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烽和雷娜走在回往张府的路上。
“刚才…嗯…刚才有些气恼,所以…所以冒犯到你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为这件事不高兴。”
雷娜和萧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但朋友终归是朋友,而不是恋人。
所以萧烽认为,当着外人的面去搂住雷娜的腰,这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
所以一出巷子,萧烽牵住雷娜的手就松开了。
气氛有些尴尬,雷娜一直红着脸。
“没有啦,其实你们在巷子里说话,我都听到了,我也觉得好生气,他们真的好过分,我们关系亲不亲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要换做是你的话,我也会一把把你搂住……”
“是吗?”
萧烽脸突然一红。
“刚才…刚才我的样子会不会像个坏人?”
“嘻嘻……”
雷娜轻笑一声,随即挽住萧烽的胳膊。
“是不是坏人,那要看在谁的眼里了呀?”
在经过一阵尴尬之后,那股令人熟悉的氛围又回来了。
“我当然指的是在你眼里呀。”
雷娜调皮的笑了笑。
“呀…你现在开始关注我对你的看法了吗?”
萧烽一脸无奈的挠了挠头。
“我说…娜娜,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雷娜有些不情愿的收起了玩闹之心。
“如果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所以对付坏蛋就得比他更坏。流氓听不懂谆谆教导,他们能听懂的只有拳头。”
正说间,却见一队人身穿统一服饰,骑着马,腰间挎着佩刀,雄赳赳气昂昂,朝萧烽和雷娜这边挺进。
萧烽当即感受到一股敌意,朝着自己扑面而来,于是急忙将雷娜护在了身后。
“洪公子说的正是他们两个,将他们俩带去城卫所,严加审问。”
萧烽抬头看向为首的一个骑兵卫士,随即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骑兵卫士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说道:“ 到了城卫所,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城卫所,那座看似庄严肃穆的建筑,高耸的围墙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其与外界彻底隔绝,仿若一个遗世独立的小世界。
门口的卫兵身姿挺拔得如同苍劲的青松,神情严肃且凝重,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寒芒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走进所内,狭窄的通道昏暗又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青苔,恰似岁月留下的沧桑印记。
几间审讯室紧紧关着门,那厚重的门板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偶尔从门缝里传出的低沉呵斥声,让人不禁心头猛地一紧,生出几分不安。
院子里的布置规整而刻板,地面的石板因常年的踩踏而略显凹凸不平。
角落里堆放着兵器和杂物,银亮的旧盔甲和看着有些磨损弓弩,让人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往昔的刀光剑影。
大堂之上,一个官吏高高在上,他那深邃的目光犹如一汪无痕的潭水,深沉且冰凉。
然而,其紧蹙的眉头和紧闭的双唇,又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心思。
大堂两侧的立柱粗壮而古老,上面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见证了无数的是非曲直,让人在这庄严肃穆中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冰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氛,仿佛是正义与邪恶交锋的战场,却又让人在这混沌之中难以分辨其中的是非对错,让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洪家的二公子是不是你们打伤的?”
官吏手扶桌案,目光投向萧烽和雷娜二人。
他说话的语气绵软轻柔,让人丝毫感受不到这是在审案。
“啊?”
萧烽故作惊诧,紧接着用力摇头。
“我哪有胆子打他?我们俩能从他们六个人的围堵中逃出来,都算是祖坟冒青烟,谢天谢地了!”
萧烽心里想着,在华夏位面,有摄像头的地方,人们都可以信口开河,何况这里没摄像头,没摄像头的地方当然就是什么都没做过呀。
那官吏听了,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很显然,他听出了萧烽话中的深意。
萧烽说自己和雷娜是从洪家二公子手中逃脱的,言外之意就是洪二公子有掳掠二人的恶行。
看到官吏的表情,萧烽暗自揣测,这官吏定是认识洪二公子,只是不知他们之间有无瓜葛。
官吏问道:“你们是从他手上逃出来的?”
萧烽心里琢磨着,不知洪少在这官吏面前是如何编排的,但自己这边决不能陷入被动。
萧烽决定与洪少来一场隔空较量,而这战场就在眼前的官吏身上。
“我和小娜在粮道街上游玩,小娜与我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也不知那洪家二少爷在何处瞧见了我们,顿时心生嫉妒,随后便指使他的跟班来抓我们……”
萧烽说得声情并茂,官吏不禁连连点头。
显然,他对萧烽的说法表示认同。
“你说,他们一共六人,我想,你们能从他们六个人手中逃脱,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官吏看似在称赞萧烽,实则是在试探,他迫切地想知道萧烽究竟是如何从那六个人手中逃掉的。
或许这才是官吏最为在意的地方。
萧烽撇撇嘴。
“人家洪少权势滔天,本事大得很,我算哪根葱?”
“哈哈哈……”
官吏爽朗大笑,脸上满是豁达的神情。
“你误会了,我们城卫所可不是洪家开的……我们只对城主效忠。”
萧烽眉头紧皱。
“那洪家二公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们清楚吗?”
官吏微微摇头,说道:“他是怎样的人,并非我们关注的重点,我们在意的,是魔修,而他却指控你就是魔修。”
官吏说话时,表情轻松随意,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在说笑。
萧烽瞪大双眼,气冲冲地说道:“说我是魔修?他竟然说我是魔修?他派人来抓我,还恐吓说要弄死我。我跟他,好像他更像是个魔头才对吧。”
官吏一脸无奈。
“人家洪家二公子说你会使妖法将他们定住,可有这回事吗?”
官吏问出话后,便一直盯着萧烽,似在观察萧烽的反应。
萧烽看了一眼身边的雷娜,于是辩解道:“我和小娜都只有九岁,我们能去哪里学妖法?还说我能定住他?我能定住他,我当时怎么不直接打死他呢?”
