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铺传来的柔软,一切的一切都让开镜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感受着这个已经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如今再回来却恍若隔世,那种新旧交替的隔离感实在是让开镜觉得被拉扯的很是难受。
再次确定黎簇已经睡着后,开镜慢慢起身生怕吵醒对方。
谁知刚一开门就看见小满哥大半夜的不睡觉正守在自己门前。
不是,四叔,我是吴家请来的客人,不是扣在这的犯罪分子。
小满哥以为大半夜的开镜又要开溜,已经准备好随时摇狗,开镜连忙制止:“小满哥,我只是去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的。”
说着开镜还比了个嘘的手势,一顿讨好,末了犹嫌不足还特意亲了亲小满哥的大脑。
这下子小满哥直接在原地转起了圈,要不是已经夜深人静,它怎么着也得高低还两句烘托下气氛。
小满哥这开心模样倒是让开镜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是最近没人陪小满哥玩儿才让小满哥这么寂寞,总想着粘自己吧。
唉,关爱空巢老人,从我做起。
小满哥最近实在是太开心了,以至于给他喂饭的伙计都觉得他们家四爷是不是春心萌动看上哪家小姑娘,这一天天美的,饭都能多吃两大盆。
“你在这守着,我马上回来。”
吴邪的房间离她这边比较近,拐两个弯就到了,刚一开门,那张开镜一看见就想立马扭头走人的脸静静立在开镜面前。
开镜忍了忍,立马以自己走错房间为由转身就要离去。
“你还想去哪?”吴二白声音颤抖,是个人都听得出对方语气中忍着的怒气:“这么久了,你还想去哪!
你在外面折腾,我没管过,这么多年,你连个信都不给家里一个,我也没说什么,事到如今我就站在这,你竟还想一走了之?
你有没有替我们想过,有没有替你奶奶想过?
她那么大岁数了,为着吴邪事情操心就算了,事到如今还要因为你的事伤神。
孩子,我没求过你什么,也没想过你有多么经天纬地多么了不起。
我就想你安安稳稳呆在家里,不受伤不受苦好好当你的二小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这么点小要求,你偏要如此么?
十年,十年呐!我这十年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只要我一闭眼,我就后悔,后悔当初就那么心软一次放你出去,去找吴邪,跟着他去了沙漠。
就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啊,当初我要是拦着,哪会有之后那么多事。
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又想一声不吭的走,是不是只要我们不和你说话,你就打算一直闭嘴躲着我们不见么!”
吴二白很伤心。
即伤心,又难过,两者中间还夹杂着些许意外和开心,那犹如打翻调味瓶一样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表达。
开镜就站在吴二白面前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她还是以前一样,这么久一点都没变。
身影单薄却倔强无比。
好半天,吴二白终于是叹口气:“算了,你那性子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扬了扬手中的照片,吴二白擦着对方身边转身离去:“你的事,那小子不会知道,放心吧。”
这妮子大半夜偷溜进来不就是为了拿走有关于她自己在吴山居的痕迹么,这点小心思也就这妮子带过来那蠢小子没发现。
似乎终于想起那个叫黎簇的小子好像没在吴邪屋里不禁有些奇怪:“对了,那小子人呢?别半夜乱晃被小满哥吃了。”
什么就被小满哥吃了,不能盼孩子点好!
“在我屋里。”开镜只能实话实说。
吴二白脸色立马黑了:“他去你那干什么?”
就算是个小屁孩,那也是雄性生物!不安全啊他家这个傻孩子!
知道对方想差了的开镜有些许无语:“他换床睡不着,这屋子他住不惯。”
“你屋子就住的惯?什么臭毛病!”吴二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哼哼唧唧的努力表示自己不赞同。
开镜实在没法把自己哄对方睡觉的事情讲出来,只能点头。
“你好像很护着那小子?他是你什么人?该不会!!!!”想到某种可能的吴二白脸色立马肉眼可见增白了一分。
这特么该不会是某个老货的种吧!他家这乖乖小侄女受得住么!
开镜懵了一瞬后再一次无语万分。
咱就是说,一对母子真就不能有点新奇话题?
吴奶奶问黎簇是不是吴邪是不是他爸爸,吴二白这又跑来问自己是不是他妈,怎么着,人家是赵氏孤儿啊。
开镜这无语的表情让吴二白脑子宕机一瞬,随后忽然想起对方年龄的吴二白有些尴尬,轻声咳了咳,努力板着张脸,实在眼角笑的都快和月亮肩并肩:“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
见吴二白要走,开镜立马拦住对方:“那个,吴邪……他……”
“别跟我提他!一天天的没个正事。”想起吴邪吴二白总是充斥着诸多不满,可见自家孩子那左右为难的样子吴二白也只能点头:“放心吧,不会让他知道,这下放心了吧。”
有了吴二白承诺的开镜也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
她是真怕那死瞎子侧面通过某种渠道知道自己还在,立马和吴邪翻脸,那他哥腹背受敌简直太难受了。
吴二白走后没多久,开镜再一次转角遇到某个偷窥墙角的百岁老人:“你告诉他的?”
不然吴二白为什么能认出自己?
张日山实在没忍住敲了对方脑袋一下:“平时那股子机灵劲哪去了,小满哥不是普通的狗,除了你谁能让它这么兴奋?只要他们不是个眼睛瞎的都知道是谁。”
还有那一群不知道小满哥从哪拉过来的狗兄弟们,不知道是谁就怪了。
……
四叔,原来是你害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