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光眨了眨眼睛，“孟老板让我重点留意那些平常市面上见不到的场口原石。我也是求爷爷告奶奶才给他弄来了一块自璧、一块雷打……不对，意思是孟老板因为这两块原石，在你店里跟人赌上输赢了？”
解石店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然你以为呢？”
顾晓光跺脚，“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露了那自璧的行迹……他可倒好！”
解石店老板嗤笑一声，“你自己也是赌石的。你扪心自问，你自己能不能做到？然后再说其他的。”
“我……”
顾晓光卡壳了。
其实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数，只是存在侥幸心理罢了。
“你什么你？孟老板倒是有心得瑟他的收获。只不过大部分人也就是说一声牛13。那块雷打还是王老板有兴趣，这才引得那些人嗷嗷叫。帝都真正懂赌石的还是少数。里面大部分还是用来装13。谁是因为热爱啊……”
顾晓光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之前也遇到过那种狂热爱好者。只不过那老板另有其他路子。我掺和不进去。”
解石店老板饶有兴致的说道：“哟，还有你钻营不了的关系？这不科学。”
“废话，人家不光想赌石，还想泡妹子。我怎么钻营？”顾晓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立刻把解石店老板逗乐了，“那性别倒确是是个不可逾越的难题……要不也别让你家那位光在家看孩子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他完全不理会顾晓光的眼神杀，自顾自的将话说完。他认定当着王屿的面，顾晓光肯定不好说什么过激的话。
王屿可没空听他们两个磨牙。
“顾老板，咱们的买卖还没做成呢。”王屿提醒顾晓光。
顾晓光应该趁着刚才拖延的时间大致想好了应对方法。
他脸上才刚刚露出为难的神色，王屿就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顾老板不用多虑。要实在不行，咱们就后会有期。只要大家都在这个行业里，总有打交道的那天。”
王屿可不想顾晓光觉得认准了他的料子，在价格上拿捏自己。
顾晓光这模样，摆明了是要拉开架势哭穷了。
王屿不想在这上面没完没了的跟他们磨叽。所以等于是给了顾晓光两条路走。
要么成交、要么散伙。
顾晓光沉吟起来。
就在王屿忍不住催促出声之际，顾晓光说道：“钱嘛，来日方长倒是不愁没得赚。少赚点结交王老板一个朋友，那也是划得来的……”
王屿虽然没觉得自己的人情有多大，但并不喜欢顾晓光这种说法。
所以立刻说道：“我一个外地人，可能过几天就离开读帝都了。若是顾老板是这个意思……只怕未必能得偿所愿。”
王屿的意思虽然已经很明显，但顾晓光明显并没当回事的说道：“在不在帝都其实没那么要紧。都在这个行当里，总是免不了碰面的。以后要是在市场遇到，还望王老板日后能看在今天的份上，多多帮忙啊。”
解石店老板哼了一声，“你可真行……那意思就是这料子七万成交了呗？”
顾晓光摆了摆手，“不，我还没说完……”
大约是看到王屿的脸色一冷，顾晓光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王老板，我就是想待会儿你去解这料子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没问题。”王屿答应的很痛快。
谁看不是看。
“王老板这朋友我交定了。”
顾晓光看上去也很高兴，“其实，这块达马坎的雾层比较少见。我也是出于好奇，才把它给收回来的。王老板是行家，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这倒是不假。
王屿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雾层才想拿下。
问顾晓光要来收款账号，王屿将七万块转到他账上之后。就催着解石店老板动身。
别看刚才老板耍嘴皮子的时候说的挺爽。这会儿见真没他什么好处，那不甘心的模样，连王屿都看出来了。
不过顾晓光这人说归说，做事并没那么磕碜。
摆弄了几下手机，然后冲对方晃了晃。
王屿虽然不知道他给了解石店老板多少，但解石店老板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
两人等顾晓光这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关好店面后门。这才原路返回了解石店。
路上王屿看了看时间，从自己跟解石店老板离开，到现在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
可解石店那边没打来电话，也不知道是店伙计本事大足以应付那几位祖宗，还是那几个祖宗这会儿还斗得不可开交，没空对外惹火。
事实证明，但凡是个祖宗，横空出世遇上那么一个，就能要人老命。别说这么多扎堆了。
伙计当然没那个本事，哄得他们服帖。
王屿三人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围在油切机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机器空转的声音，表明它曾在不久之前切过一块料子。
伙计应付着一些闲杂人等，这会儿也顾不上机器。
解石店老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伸手摁停了切机。
顾晓光抱着料子不方便凑热闹，王屿就一个人挤了进去。
他主要是想看看孟平又切出了什么表现的料子。
“看见了吗？我分不出场口来又如何？赌出来的料子个顶个表现好，不就行了？”
孟平略带自得的声音响起。
那几个能闹腾的没人吭声。包括向远峰也是。
王屿看到在他们手里的半块翡翠原石。
横切面上宛如个鸡蛋一样，赫然有层红雾。
虽然那颜色偏黄，但至少有色。而且绝对不是达马坎的原石。
料子在她们手上来回传递，王屿将注意力放在了还在夹具上的另外半块料子上。
这是一块莫湾基？
今天还真是邪门了。
总是遇到一符合常理、却并不常见的原石。
理论上来说，翡翠红色的成因，是因为地质环境当中二氧化亚铁。
只要原石的生成环境当中有这个成分，那不管是哪个场口都有概率爆红色。
也难怪孟平得意。
看样子，也不能说他一点不懂赌石。至少一些原石的只是他还是很清楚的。
顾晓光的脸色也是喜忧参半。
要是他觉得这块莫湾基不好，也不会卖给孟平自砸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