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
    风清予带着孟月冲出空间之门，稳稳落在永夜城中。
    一落地，风清予便倒了下去。
    孟月赶紧去扶，这一扶，指尖摸到一片湿润。
    她猛地抬起手一看，只见掌心满是鲜血，在月光照耀下反射着淡淡微光。
    “师兄……”
    孟月小声叫了他一声，换来的是风清予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你怎么了！”
    她惊慌失措地去检查风清予的身体，却只摸到了满身的血，以及，风清予被烧毁了大半的衣袍。
    【凤凰火被誉为当世第一火，洛阳江家因它而闻名。此火最强之处，是可在不伤及外观的同时，瞬间焚毁灵兽的五脏六腑。在捕猎灵兽的战斗中最是好用。】
    孟月忽然想起了当年学过的知识。
    凤凰火可以杀人于无形，这一点在许多年前的慕塔雪山上，杀独角鳞蛇时江子离亲自给她验证过。
    先前风清予强行接下江旭昕那一招，看似毫发无损，实则五脏六腑已经被烧了个干净。
    孟月不敢想象风清予得有多疼。
    “师兄。”她又叫了一声，却不敢奢望他回应。
    陪她回永夜城，已经是这个男人能够给予她的，最后的温柔。
    风清予一边吐着血，一边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孟月的头。
    力气似乎多了些，他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没有酝酿太久，青年小心抚摸着师妹的头，轻声开口：“月儿……我……我从未……将你当成……若汐。”
    这是他想澄清的一个误会。
    在他心里，孟月就是孟月，冷若汐就是冷若汐。她们一直是两个人。
    可孟月似乎陷入了某种执拗，坚持认为风清予将她当成了冷若汐。不想孟月为难，风清予始终没有道明真相。
    现在不说，往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因此，他选择告诉她真相。
    他没有将人混淆，也没有爱错人。
    风清予爱的，一直都是孟月。
    孟月想哭，不知为何流不出眼泪。
    风清予又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放心不下地问她：“月儿……你一直不愿意……告诉师兄……师兄还是想问问……你究竟在……在做什么？”
    他怕，怕孟月做的事情太危险，最终玩火自焚。
    从前他尚有能力替孟月收拾烂摊子，往后，却不行了。
    孟月眼眶酸涩，但一直哭不出来。她哽咽着，给出答案：“救苍生。”
    这个答案让风清予稍稍安心了些。
    师妹没有误入歧途就好。
    他有些释怀，用哄孩子的语气对她说：“以后……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孟月全身开始发抖，眼泪却一直掉不出来。
    “月儿，给我……唱支歌儿……好不好……”
    风清予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要求。
    孟月什么也没说，她把风清予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肩膀，就像他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唱起了歌。
    “看看星光看月亮。”
    “看看我的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
    “梦想是甜蜜蜜。”
    “追寻的路永不完。”
    “纵然多遥远。”
    “我不会迷失方向。”
    “我拥有星光。”
    啪嗒！
    有什么，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