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为什么要吼爹爹,大白坏!”王曦年这个小家伙还替他打抱不平。
“年儿先回房!”
看起来大白并不是无差别攻击,没有分给闺女半分眼色。
“年儿要保护爹爹!”说罢还作势伸出了双手。
虽然听着挺感动,但闺女你给为父的安全感实在是有些弱啊。
摆了摆手,让赶过来的冯瑞把孩子领走。
“大人,您也先回房吧!”贺成开口道。等下人将笼子取过来,将大白关进去就可以了。
王茂平摆了摆手:“不用!”
下人的动作很快,贺成的出手也很快。不得不说,这笼子给他的安全感也挺多。
王茂平蹲下身,仔细观察笼子里的大白,此时依旧发出呜呜的警告声,牙依旧呲着。他离得越近,大白的反应就越激烈。
“大人,小的去请犬医?”下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王茂平摇了摇头:“不,你先留在原地。”
留在原地?什么意思?虽然不懂这句话有什么深意,但字面上的意思,下人还是听懂了。于是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王茂平则是起身,向前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大白的视线中。
“大白如今怎么样?”贺成自然明白了王茂平的意思,于是高声问道。
“好像,正常了!”下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护卫,你也去看看吧!”
“是!”
贺成再次来到大白面前的时候,大白又变得有些焦躁,鼻子动了动,随后转过身子,将头埋了起来。看起来,又恢复了以往逃避的样子。
“夫君这是怎么了?”此时安初筠听到闺女说大白坏之后,也连忙放下账本赶了过来。
王茂平没有立即解释,只是开口说了一句:“等贺护卫回来,初筠也去看一看大白。”
等贺成和安初筠都在大白的笼子前晃了一圈之后,王茂平也再次出现在了大白的面前。原本安静下来的狐狸,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白为什么独独对您反常?”贺成非常奇怪大白反常的原因。
王茂平摇了摇头:“不是大白反常,而是我反常。”所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呢?
胡五的确是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做过什么吧。自己午后换衣服时,大白并没有在窝里,否则,应该那时就能够发现反常了。
“我去沐浴!”王茂平说罢,便向着房间的方向而去。
用丝瓜络将身体擦得通红,顺便还泡了一个艾草浴之后,王茂平换了衣服,重新出现在大白的笼外。
此时的大白正在享用着晚饭,见到他的到来,又呲着牙冲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狐狸护食严重呢。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胡五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狐狸的视觉,听觉,嗅觉都比人敏锐很多。
王茂平猜测,胡五应该是在与自己接触的时候,趁机洒了药粉,药水之类的东西。而大白的嗅觉灵敏,所以察觉出了异常。
不过,如今他不仅沐浴完成,还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大白仍旧没有恢复正常,那岂不是说,刚才他所做的那些都是无用功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药效果如此的顽固?还是说,他泡澡的时间短了些?
“夫君,水已经换过了,要不这次在浴桶里多待一会儿?”
“也好!”
王茂平也只能接受媳妇的提议,这次艾草的味道好像又加重了不少。感觉他已经彻底的被腌入味了。
“爹爹身上的味道好呛人!”王曦年往后退了退,还用手捂住了鼻子。
王茂平此刻感觉鼻子已经失灵,闻不到艾草的味道。上次他鼻子失灵,还是在创造战茅神话的时候。
想起战茅这两个字,他就有些闹心,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在大白面前晃上一圈。让人家验一验,自己反常的地方到底有没有消失。
这次大白对于他的到来,倒是没有激烈的反应,而是打了两个喷嚏。原来狐狸打喷嚏是这个动静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也算是把不知名的味道给洗下去了吧!
“嗷,呜,呜!”大白又开始呲起牙来。
好吧,原来没有洗下去,只是暂时掩盖了啊!
所以,他该怎么办?
王茂平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冲着媳妇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夫君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再去浴桶里泡着吧。
“让我想想!”是他思考的方向错了,还是无意之中忽略什么了呢?
如果思考的方向错了。那大白到底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对劲?要是大白会说话就好了。
王茂平摇了摇头,把突然生出的荒谬想法打散。换了一个思考方向,要是有忽略之处的话,又会是哪里呢?
头洗了,澡也洗了,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换了,他还有哪里忽略了?发现思绪好像要陷入僵局,王茂平烦躁的站起身来,随后便定在了原地。
“夫君,你怎么了?”
安初筠看丈夫突然间站定,连忙上前两步,焦急的关心道。
“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让人去请大夫!”
“我没事,只是知道忽略什么了!”
“忽略了什么?”安初筠听到他这么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好奇心却提了起来。
王茂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腿往前迈了一小步。
安初筠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望了过去,片刻之后,吐出了一个字“鞋?”
“没错!”王茂平点了点头,今天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换过自己脚上穿的这双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王茂平准备将脚上的鞋换掉,再去大白的笼子前晃一晃。
“夫君,要不再洗个脚?”安初筠觉得这样更加有备无患一些。
“也好!”反正之前连洗带搓了那么久,也不差再洗一次脚了。
这次,王茂平见到大白之后,对方总算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嘴里不再发出警告的叫声,相反尾巴摇了起来。在一只狐狸的脸上,他看到了谄媚。
果然,他正常了,大白也就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