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抱着大桶爆米花慢悠悠的嚼着,时不时的喝点汽水,一点也不像吃饱了的样子。
他忽然想到什么,歪头看着夙隐,眯着眼眸笑,“同桌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感情增进了一点?”
玩了一天,感情应该增进了很多。
心里莫名的有些甜滋滋。
夙隐靠在椅背上,双手漫不经心的交叉放在退上,视线转向言淮,意味不明的笑道,“感情啊……是增加了很多,再过不久,可能会更深……”
“言小同桌,相信吗?”
言小同桌?
同桌第一次叫他言小同桌!
明明很平常的一个称呼,怎么就让他高兴得不行呢?!
昏暗中,耳尖渐渐染红……
言淮轻咳一声,抓了一把爆米花往嘴里面塞,然后认真道,“相信。”
这时,夙隐的视线忽然锁定某个方向。
黑暗处,几道人影若无其事的弯下腰。
“怎么了?”言淮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夙隐收回视线,淡漠道,“无事。”
电影院很安静,言淮吃着吃着就打哈欠,眼眸有些湿润,泛着泪光。
他本来是想撑着把这场电影看完,没想到,最后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夙隐感觉到肩上一沉,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把他抱着爆米花给放好,牵过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捏着,又伸手护住他脑袋。
言淮无意识的蹭了几下。
电影不慌不忙的走到末尾,这会电影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零零散散还剩下那么几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还在卿卿我我。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言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紧接着揉了下眼睛,眼中还没聚焦,配上他这身搭扮有些呆萌。
“同桌。”平常有点懒懒散散的嗓音这会听起来有点软,言淮还没意识到自己靠在夙隐肩上,呆呆的盯着电影。
夙隐问,“休息好了吗?”
言淮转了转眼珠,思考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自己靠在夙隐身上,他猛的立即离开,昏暗下看不清他的脸渐渐染红。
“嗯。”
两人出了电影院,尽管夕阳已经落下,可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
橘红色的云彩染红了天边,
光线穿过稀稀疏疏的树梢洒在少年身上,
影子好似在诉说他们的相配,
一前一后的步伐没有停下,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仿佛能走到夕阳的尽头……
隐秘处,
出现一道凶狠的声音,目光死死盯住那两道背影,“跟上去。”
言淮忽然顿住脚步,他向来对危险的气息比较敏感,脸色蓦然一沉,向后一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无任何不对。
“同桌……”
夙隐知道他要说什么,“别怕。”
言淮神色有些复杂,“我想让你别怕,毕竟你连架都不敢和我打。”
在他眼里,同桌比较弱小,需要他来保护。
夙隐:“……”
潮湿昏暗的小巷子,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浑身透露着凶煞之气,多半是游走在刀口上的人,手上不知何时握了锋利砍刀。
为首首老大黑黝黝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横穿整张脸,又丑又皱。
“怎么回事?!跑哪去了?!”
“不知道,刚才还能看见,转个弯就不见身影。”
“分头……”
“你们在找我们?”老大的话还没说完,两道修长的身影从昏暗处出来打断他的话。
言淮站在夙隐身旁,慵懒的曲着腿倚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嘴角挂着冷冰冰的笑意看他们,“谁派你们来的?”
老大眼神狠厉,狠狠的啐了一口,“要怪就怪里面惹到不该惹的人。”
“给我上!”
“把他们命留下!”
买主虽然只要一人的命,但谁知道旁边的会不会报警,只能斩草除根。
言淮看着他们手中的凶器,眉眼紧蹙,怕吓到自己的同桌,准备出声安慰他,他发现他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过来。”
夙隐把人扯进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待着,知道吗?”
言淮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懵了,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清冷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
砰!
砰!!
砰!!!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快,特别快……
拥抱的时间很短暂,他愣在原地看着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钢管,眉眼之间尽数冷意。
只见他扬起钢管快准狠的砸下去,动作迅猛又狠厉,每一个动作都足以致命。
“啊啊!!”
惨叫声一阵接一阵,他看见地面上染红了鲜血,周围的气温比较高,血腥味迅速扩散在空中。
系统在空间吓了一大跳,宿主揍人也这么凶,这么厉害的吗?!
好可怕哇(?_?)!!
没多久,地上出现了浑身是血的几个人,气息微弱。
夙隐没杀他们,她不想在自己的宝贝面前杀人,怕吓着他。
言淮感觉自己的脚仿佛在地底生了根,眼睛瞪得巨大,不敢相信夙隐会这么厉害。
等他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他要收回之前的那句话,同桌一点都不弱,他很厉害!
夙隐朝言淮走过去,身上干干净净,没沾一点血腥,钢管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扔掉。
她说,“该回去了。”
言淮弯着眼眸笑,“好。”
两人的背影再一次隐匿的黑暗中,渐行渐远……
此时的阴暗小巷,一根细小的藤蔓在原地转圈,蓦地,无数藤蔓席卷而来,地面的人正在慢慢背腐蚀……
言淮回到家心都还砰砰乱跳,同桌那些动作绝对是训练了很久,要不然怎么能做到招招致命。
他好厉害!!一定要找机会要让他教自己!
川盛一中是周一早上返校,来不及回宿舍的,每层楼有专门的一个空间来给返校的学生放行李。
言淮来得比较早,先把行李拿回宿舍,没想到自己同桌比他先到。
他喜滋滋的笑着打招呼,“同桌!”
这时行李箱剧烈震动着,发出嗡嗡嗡的声响,言淮也注意到了。
昨晚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把骨笛一并收在一起,他得随身携带着,指不定就什么时候见到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姻缘。
夙隐眼神暗沉的盯着行李箱,“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结合骨笛的行为,言淮看着夙隐脸色有点怪异,又下意识想到之前大祭司说的话,“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你逃不掉的,这是命定的姻缘。”
他瞬间否定这个想法。
不可能,姻缘怎么可能会是同桌?!
对,一定是骨笛出错了!
他们都是男的,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