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招财脚痒痒的，很想踹上去。
简直胡说八道！
最开始穷的时候，都是它招财给都清挖野生萝卜吃的，它啃着树根都没让都清饿一顿。
都清这个怂货，遇见妖兽跑得比它还快，他们遇见打不过的，招财就打洞，他们两个藏地底下，一直苟到了安全区。
都清还算有点脑子，开始想办法在修真界做点生意，在他的能力加持下，生意越做越大，到现在都清苟在鼹鼠商城，哪里也不去。
都清光是讲了他的经历就讲了半天。
他口渴了，示意招财给他倒水喝，招财木着脸给都清倒了一杯水。
又殷勤地给连姝倒了一杯，“贵客，您请喝。”
都清扭头看着连姝：“老乡，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连姝想了想回答：“我比你幸运一些，刚开始到了一个安逸的地方，在姜末生活了五年多，然后就来了上界。”
都清感慨：“真没想到啊，我还能在修真界遇见老乡呢。”
他探头询问：“你还记得怎么来修真界的吗？”
连姝简明扼要：“被砸死了，醒来就在修真界。”
都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是个程序员，加班到了晚上，当天报复性熬夜，猝死了。”
都清殷切道：“你哪年来的，前世又生活在哪里？”
连姝：“2074年，y市。”
都清眼睛一亮：“果然是老乡啊！咱俩还是一个地方的，我也是y市的！不过我是在2087年穿越来的。”
“你前世就叫姜末连姝吗？”
连姝摇头：“不是，我叫连姝。”
都清感觉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
燎原大陆语还没有感觉，但是一转换到华夏语，就感觉特别熟悉。
都清倏地蹙眉：“2074年，连姝，砸死的？”
他追问：“怎么砸死的？”
连姝回忆着当时的画面：“不知道是地震了，还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水泥板掉落下来了，我就死了。”
都清瞳孔一缩，他思考着这些信息，带着惊喜之色。
“我说不定……”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呼道：“祭拜过你。”
连姝：？
祭拜……过她？
这话说得有点阴间了。
都清一拍桌子，眼中放光：“真的！当时我还给你送了花呢！当时我们学校组织人去祭拜你，就选中了我。”
都清挺直腰背，振振有词：“你当时是不是救过一个小男孩，然后还把你的器官捐献了？”
连姝点头，黑眸闪过异样。
看起来，都清可能真的给她送过花了。
都清：“当时还上热搜了呢。”
标题他不太记得了，反正当年这件事很出名。而且姜末连姝可救了不止一个人，器官捐献也让五个人得到了新生。
他解释：“那也根本不是地震，而是大楼广告牌脱落，不知道为什么连带着下面的水泥板也跟着掉下来……”
都清慷慨激昂讲述着：“这个时候，你如同超级英雄般出现了，挡在了那个男孩身前，然后死前爆发出超脱人类的极强意志力将那块巨重的水泥板顶起来了，让那男孩活了下去。而且你之前签订的器官捐献，让五个人得到了新生。”
都清在心中感慨。
真的是一个大善人啊。
连姝松了一口气：“那你知道，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
都清忽地沉默。
他侧眸看向连姝，“你救的那个人是我的同校同学，我没和他怎么说过话，但是经常听到他的传闻，这个人刚正不阿，无比正义。”
都清眸色忽然复杂起来：“他成了缉毒警察，二十九岁那年壮烈牺牲了。照片和名字也公布了出来，是一位英雄。”
连姝低喃着：“……照片公布出来了吗？”
“嗯。”
……直系家属都没有了。
都清抿唇：“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连姝抬头，黑眸沉沉：“不知道。”
都清神色严肃：“他叫靖澜。”
连姝一怔。
“……和这个世界的审判之神同名。”
连姝手指微蜷缩：“可能只是同名罢了。”
都清了然一笑，不置可否：“其实还是很有可能的。”
他靠在椅背上，勾唇：“我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吧，审判之神神殿的徽章是一个天平。你仔细瞧瞧，会发现，和我们那个时代的天平特别像。在最开始，这个时代象征和平的根本就不是天平。”
“关于审判者法则，你们应该也学过吧。”都清微眯双眸，“你不觉得很多地方很熟悉吗？我们那个时代的很多法律在这个世界进行了改良。”
“还有一个超级明显的，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审判之神的神官服颜色……”
都清的声音铿锵有力，“是华夏红！”
“审判之神很可能是来自现代，并且将正义也带到了这个世界。”
都清摸摸下巴：“虽然几万年过去了，但是他留下来的那痕迹，已经印证了他就是和我们来自一个地方的人。”
他似笑非笑看着连姝，“既然同名同姓，为何不可能是一个人？”
连姝怀疑过，但是她没往下追究，她只是淡笑道：“也许，真的可能就是吧。”
如果她救的真的是审判之神，也许浑身的功德金光也就是从靖澜那边得到的。
其实她没有多少感触。
无论当时那个人是谁，她都会去救。
都清摇摇头：“不要小看这件事。”
他的脸上落下一层阴影，“你也是被选中之人吧，就是被选中成为候神。”
连姝颔首：“嗯。”
都清语速飞快，“巧了，我也是，我先来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的编号为，能力是共感，具体就是连接在招财身上，与招财保持连接，可以看见招财的视角，随时和招财共享信息。”
都清无辜地摊摊手：“这是不是听起来很鸡肋的一个能力？”
青年微笑，十指交叉抵在下颚：“可是我家招财有一项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打洞。”
“鼹鼠一族可以进行精神连接，也就是说，我和招财共感后，招财去连接其他鼹鼠，其他鼹鼠再去彼此连接，就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这就是鼹鼠商城能够在短时间内开遍燎原大陆的秘密。都清与鼹鼠一族连接，他可以知晓燎原大陆任何一个角落的消息，也可以在一瞬间和所有鼹鼠通话。
他用着这样的特性在短时间内教会了鼹鼠一族怎么去说燎原大陆语、怎么去卖东西、怎么去做好服务业……
一个商业帝国的根基就这样牢固地扎在地上，在他连接更多鼹鼠后，不断往前推进。
银发青年看向对面的少女，他唇瓣带笑，语调懒懒散散的。
“所以，姜末连姝，你想成神吗？”
招财看着面前装x的都清就想来两脚。
装什么呢？！
邋遢大懒蛋还在卷神面前开始装了。
连姝慢条斯理道：“当然想了，你不想吗？”
她对于都清自曝能力这件事，还是感觉到了都清的态度，大概率是想要拉她当盟友。
都清无害眨眼，双手举起：“我不想，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
他略有些遗憾：“我想着要是你也不想和那群人争这个名额，到时候神之塔开启的时候和我一起躲在这里。”
连姝诧异：“还能不进去？”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都清理所当然：“当然能了。”
他忽地压低了声音：“你要不考虑一下，也别去了？”
“……成神计划大概率是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