萧烽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九岁的孩童,能在什么地方修炼魔族功法?
除非这孩童的父亲就是一个魔修。
官吏满含深意的笑了笑,但是没有表达意见。
“他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
萧烽说得咬牙切齿,那对洪少,可谓是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
“他说我是魔修,我就是魔修?那你们相信吗?”
官吏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信,所以我们特地去请了剑仙前来验证。”
官吏说话语气十分绵软,但萧烽能感觉到这绵软里还藏着细细的钢针。
萧烽心中暗暗叫苦。
“这下糟了,不知我的异能会不会被他们误认为是魔修?”
萧烽想起在落神山消灭山贼时,曾在山贼口中听到过魔修这个称呼,而那个时候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我是其他位面过来的人,就算不是魔修,那会不会被这个位面的精英发现呢?如若发现,又会怎样处理我呢?”
萧烽越想,心中越是慌乱,可表面还要表现得无比平静。
“哎…要是易川在这里就好了。”
萧烽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联系易川的东西。
“对了,太上老祖给过我们一人一面小铜镜,说是可以方便联络用。”
当初还在潜藏之地时,太上老祖一人给了一面小铜镜,说是可以在不同位面交换信息用。
使用那面小铜镜时,只要看着那面镜子,想出心中所想。
那镜子就会将心中所想,变成文字印在镜面上。
那时覃文在镜子里留言,说喜欢吕霖,而且所有人都能从自己的镜子里看到覃文说话。
想到这里,萧烽便对身边的雷娜说道:“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赋诗一首。”
官吏眼神一怔,似乎有些意外。
“什么?你还有心情作诗?”
萧烽转头望向官吏。
“嗯…你也可以一起欣赏一下,要是能帮我写下来就更好了。”
官吏想着,反正派人去请剑仙了,该问的现在也问完了,这个时候也没别的事情做。
“好吧,这个不难,只要你的诗够出彩。”
说着便随手取来一张纸,又从案旁捏来一杆毛笔。
“你说,我来写。”
萧烽望着雷娜,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雷娜当即便知萧烽在装神弄鬼搞名堂,只听萧烽摇头晃脑的说道:
小窗独倚思纷纷,
铜雀台前忆旧痕。
镜里容颜愁渐改,
联翩思绪盼逢君。
系情深处难成梦,
易逝韶光莫负春。
川水东流终有信,
好音早至共欢欣。
官吏眉头紧锁,半天说不出滋味。
他心想萧烽在这个地方,这种心境之下,要作诗也应该是一些疾愤愁苦的诗,再不济也会来首励志的诗才对。
可这是什么鬼嘛。
情诗?而且还是一首孤女盼郎君的情诗?
一个九岁的孩童能写出这种心境的诗?
而且还是一首烂诗。
萧烽问道:“大人可否将写好的诗文给我看看,我看看有没有可以改动的地方。”
官吏一脸无趣的摆了摆手,示意萧烽自行去取。
萧烽拿到诗文后,随即不动声色的指向诗文每一行的头一个字,说道:“娜娜,这是我为你写的诗,你喜欢吗?”
雷娜看着萧烽手指,指向的几个字,连到一起便是:小铜镜联系易川。
雷娜小声回道:“我都听你的。”
萧烽随即又对官吏说道:“大人,我家小娜内急,想借茅厕使用一下。”
看到雷娜跟随一名城卫兵离开后,萧烽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剑仙似乎并没那么好请,半天已经过去,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官吏便和萧烽唠起了家常。
“你是哪家的孩子?”
萧烽随口说道:“我家不在碎石城,我来这里是走亲戚。”
萧烽刚说完,便有一阵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
萧烽一喜,知道雷娜已经通过铜镜将消息放出去了。
易川依旧愉悦地与张为之的父亲一同饮用茶水。
张父此时看着易川,那真是越看越欢喜,甚至心中萌生出将易川视作知己的想法。
易川对于各种事宜的见解,与张父完全吻合。
张父从未像现在这般开怀过,因而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年轻人留在自己身旁。
二人正聊得兴致盎然之际,易川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于是连忙掏出小铜镜。
“咦?不好了叔叔,萧烽和雷娜被抓进城防所了。”
而另外一边,侯倩和朱黎正在一个炼金坊里参观魔晶的提取过程。
二人忽觉一阵心悸,于是掏出小铜镜。
“啊?萧烽怎么被抓到城防所去了呀。”
覃文和吕霖坐在东门外的海滩边,正你浓我浓的说着情话。
“这个位面上的人似乎不喜享受海边的生活,哎…这么美的地方居然只有我们两个。”
吕霖在覃文的腰上掐了一把。
“这不是正好给你创造了机会吗?”
覃文转身一把抱住吕霖,而后将她放倒在松软的沙滩上。
“到底是别人给我机会,还是你给我机会呀?”
二人当即感到一阵心悸,吕霖脸一红,想将覃文推开。
可覃文将吕霖死死抱住,哪里推得开。
覃文一张嘴随即就贴在了吕霖的脸上……
“不对覃文,好像是小铜镜。”
吕霖的声音有些绵软无力,覃文却显得神经大条。
“什么小铜镜大铜镜的?快点让我再亲一下。”
吕霖挣脱开覃文,随即伸手入怀去取小铜镜。
覃文却以为吕霖是想脱衣服,于是自己也赶紧去脱身上的衣服。
吕霖掏出铜镜时却看到覃文正在脱衣服,而且速度那叫一个快。
“喂~你在干什么呢?”
覃文尴尬当场,随即一脸痞笑。
“我…我就是想下海游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