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惊天见芮无敌好像恢复了理智，慢慢上前了几步。
“你刚才把我当成芮连云了！”
芮无敌闻言，苦涩一笑，又大口喘息了几下。
“上次......也一样，所以......那个小丫头才......咳咳咳。”
洛惊天听到他的话，想到了芮小秋的死，他眼睛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芮无敌。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芮无敌仿佛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顿了片刻之后，才再次抬头。
“你......要杀我？”他问出之时，眼神平静，好像死与不死都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了！”
芮无敌苦涩一笑，看起来有几分凄惨。
“也......对，你......还没说有什么愿望呢。”
洛惊天见他都这样了，还在想惦记这件事，心中对其的印象有了丝丝变化。
“没有，你安心去吧！”他不觉得芮无敌欠自己什么，所以也不想占对方便宜。
芮无敌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在他的印象中，人都是自私贪婪的，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自己的给予。
“你......确定？”
洛惊天没有犹豫，肯定回答。
“确定！”
看着他那十分认真的模样，芮无敌慢慢笑了出来。
“没......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你这种人，罢了，我不想欠别人，你去黑牢的深处，那里有我留下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也算是一份心意。”
洛惊天刚要拒绝，芮无敌的声音率先响起。
“别拒绝！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我一生不欠任何人，死了也不想留有遗憾！”
听出他话中那一丝恳求，洛惊天犹豫了一下，没有将那拒绝话语说出。
芮无敌见状，长出了一口气，有种解脱之感。
“其实......我是个懦夫，在被人诬陷之时，既无力反驳，也不敢与之拼命！在被关进这不见天日的黑牢后，我也不敢自杀解脱，你说......我是不是懦夫？”
看着他眼中的渴望，洛惊天犹豫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不顾一切的勇气，至于懦夫......你算不上！”
芮无敌闻言，嘴角开始慢慢上扬，眼神也逐渐有了神采，好像是某种执念终于放下了。
“我......不是个懦夫！”他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无力瘫软，慢慢没了生息。
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芮无敌，洛惊天感觉到了一丝悲凉。
对方的前半生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后半生一定非常凄苦。
他长出了一口气，抱起对方仅剩半具的尸体，朝着黑牢深处走去。
以他目前的情况，还无法破牢而出，所以就打算将对方埋在这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黑牢的深处，有着一间很大的牢房，但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芮无敌每次妖性发作，都会打砸周围的东西，所以这里好似灾难现场。
洛惊天找了个比较宽阔的地方，给芮无敌做了个简单的坟墓，他没有立碑，因为条件不允许。
这一切做完，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来到一旁的石床，洛惊天直接坐下。
正当他缓和之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暗红色的木盒。
木盒盒底朝下，应该是之前被芮无敌给打翻了。
洛惊天想到对方临死前的话，慢慢伸手将木盒拿了起来。
木盒呈长方形，比普通的枕头要小上一圈。
洛惊天将盒上的尘土抹掉，观察了一下盒身。
盒子整体呈暗红色，其上有很多花纹，看起来应该是个很老的物件。
他慢慢将盒子打开，几个物件映入眼帘，盒内共有三件东西，一个瓷瓶一本泛黄的书，还有一枚戒指。
洛惊天在看到这个戒指时，明显顿了一下。
“存戒？”他惊讶说出，先将戒指拿起。
这个存戒他曾见到过多次，但自己却不曾拥有。
他拿起存戒之后，以灵识融入其中，本以为会有阻碍，却没想到竟直接进入其内。
这个存戒的空间很大，差不多相当于一间十平米的房间，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洛惊天稍感失望，但想到自己终于获得了一枚存戒，失望感瞬间荡然无存。
他将存戒戴在了手上之后，目光看向了另外两个物件。
那本书的封面有些破旧，上面什么也没写。
洛惊天翻开之后，一些文字映入眼帘，这些字写的有些丑，好像幼儿园孩童写的一般。
他简单看了看，大概内容是关于那个瓷瓶里的东西。
洛惊天将书放下之后，拿起了盒内的瓷瓶。
这个瓷瓶里面装的是妖血，当初芮无敌就是因为喝了它，所以才变得半人半妖。
洛惊天打开瓷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紧接着，一股腥臭之味瞬间充斥整个鼻腔。
他眉头一动，赶紧将瓷瓶拿开。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脑海中出现了书中的内容。
瓶内的妖血是他偶然所得，具体属于几阶妖兽，他也不是很清楚。
当初获得时，曾跟芮连云提起过，没想到对方竟会以此加害于他。
芮无敌之所以能够将修为提升到筑基中期，就是因为这瓶妖血的缘故，但每一次使用，妖性发作的频率就会有所加快。
洛惊天想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将瓷瓶放回了盒中。
虽然他受伤很重，但只要时间足够，就可以恢复过来，可一旦服用了这妖血，会不会像芮无敌那般半人半妖就说不准了。
他将东西收好之后，再次盘膝而坐。
没了对方的存在，他就可以完全静下心来恢复。
芮家之外。
此时，田翠花的仆人大狗，带着两名壮汉走进了小楼。
看到主人，大狗立刻开口介绍。
“主人，这两位就是我的朋友，田重和田林。”
田重和田林体型相似，长相也有几分神似，一看就是一家人。
大狗介绍完之后，二人面露微笑，同时对着田翠花点了下头。
田翠花打量了一下二人，微微一笑。
“这次就麻烦二位了。”
“不敢，我们跟大狗是生死之交，他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对。”
大狗见状，笑着拍了下田重的肩膀。
“主人，咱们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