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基地拂玥回到房间当面具出现在他脸上后,他的眼神中一闪惊恐,立刻转身离开,一开门就看到一团红色的萤火向着正殿的方向飞过去:难道是大人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他也向正殿的方向快步赶过去。
在正殿等候的人却不是缪泫,“堕魇大人,比赛怎么样?”黄萤躬身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作为继承人总归不会被普通人比下去。”囚异人淡定地回应,看上去确实是有把握。
另一种萤火突然亮起,红萤出现在两人之间怯懦地说:“除了黑鸦大大以外没有人回来。”
“就两天时间,他们出不了事,不过黑鸦为什么回来?”囚异人说着露出困惑,他不和白鸽一起回基地做什么?
“黑鸦大大一会就会过来,大人可以问问他。”红萤眨着眼抬头说,话音刚落敲门声就传来。
囚异人用责备的目光看了眼红萤,吓得他躲到黄萤身后发抖:“我说错话了吗?”黑雾升起人在原地消失。
黑鸦看到周围的雾气回身看向出现的囚异人问:“大人呢?”
“在芸莱,你怎么回来了?”囚异人回答完急忙问。
“比赛去的炼境有问题,我……”黑鸦欲言又止,他不知如何把当时的情况说出口,而且也不敢说。
囚异人看他如此纠结不追问了,“大人也察觉到了,不过不知道和你的发现是不是一样。”
“会和百花有关吗?”黑鸦担心地问,面前的人不语只是垂下了视线,“这两天我就待在基地,有需要可以找我。”
“你这样的身手还用躲在这里?”囚异人玩笑地说,看到对方眼里没有怒意反而是低落他识趣闭了嘴。
“我先告退了,囚大人。”说完黑鸦匆匆离开。
果然有问题,囚异人皱眉,回到正殿看着两小只低声问:“门准备好了吗?”
“这么快就需要吗?”黄萤很惊讶并带着恐惧问。
“你们尽快。”他说完再次消失在雾中。
留下两个无措的小孩。
灵峰幻境内最陡峭的山崖顶端建立着遥山派的宗门,宗主君不悲带着四位好友回到门派,众弟子恭迎。
四位长老也上前贺喜:“恭喜宗主在第一场比赛夺得圣殿的祝福。”
“多谢。”君不悲点头回应,然后看向年长者下令,“安乾,这两天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靠近后山。”
“宗主放心我这就去通知。”安乾躬身道。
在人群里好奇张望的李安安发出疑惑:“为什么宗主去参赛没有告诉我们呢?”
“如果宗主在宗门宣布自己参赛,想参与的师兄姐们怎么办?”她的好友甜馨馨笑着问。
“说的也是。”李安安想了想笑了笑,站得无聊她又开始四处张望:“奇怪,怎么没看到余诠师兄?”
“安师妹,你可以稍微老实一会吗?”站在她另一边的赵礼恒忍不住训道。
“嘿嘿。”她吐吐舌头立正站好,没有看到赵师兄的脸色阴沉:余诠他该不会已经去后山了吧,毕竟宗主带来了一只妖!
藏于悬崖半壁有一山洞,山洞幽邃,玉铺锦绣,灵雾袅袅,仙气氤氲。印奕大摇大摆走进去全然没把自己当客,往长椅一坐得意地说:“没想到我们还能拿个名次,风月队我记得是黑鸦他们吧?”
“在炼境里也就遇上了边昂玺他们,其他人根本没看到影。”搭塔·彻姆接上话说。
谷林浩井皱着眉一脸担忧,巫明和在他身边走过去低声告诫:“你要是害怕也来不及了。”印奕看着他走过来嬉笑着拍了拍身下的椅子示意他坐,后者自然也是顺从。
“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君不悲靠着墙壁擦拭手里的长剑问他们。
巫明和淡定答:“助百花的人夺得资格。”
“就凭我们,恐怕……”
“赭蚺你这个胆量是怎么进的组织,”印奕用嘲笑打断他的话,“而且你现在想和我们撇清也来不及了,大人同意我们组队就意味着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否则也不会宁可用外人和苍蛇他们组队。”
谷林浩井抬头脸上满是惊讶:“他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是幽冥告诉他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留我们?”难道不应该早就杀了我们了吗?
