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美打断了我。
    “嫂子不对啊，如果林墨真的不知道这个计划，那他平时不走这个水晶梯吗？他难道发现不了，梯子已经破损吗？我觉得你第一个可能性，他们合谋才是对的。”
    “王小美，你这个人就是教条，让飞鸾继续说。”
    成峰总是跟她唱反调，只有王小帅，一边安静的听，一边挎着我的胳膊。
    我有点为难。说出来了第三种可能性。
    “我认为，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还存在隐秘的第三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就应该归结到我身上了。如果说，没有抓到习清寒，就是个人导致的。从1月1号开始，咱们的送爱上天堂网店，有人下单习清寒的画像开始，就是阴谋的开始，那就是习清寒找的人，自编自导的。他用这个方式，来抛砖引玉，网店多的是，他是否也买别人家的手绘画像呢？白洁的事，在金总那里是隐藏的，她已经死了这么久，他还需要祭奠她吗？凭什么买88张？且不说，他林墨钱多的是，可他在网店里公然上传白洁照片，对金总一点影响都没有吗？也许，林墨跟习清寒有着某一种联系，而且是在小美你跟习清寒从道具组碰面时，他就已经开始暗中寻找道具组和上一个影视道具的线索了。”
    王小美再一次的打断了我。
    “嫂子，习清寒去道具组里，跟我商量的是给你过生日，不让我告诉成峰王小帅的事，我发誓，我没有跟他提到林墨。”
    成峰说。
    “这和林墨无关。证明，他不是单纯找你商量过生日的事，还是什么买蛋糕，他已经把他的调查方向，伸向了那个洞口。”
    我不理会他们继续分析。对此，我最有发言权。
    “出卖林墨的人不是王小美，而是我自己于飞鸾。”
    成峰拼命朝我摇头，我没有犹豫，还是把该说的话说了。
    “在我和成峰假装情侣的那天，林墨一早就来了，而且同一天，习清寒也来了，我不是把习清寒带走了吗，他问我豪车是谁的，我出卖了林墨。如果这样讲，导致今天这个迷局的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因为我亲口告诉习清寒，林墨的存在。习清寒也亲口表示，知道林墨说他是一个影视投资商。并且，最烧脑的就是我告诉了习清寒，警方让我调查林墨。”
    除了成峰，王小美和王小帅这两个小伙伴惊呆了。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听到过关于习清寒犯罪的录音，可我就是活生生的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他习清寒本人。毫无疑问，破绽就在这里。
    王小帅立刻告诉大家。
    “即使飞鸾告诉他习清寒，也不是有意透露的，我只知道，局长下午说的，习清寒和林墨，和金总之间，在此期间，在多年前，毫无往来，所以，即使飞鸾告诉了习清寒，在习清寒落网后，飞鸾也是可以避免这个胁从嫌疑。”
    我低下头，痛苦的伤感袭来，成峰立刻坐在我旁边，用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飞鸾，小帅说的对，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习清寒会涉及白洁的死因，我们也只是猜测，所以，你即使告诉他，他又没有渠道直接联系林墨，让他销毁证据。所以，警方查证的无误，这不是你造成的，无非，你只是透露给他一个信息，他自己增加压力而已。”
    我依然埋头，断断续续的说。
    “我不知道，警方查证是否准确无误，如果是真的，那对于我这个重大过失，是否能够情有可原，就等他落网后，我再把自己交给警方领导处理吧。”
    “嫂子，你是线人，你怎样做，也是为了案子，即使退一步，你告诉他习清寒，不也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继续调查吗？”
    大家的随声附和，都是在为我寻找一个又一个，合适合理的理由。第三个可能性被他们否定了，因为警方的查找路线没有发现习清寒和林墨，金总的任何串联。我又因为出卖警方给习清寒而幸免于难了吗？就这么愉快的翻篇了吗？
    我一眼看到了正有盘算的成峰。
    成峰打了一个响指。
    “我明白了，证据不会消失。”
    成峰说出来一个更贴切的可能性。
    “这个新的案子，需要抛开一个旧人物，就是插不上手了的习清寒，林墨之所以会下单到咱们的网店，并不是像飞鸾说的那样，是出于受到什么人的指使，因为咱们网店，只是出售画像和定制灯笼的，他凭什么就知道，送爱上天堂网店的店主是谁？如果他真的触类旁通，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动了。他应该就是心血来潮的为了讨好他的老板。因为于飞鸾自己说的，也是她亲眼看到的，墙上不只是照片，也有手绘画像。林墨不见得，会掌握当年金总听到的那个惊天秘密。不然他为什么还要带着于飞鸾，参观金总的房间，这样自投罗网的事，谁会做？所以我觉得，林墨是无辜的。可金总，知道于飞鸾的身份，因为金总关心习清寒的下场和结果，只是惊为天人的白洁爱她的哥哥，金总必须要爱屋及乌。这种爱屋及乌可是有条件的，如果是无条件，那他为什么还要存着录音吗？为什么还要跟于飞鸾说出来习主播的阴谋诡计呢？只是为了吸引咱们警方上钩吗？他足可以什么都不说啊，谁也没有拿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吗？可他不还是说了吗？不管于飞鸾的演技高低，他不还是变相出卖了习清寒吗？自己爱的女人，爱习清寒？什么滋味？”
    说到这个紧要关头，他停顿干什么？成峰和王小帅面面相觑，就好像这个问题，是抛给我的一样。成峰继续说。
    “他惊喜意外的发现，林墨给他找来的画师，竟然是许秋月的亲生姐姐，习清寒的绯闻女友，警察的未婚妻。金总知道，自己出卖习清寒的机会来了，为了表面上对得起白洁，他迫不得已的选择了自编自导，他本人本身不就是导演吗，自己给自己一个没太多台词的剧本。别听他唬人的说，自己为了白洁和习清寒，不可能，他就是故意出卖的习清寒，他已经把证据从施华洛的梯子里拿走了，第二节和第三节楼梯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据就在那里边，于飞鸾踩那里掉下去，林墨可能就是出于激动。自己垮了好几节楼梯就下来了，金总假装自己昏迷在梯子上，引来警察，后边又死于梯子，就是在告诉我们，证据就在梯子里，依然还在。他用自己的死，来告诉世人，证据还在楼梯里。”
    好精彩，他们三个人立刻行动给不同的同志领导打电话，对成峰分析出来的内容，高层领导都赞成。他们表示，就算是一片一片的拆水晶，也必须要找到金总出卖习清寒的罪证。
    一个晚上我都在一动不动中睁着眼睛度过的，王小帅拉着我一只手，放在脸上，我怎么动弹，我不想吵醒他。梯子中，一旦出现罪证，我又准备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