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趁着林总不注意想溜走的，但是还是被他发现了，叫住了我：
“怎么？什么主意都没出就想溜啊！你平时鬼点子不是挺多的吗？怎么今天变哑巴了？”
看来今天如果不说点什么，林总肯定是不肯放我走了。
可对于招聘狗推的事儿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算了，看你为难的样子，也不强求你了。
那我问你一个技术方面的问题吧！”
林总看到我在那里为难，终于饶过了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我擅长的领域。
“这个我在行，您说吧！看有没有办法帮您解决！”
一听林总不在招聘上的事儿为难我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我已放松，林总笑了笑，又让我坐回了茶桌旁。
“是这样的。现在盘口公司招聘员工，除了噱头，还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那就是蛇头问题！”
“蛇头怎么了？咱们不是有固定地合作伙伴吗？”
据我了解，老街这边的园区和蛇头都有固定的合作关系，早就形成了稳定的产业链。
卧虎这么大的园区，肯定也有稳定的渠道。
林总突然说起蛇头的事儿，还是令我非常困惑。
“的确有很多蛇头是咱们园区的长期合作伙伴！
但他们一般都是和咱们下面的盘口公司直接联系，管理公司一般不插手。
最多就是收一个管理费而已。
可这些盘口公司实力有大有小，他们找到的蛇头信用和能力就有所不同。
开始还好，这些蛇头都很守信，按规矩办事，按规矩收钱。
可现在越来越不靠谱了。
因为疫情的原因，现在偷渡到缅北越来越困难，不但费用水涨船高，蛇头们的风险也越来越高。
费用高到没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最后费用要算在猪仔身上的，早晚都能挣回来。
可风险这个问题不太好弄。
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说也不想钱没挣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现在市场方向慢慢变了。
变成了卖方市场。
也就是说能运人的蛇头们成了大爷，成了香饽饽。
园区或者盘口公司想让蛇头帮助运人，需要把运人的费用提前打给他们，否则免谈。
时间长了，行业里就出现了一些害群之马。
他们专门干黑吃黑的买卖。
也就是说，这些人这边把园区或者盘口的运费先拿到手，然后再转手把人卖到其他的园区。
让园区不但搭上了前期为偷渡人人员垫付的一些前期费用，而且把运费也损失了。
可这些蛇头却赚得盆满钵满。”
“这帮蛇头胆子也太大了吧，难道不怕园区和盘口公司的人找他们算账？”
听完林总的话，我震惊不已，看来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人还真不少。
“找他们算账是肯定的！能抓到他们无一不是被活埋或者绞碎喂狗的下场。
可这些人本来就是一些亡命徒，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在利益面前他们能经得起诱惑吗？
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别说这些人了！
你想啊，他们蛇头运人一般都是一次性运10个人左右。
按照现在的行情算，一个人运费大约是在5万左右。把人卖到其他园区最少一个能卖到15到20万，这样算下来，蛇头一次就能弄到200多万，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那我们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我大概知道林总想干什么了，故意问他。
“你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要是有好办法，找你商量干什么！我问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可以对蛇头进行定位吗？”
“用手机就行了，他带着手机就可以定位他在哪里！”
“那他把手机关机了不就定位不了吗？”
林总提出了质疑。
“这个好办，我们做一个后台程序，让手机关机的时候实现假关机就行了！”
我轻松的回答。
“还是你有办法！
我和园区里的几位领导商量过了，咱们园区准备把盘口公司联系的蛇头整合一下，成立一个专门的蛇头团队，负责咱们园区里的人员偷渡问题。
当然了，偷渡的线路主要是北面这些线路。
至于东面和南面线路，路途实在是太远了。还是保持原样，继续和有实力的公司合作。”
听完我能用技术解决问题，林总显然是放心了，把接下来的打算也说了出来。
“那是不是需要联系一些新的蛇头来合作？”
林总的计划令我想起一件事来，连忙问他。
“那肯定的！怎么？你有熟悉的蛇头？”
林总看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奇怪的问我。
“没，没有！园区里的人我还没认全呢，哪认识什么蛇头，就是随便问问!”
我连忙否认，就怕这个狡猾的狐狸窥探到我心里的小九九。
“你小子，你这是怪我来卧虎这么长时间还没出去玩过吧！
想出去，你就明说，干什么拐弯抹角的！
这样，你现在是总监了，可以拥有红卡了！明天让兰馨帮你做一张，你就可以自由出入园区了！”
林总的话令我大吃一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自由出入园区，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找到机会就可以逃离了？
估计没那么容易吧，事情肯定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林总这个老狐狸，葫芦里不知道卖什么药呢，还是小心为妙。
先不想这个事儿了，还是先把眼前的计划做好才行！
我于是跟林总告别，急匆匆的来到了左兰馨的办公室：
“左经理，我问你个问题！和咱们园区盘口公司合作的蛇头有没有一个姓邱的？”
“和盘口公司合作的蛇头，我大部分都认识，还没听说有姓邱的？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找他有事儿吗？”
左兰馨疑惑的看着我。
看来她早把那个混蛋给忘了。
也难怪，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当时就随便提了那么一句，肯定是不记得了。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的计划就好办了。
我回答左兰馨的问题：
“哦！没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刚从林总的办公室出来，他说园区过几天要招募一些新的蛇头进行深度合作。
我听说这个姓邱的蛇头能力很强，想通过你把他介绍给林总！”
“就这么点儿事儿啊！没问题，我帮你跟林总说就行了！
唉，不对呀！你现在也是总监了，林总也很器重你，你直接跟他说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从我这里倒手？”
左兰馨想没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质疑。
“你是搞人事的，认识蛇头很正常！可我做技术的，和蛇头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
如果我跟林总直接推荐，肯定让他心里犯嘀咕，所以这个事儿还是让你出面比较好！”
我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说的还真在理！好吧，这个忙我帮了，可你也要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抬头看着左兰馨，不知道她要提出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