“谁知道。”印奕侧过身子一躺舒服舒服地闭上眼枕到巫明和的腿上,对方垂眸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可头顶的猫耳却前倾微微晃动。
大家都静了下来,在各个炼境穿梭十个小时消耗的可不止灵力,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一阵,一把飞剑从外面袭来直逼巫明和,鬼傀儡两面书生从系统空间飞出用诡气挡下利剑,毫无表情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手中书卷飞出再回来时带了一个人。
君不悲看到他的服饰认出:“你是三长老的弟子?”
“他可是妖邪,君宗主!”余诠重新拿起地上的长剑指着巫明和。
“不得无礼,他可是我的朋友。”
“您在开玩笑吗,宗主?”持剑的弟子眼含恨意看过来,“难道您忘了这些怪物是怎么在灵峰幻境肆意屠杀?您的亲人不也惨死于他们手中吗?为什么还要和妖邪合作?”
“那场混战死得又不止人,而且真要是细细算来的话,你们就没错吗?”印奕闭着眼用惬意的语气反问。
灵峰幻境是千年前炼境之灾幸存的妖邪所造,是人类进入后发现这样的宝地然后展开的争夺战争。
“你作为人族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和他一样该死!”余诠说着握紧长剑,而颈间也传来凉意,君不悲抽出自己的剑架在了他肩上并警告:“要么闭紧你的嘴离开,要么把命留下。”
余诠大笑:“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女人说得一样,你根本无心报仇,君不悲你不配做这里的宗主!”话音未落他的背部凹陷下去,口中吐出鲜血。
搭塔·彻姆收起拳说:“真是吵,这么烦人杀了不就好了。”
“不太好吧。”谷林浩井低声道,君不悲收起剑回应:“没关系,我来处理。”
印奕睁开眼甩手将两面书生收回看向巫明和笑道:“这可都怪你。”对方没理会他,他就继续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人总归是不辨是非,就算你放下,他们可放不下。”
巫明和抬眼看向前方不知道视线落在哪里,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何处。
……
芸莱帝宫,缪百安将花们可疑的行为告诉给缪泫,缪泫很快就想到前段时间出现的意外:“桑弦,你去治疗印奕的时候有发现吗?”他看向一边的人问。
桑弦点头回答:“我发现我的治疗术对它没用。”
“没用的话,印奕怎么醒的?”哥哥奇怪地问。
“谁说醒过来,就是被治好了。”桑弦瞥了眼哥哥回应。
缪百安担心地问:“所以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并不太了解,曼陀罗亲口说那叫邪念。”桑玹回答他。
“邪念?”从未听说过的力量,百安垂眸呢喃,他又想到刚结束的比赛,“炼境之灾……不会千年前的炼境之灾就是因为邪念才出现的?”
“已经过去千年之久有些事情的起因已经无法查证,我见识过邪念的威力,如果她们真的是在散布邪念,极大可能会引起新的炼境之灾。”缪泫说着眼中满是忧愁,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桑弦的神情也复杂起来,他想到缪泫在诡境对他说的一句话:“……我们成为敌人的未来。”这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自己无法治疗,因为邪念的本质是控制,不是伤害,哥哥都能中招自己就更不可能逃得过。
“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桑弦道别用系统回了基地。
桑玹回应上缪泫困惑的目光摇头随即问:“需要我去看看吗?”
