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抵达成峰父母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一对中年人,在楼下等我们。看上去,他们等了很久。我眼眶发烫,再见他们,我已经恍如隔世,三年前的点点滴滴涌上我的心头。
王队长跟他们很熟悉,我迟缓的下车来。成峰的母亲还是当年的样子,风华正茂,她是人民教师,应该已经退休了,皱纹在他们脸上有些严重。也许是操心成峰导致的。
“飞鸾。”
他的母亲拉住我的手。她手心的温热让我心头一暖。
“ 伯父伯母,一别三年,你们可安好?”
王队长去停车,我跟着他们上来。这个地方很陌生。不过倒有些闲云野鹤的感觉。上来后,房间在二楼的一个单元。
两室一厅的房间干净整齐,简单的装修,陶瓷的摆设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艺术气息。
“飞鸾,这就是成峰刚刚买不久的房子,有点远,但是,都是他个人努力所得,没有需要我们一分钱。”成峰父亲告诉我。
原来这不是成峰父母的房子,是成峰的房子,也就是从江苏回归c城c市,他买了郊区的房子。成峰的努力还是值得我学习的。
王队长才进来,看着没有成峰的房间,他有些不太适应。
“坐,都坐。”
我跟王队长拉开距离各坐一边。
“小帅,是不是还没有消息?”
他们没有我想象中的急躁。反而习惯了成峰突然这样突然那样的局面。
“成峰临走之前,告诉我,三五天没消息,就让我找飞鸾,把这个箱子给她。”
完了,这是什么意思?是遗物吗?不可能,我又急躁的站起来,在这里我跟其他三个人的安静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他自己不能给我了吗?他不打算回来了吗?他又跟三年前一样了吗?”
王队长起身拉了拉我。看着他朝我摇头,我又坐了回去。
“对不起飞鸾,三年前,成峰让我们保守秘密,是因为,他怕自己出事,让你担心。所以才在任务结束后,第一时间就回来,找你。”
又是这个理由,烂遍街的理由。
只要听到这个理由,我就像受到刺激一样,记忆里就会有一个弹簧,把我的愤怒弹出来。
“他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我,我们还是在他调查案子的嫌疑人地方偶遇的呢!”
我就这么斤斤计较吗?对,就这样计较。我才判断,我对成峰的感情,责怪大于喜爱。这怎么相处?又怎么继续?耿耿于怀的我依然没有从内心里原谅成峰。是我尖酸刻薄还是成峰真的过分呢?在他失踪几天后,我依然没有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也是醉了。服了自己。
一个精致的礼品盒,不大不小。成峰的母亲递给我。我双手接过来。盒子有封条,还没办法打开。
“叔叔阿姨,他临走之前说过什么吗?”王队长面色冷酷。
“成峰说,这个房子是婚房,如果飞鸾同意,他会回来娶她。”
泪腺崩了,眼泪止不住扑簌簌的落在衣服上。看着这房间,我幻想着成峰曾经在这里的场景。这个死货,到底去了哪里?
刚刚听的那个曲子,梦中的婚礼不断在我耳边回荡。
“警察前不久,来过这里,把飞鸾画的成峰肖像画都拿走了。”
成峰的父亲说,难怪,那个晚上,王小美让我画成峰的肖像画。这是在比对我的笔记。
成峰父亲跟王队长认真的说。
“还有王队长,成峰说如果自己一去不回了,把这个房子送给你,并且让你照顾飞鸾。”
我扔下盒子,一个人跑下去,我实在坚持不了了,该死的成峰,究竟搞什么?把我托付给王队长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面对面的托付。这次又改了形式!
我泪目,在路灯下,我扶着一棵树,哭的一塌糊涂,成峰你回来吧,你回来,我原谅你曾经的一切不讲道理;成峰你回来吧,你回来,我放弃跟习清寒的往来;成峰你回来吧,你回来,我继续给你画肖像画。身在何方的他,是否可以听到我内心得呼唤。
王队长扶我起来,他的眼圈也红了。
“飞鸾,在没有任何音讯前,咱们不要猜测,成峰不会有事。退一步说,我会遵照他的托付。”
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在哪里?眼前的人有些陌生,记忆突然间一片混乱,而且断片了。
“飞鸾,飞鸾。飞鸾。”
记忆中断了几十秒,又恢复正常。
“我们上去吧。”
重新上楼,我跟他父母道歉,为刚刚的不礼貌而道歉。
“飞鸾,你也别想太多,你看我跟伯母,这些年,都时刻为了成峰担心,现在,又干扰到你的生活了,我们代替成峰给你道歉。”
坏了,我可能记忆有问题了。时而清晰,时而已经不认识他们是谁了。来这里做什么也有点模糊。
拿着那个盒子,我们下楼。
在车上,我都不知道这个盒子的主人是谁,而且,跟王队长说话的时候,有些词不达意。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反复出现,他是法制节目的主播,他很儒雅,他是我的男朋友。其他的事,有些模糊。
“飞鸾,飞鸾,要不要紧啊?”
王队长看着我。我猛的回到现实中。成峰呢?还没有回来吗?我怎么了?可能太疲劳,可能太悲伤。回到家中,看到习清寒,我开心的走过去。
“清寒你在这里?”
我拉住他的手,这让一家人和王队长有些意外。清寒同时也拉住我。非常亲切也有点意外。
“飞鸾,我跟你和王队长道歉。我有失风度,抱歉。”
什么事?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呢?
“飞鸾,成峰有消息了吗?”
面对清寒和家里人的询问,我回答不上来。成峰是谁?我用力想了好一阵。
是啊,成峰还没有回来,下落不明,我那个盒子。我抱紧那个盒子。
“王队长,飞鸾怎么了!”
习清寒问他。
“不知道,从半路回来,就有些记忆模糊。”
“我带她去医院。”
习清寒立刻说。
医院,清寒跟我形影不离,医院,清寒对我照顾有加,医院,清寒和我表白心意。
我回身,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我不去医院。”
王队长手机响,他无奈的离开了。并且告诉我有事及时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