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清寒的母亲真的出现了回光返照,握住我的手渐渐有了力气,并且她还能够精神抖擞的坐起来。她跟他儿子说,让他先出去一下,有话单独跟我说。这弥足珍贵的时光,还要驱逐唯一的儿子出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黎明的曙光已经缓缓出现,我低头聆听老人家的临终遗言。
“飞鸾,我家里有一个首饰盒,是专门留给你的,里边是我所有值钱的珠宝,里边还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你一定不要让清寒知道,你去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就是用钥匙打开我房间地下室的门,你自然会知道,我留给你的是什么。飞鸾,你答应我。要帮我。帮助清寒。”
我深深点头,虽然疑惑不解,但我还是点头答应。我突然间想到了习清寒跟我说的话。我应该这样称呼对方的母亲。
“妈,您放心吧!”
她笑意盈盈,我不敢直视她。也不敢想象这倒计时开始的生命,是几分钟还是几十秒。
“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好好生活,万一,于凤凰狱中生子,还请你,帮我们家带好这个孩子。”我不假思索的点头,然后我突然间抬头看她。我惊讶的真的差点掉了下巴。
“什么?她的孩子?我帮忙带?”
老人家信任的看着我,然后点点头。
孩子的父亲是谁?不会是习清寒,不可能,是成峰,也不可能。徐建军?如果是徐建军的孩子,我凭什么帮忙带呢?
记忆深刻的我想到了习清寒跟我的自报家门。难道,是她的私生女?习清寒那个妹妹?
“飞鸾,地下室的秘密,你答应我,不能告诉清寒,也不能告诉公安。”
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习清寒进来了,老太太非常平和安详,她把我们的手放在一起,重复说些,一切都结束了,没一会的功夫。她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世界。
出于对她的尊重,我跟习清寒跪在地上,送别老太太。
“飞鸾,你别太难过。我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们互相搀扶站起来。
“说有一个首饰盒,留给我的。”
“好,飞鸾,我处理一些事,飞鸾,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看着眼睛红红的他,人在失去至亲的时候,都会害怕孤单。当看着好端端的人,几分钟前还跟你讲话,几分钟后就辞世,猛然会觉得一切皆无常。老太太是心衰,所以走的比较快。也算没受罪太多。
习清寒去处理相关的事,我带着两个致命的任务,不知所措的走了出来。看到迎过来的成峰,到嘴边的话,我还是问了出来。
“成峰,于凤凰是不是怀孕了?”
成峰立刻解释。
“她怀孕可跟我无关,我可跟她没有任何男女关系,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身体一晃,成峰扶住了我。我绝对相信成峰的话,因为我清楚,成峰跟她逢场作戏为了任务他可以不择手段,于凤凰真的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呢?我回头看着习清寒的背影,不会是他,不可能。帮我家带她的孩子,这句话在我脑中铭刻。就是私生女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我不能说。毕竟,没有证据证明。
“于凤凰怀孕多久了?”
“没有多久,也就是一个月左右,而且她被调查期间,化验结果是跟徐建军有染。没有其他人。你不会怀疑,她的孩子是我的吧?时间也对不上啊,咱们可以检验的。而且你怎么知道的?”成峰脸色不好看了,有了明显的变化。
坏了,这是一个秘密,我怎么能够问成峰呢!问成峰不就等于告诉了公安吗?我从这个重症监护室里,能够获悉这个信息的事,我必须极力隐藏。必须必。
成峰抓住我的手,很用力,王小帅上前来,帮我解围。
“成峰,人家这边是丧事,你别在这里跟飞鸾闹得不愉快。”
我怎么在暗自咒骂自己千万遍了,怎么可以这样鲁莽灭裂呢?这不是纯属故意而为之吗?老太太刚刚含笑九泉,我怎么能够出卖一个死去的故人呢?
成峰依然不依不饶的问我。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
“梦里。”
我胡乱的说了一句。
“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前天做的梦吗?消息是两个小时之内的!而且是高度封锁的!你把你手机拿出来。”
成峰真的跟我杠上了,我拿出来手机递给他。怎么?我问了这个就涉案了?就违法了?成峰眼神犀利的一遍一遍翻阅我手机。习清寒目前顾不上我这里的事。
“习清寒告诉你的吗?”
成峰问我。
我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成峰,我真的随便问问。跟他无关。”
成峰看看重症监护室,又看看我。我紧张的要死,一种窒息的感觉马上要让我心脑血管崩了一样。
“待会我再让警察查你们!现在先让人家办丧事。”
我跟成峰低吼。
“成峰,习清寒母亲还在这里停尸,查什么查,这句话是我问的,跟他习清寒有什么关系,你不信就去翻他手机,这两个小时,根本没有任何人给他通风报信关于于凤凰怀孕的事。再说了,于凤凰怀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只是我个人问你的!”
王小帅跟成峰面面相觑,的确,我很可疑。我昨晚不问,上车之前不问,偏偏这个时间问,怎么回事,那个故去的老太太在刚刚两个小时内都是昏迷的状况,不会是她接到了什么消息的,即使是,那过一会查出来,也会真相大白。那个老太太让我帮助她完成遗愿,一个是珠宝首饰盒里的钥匙,一个是帮助于凤凰带她的孩子,习清寒口口声声的把于凤凰和徐建军的事揭穿出来的啊,就算她跟徐建军关系是情侣,她都不可能在徐建军死后把他毁容,可想而知,是仇恨。那为什么还要生出来这个孩子呢?而且还归我带?我能不能有一个回放的过程,老天爷能不能让我重回刚刚的那段时光,再让我听一遍,我会不会是幻听了,或者幻视了。
成峰把我拉到医院的楼梯转角。
“飞鸾,你如实告诉我,刚刚习清寒的母亲说了什么。”
我咬紧牙关。
“说让我照顾她儿子。”
成峰邪魅一笑,我稳住不动。
我算不算已经出卖了死者?他转身不见了,空空的安全通道,只有我一个人。我顺着墙,坐在地上。再反复回想刚刚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