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突然紧张了起来,抓住严延不肯撒手。
“相信阿父。”严延拍着她的后背,缓缓说道。
“好。”无论怎样,渺渺都无条件相信你。
眼中充满着信任,渺渺贴着严延的脸蹭了蹭,而后握紧了拳头,站到地面上,直直的盯着牧回,瞪了他一眼。
渺渺:哼,坏人,渺渺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对于一个小孩子的威胁,牧回只觉得好笑,不过,对上严延的视线— —
牧回有些烦躁和慌乱,啧,早知道就不干了,谁知道幼崽没毒死,雌性也没睡上,平白惹了一身骚。
连忙举起双手,牧回想要自证清白,指着早就分辨不出身形的狐来说道,“都是她指使我的,我也是受她诱惑才做错了事。”
项飞撇了撇嘴,心底已经骂起来了,好家伙,也就是死人不会说话,要不然狐来都得被他气的坐起来,大骂他不是人。
这么想着,项飞也不知不觉说出了口,好在声音不大,也就引起了渺渺的注意。
看着熟悉的人,渺渺赶紧凑了过去,仰着头对项飞说道,“哥哥,能抱一下渺渺吗。”
这怎么好意思呢,搓了搓手,项飞笑的像个偷崽的贼,一脸的傻笑,嘿嘿两声,一把将渺渺举了起来。
要不是渺渺认识他,就他刚刚笑那两声,渺渺都想转身就跑。
渺渺:吓人,害怕,想跑。
不停的调整着抱着渺渺的姿势,项飞还不忘问,“这样可以不。”
乖乖的揣着手手,渺渺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真可爱啊,就这么两句话,把项飞迷的直接找不到北了。
一旁的兽人看着他这不值钱的样,心里嘀咕着,有什么好开心的,不就是一个幼崽吗。
给他抱着,他能比你做的更好。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随着严延的靠近,牧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大喊道,“不行,族长,这场对决我不同意。”
姚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了句,“按规矩,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紧接着,牧回急急忙忙补充道,“我现在可以退出部落。”
“这些规矩,对我就不生效了。”
与其被严延在决斗中打死,还不如自己先一步离开,即便成为流浪兽,也能有活着的机会。
严延只是站在那儿,看着牧回不停的挣扎。
而确实,按照他的说法,这场决斗无法进行了。
牧回的脸上闪现出小人得志般的得意与自豪。
无论你怎么厉害,现在还不是拿他没办法。
项飞愤愤不平的望着牧回,“真想揍他啊。”
渺渺气愤的握紧小拳头,跟着喊道,“揍他。”
项飞:嗯?!这孩子可不是他教坏的啊。
说着,项飞左右看了看,赶紧捂住渺渺的嘴巴,“乖,别瞎说,哥哥还想活。”
渺渺含糊不清的‘唔唔’两声,项飞更慌了,手忙脚乱的哄着,“别喊啊,别喊。”他还不想挨揍。
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他们也得眼睁睁的看着牧回离开,走时,牧回一脸得意,脚步漂浮,还挑衅看了眼严延。
气得项飞真想给他两拳,要不是身前还挂着个宝贝崽崽,他绝对忍不住冲上去了。
“严哥,你看他。”项飞立马上前告状。
渺渺跟着点头,“就是,就是,看他。”
“没事,他嚣张不了多久。”严延说着,有意无意的将崽崽移到了自己怀里。
拍了拍项飞的肩膀,“好了,先回去吧。”
“行吧。”项飞很是信任严延,还没察觉到渺渺被夺走的事。
只不过,“嗯。”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项飞再次觉得他丢了个孩子,真的不是有人偷走他的孩子吗。
整个事情落下了帷幕,对于这场兽潮,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姚渊又对大家进行了一番激励,大家才散去。
忙碌了一天的姚渊,刚想回洞穴休息休息,却又想起家里的夏可,脸色更加不虞。
算了,他还是在外面待一会儿吧。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个猫猫祟祟的小身影,悄声的走了出来,“婆婆,巫医婆婆,是我呀。”
渺渺探头探脑的,四处寻找着。
巫医看着白嫩的小娃娃,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微笑,“在这儿呢。”
“果然我们渺渺是个小美人。”巫医低下身子,夸奖着渺渺。
被夸赞的渺渺忍不住捂住了脸,小脸红扑扑的靠近巫医,“婆婆也漂酿。”
“好好好。”巫医对着渺渺,满是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
她的身份特殊,加上她年纪大了,要不然,巫医怎么也不会将渺渺给别人养。
轻声叹息着,巫医从怀里拿出一些草药,递给了严延,“这些都是保命的药材,你不会用也不要紧,要用的时候,叫渺渺就行。”
“对的对的。”渺渺超厉害的,巫医婆婆教的,她都记住了呦。
严延颇有些被看穿的不适感,但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多谢。”
巫医摆了摆手,“去吧,你要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渺渺需要你。”
说罢,巫医再次离开,这一次,看着巫医离开的身影,渺渺突然冲了过去,“婆婆,要好好的。”
巫医没有回答,只是拍了下渺渺的头,“傻孩子,回去吧。”
生离死别,也是所有兽人该经历的一课。
渺渺啊,婆婆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别走,婆婆,不要留下渺渺,好不好。”渺渺头一次开始耍起无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抱着巫医一直不撒手。
巫医只是轻轻的环抱住了渺渺,“无论何时,只要有阳光洒在你的身上,清风拂过你的脸颊,那都是婆婆在想你。”
“渺渺,回去吧。”
渺渺抽噎个不停,却只能看着巫医婆婆慢慢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这次,怕真的是永别了。
彼时,严延还只是觉得渺渺有些反常而已,并没有想到,那是渺渺的直觉在作祟,而巫医真的生命走向了尽头。
给渺渺擦了擦眼泪,严延没有觉得厌烦,反而有些新奇。
颠了颠手中的小崽子,严延调笑着,“呦,我们渺渺还会哭鼻子呢。”
“谁,谁说的,是眼睛自己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