“囚异人他不是回去了吗,让他……”缪泫话还没说完,被他点到名的人就出现在房间内:“大人,除了黑鸦没有人回去。”他行礼说。
桑玹轻笑:“现在多了两个。”说完他也离开了。
“少玄,把其他人的定位给我一份,这两天一定要盯住所有人的动向。”缪泫转过头下令说。
“没问题宿主。”少玄应答着打开了系统,却收到来自缪芸的消息:苍蛇的定位不要给他。
为什么?他感到困惑并且也问了过去,而缪芸那边等了一会才回应:别多问。
“?”少玄发出疑惑的声音,缪泫看过来,他笑了笑说没事,然后将大家的定位整理好发给了他。
在缪泫的注意放到界面上时,缪百安忍不住想到了百花对他说的话,更让他在意的是所谓的诅咒: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桑弦,他是不是有办法解除或者转移给我也可以?
“百花和你说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正走神忽然听到缪泫对自己的安慰,他无奈一笑:“我没想到你窥探过去不需要肢体的接触。”
“你只是因为在这具身体融合法器的时候没有与身体彻底断开联系,所以接受到部分力量,怎么可能和缪泫一样。”囚异人带着些许讽刺说,缪百安低下头歉意道:“是我自以为是了,囚大人。”
“不就是个堕魇吗,有什么好骄傲的。”介蔺秋看不惯对方的态度说。
说实话囚异人一点也不喜欢堕魇这个称呼,尤其是对方带着讥笑的语气说,“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吗?”他瞪向狱腐鬼帝。
“你的大人能让你乱来?”介蔺秋轻笑说。
“你!”囚异人指着他看了眼缪泫将手甩下,摇身化作雾气回到缪泫佩戴的紫水晶耳坠内,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介蔺秋冷哼一声:“胆小鬼。”后回到缪百安戴着的空间戒指中,上面镶嵌了一颗黄色水晶与他的眸色无异。
缪泫看着系统上大家的定位,基本都是聚在一起除了那一个:“少玄,你现在到鱼相立身边,要么把他带回来,要么送到埃洛伊斯身边。”
“宿主,他是幽洋一族不能太长时间离开深海,你确定?”
“这个问题,幽冥早就帮他解决了。”缪泫淡淡回答,在幽冥那里他看到了他对某些人做出的改造,幽洋一族之所以离不开深海主要也是因为其他区域的灵气属性不对产生了排斥,鱼相立已经拥有三种系别,能修炼的肯定也不止一种属性。
少玄有点不太愿意但命令难为:“我去看看,不过先和你说一句,我感觉你的担心有点多余,宿主。”
说完,他通过子系统前往鱼相立身边。
诀灵大陆是被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包围,在这片海洋之上,云雾缭绕,日月之辉同撒其上,粼粼波光永远闪着耀眼的色彩。七千米深的海域中,虽然接受不到海面的光辉可自己却孕育着别样的光芒,悬浮在漆黑海水中的生物发着幽幽的蓝光点亮这里的一切,手持象征身份法杖的族长鱼瀚海怒目而视,低沉的声音让这片海域冷了几分:“鱼相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被他责备的人此时遍体鳞伤,手臂粗的海草缠绕在他的腕上,深海的鱼族在海洋中自然是显露出鱼尾,可偏偏他鱼尾的颜色也和他本人一样在这里不被正眼相看——那一抹银色在各色的簇拥下着实碍眼。
“问你话呢,你这个叛徒!”大太子鱼向承指着他高声怒喝,眼看没人理会,他对身边的侍从发话了:“把他弄醒!”
侍从应答后抬手召唤出两条长着触角的电鳗,它们一扭动起来身上就会发出因电流而引起的微光,刚一接触到目标它们就不断刺激身体释放出强大的电流。
刺痛迫使昏迷的人清醒,再次看到他们的丑恶嘴脸,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没有那么悲伤失落,反而很高兴。
鱼瀚海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一颤,那双深蓝色眼睛第一次露出凶恶与恨意:“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恐惧让他失去理智,他只知道如果不除掉眼前的人,自己定然会死在他手上。
族长之话怎可不听,站在两边的侍卫持着长枪看向中间的人,然后丝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