰他,为他擦去泪水,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孩子从没有像这样哭过,她心疼极了。
“凌羽,是为父对不起你。”端木魄愧疚地向他道歉。
端木凌羽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问:“可以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父亲?”
端木魄长叹一口气,然后开始讲述过往:“还记得在你八岁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大病吗?当时你和几个下人在后山玩乐,可是回来时却突发高烧昏迷不醒。
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你那是觉醒被打断导致灵气在体内紊乱引起的高热,可是我质问了那几个下人,他们只说你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才变成这样,为了防止这样的意外再次发生,古家给你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卫,就是古昆峰。
因为之前的觉醒被打断,让你的身体落下隐疾,必须依靠药物调理才能再次觉醒,而给你煎药送药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古昆峰,直到你十四岁依然没有要觉醒的迹象,我们听信了古家家主的话,安排人给你进行强制的定向觉醒,可是也以失败告终。
直到你偷偷离开家去了凡区后,我和你母亲才偶然从端木安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些意外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从一开始古家就在针对我们,而古昆峰根本不值得信任,在给你调理的期间他一直在你的药里加了东西,抑制了药的疗效,所以凌羽万万要小心古昆峰还有古家。”
“我知道了,父亲。”端木凌羽阴沉着脸回答,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阿峰呢?他想不明白。
和父母聊了没多久,担心被人的他匆匆赶回了自己的房间,疲惫地倒在床上,闭上眼与魂体交流,就像是意识进入到一个特别的空间内,在他再次睁开眼四周是浅蓝色的一片,摸不到实体,看不到尽头。
“应该是类似幻境一样的意识空间吧。”一个与自己模样无二的魂体推了推眼镜解答他的困惑。
端木凌羽看向他,紧接着更多的具象化魂体出现,他们都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同时也拥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代表特征。
就比如戴眼镜的这个看上去就是学识渊博、满腹经纶,而一旁的露着小虎牙带着不怀好意地微笑的一看就是那种腹黑的性格。
“你们就是这段时间霸占我身体的灵魂?”端木凌羽环视一圈后低声问。
一声惊悚的笑传来,暗色的眸子闪着些许玩味,那道魂体打趣地说:“霸占这个词可不太对吧,我们可是很好的保护了这具身体呢~”
“汝此言可让我等心寒。”一身汉服的魂体叹息道。
幼儿模样的那个委屈巴巴地擦着泪:“呜呜呜……羽儿才不是坏人呢。”
“反正大家都是端木凌羽,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些呢?”有道魂体发出疑问,他皱着眉不理解为什么。
整整九道不同性格的魂体,端木凌羽自己也觉得害怕起来:还以为只有两三个而已,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吗?难怪在他们眼里我会和疯子一样啊……
在他恐惧的表情背后却是一道诡异的微笑:不过,这确实会对我的计划有所帮助。
端木凌羽抬起头环视一圈开口问:“有人特意为了区分你们给你们起个名字之类的吗?”
其中一道魂体热情地回答他:“黑兔给我们起了个序号用于区分,就是从不爱说话的那个魂体开始顺时针依次为一号、二号、三号,以此类推到九号!”
说着他还一个一个指了指。
序号吗?端木凌羽心里有些疑惑:这样真是好记,不过黑兔似乎和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