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进入年底,启源广场即将开业,龙源城地产项目也将进场施工,亮子虽然看到二楞和阿勇他们搅到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无暇顾及了。
公司内部一大堆事情,以及与银行信贷、国土城建等管理部门的来往应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天从老家寄来的卤鹅收到了,快到下班的时候,亮子就打算给金副局送去,前段时间龙源城项目所有的手续已经批下来,除了之前的老规矩,私下也还要多交流下情况。
金副局自从结识杨义,得到指导之后,一段时间按时作息,后脑勺的疼痛果然大有缓解,人也精神不少,年底单位职务调动,极有可能成为第一副局长,那距离局长宝座真的就是半步之遥了。
亮子给他电话的时候,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以为金副局在忙,就挂掉了。刚收起电话就收到一条短信:“速到宏达花园19楼1901”,亮子一看,信息是金副局发来的,心中纳闷,怎么跑去宏达花园了,这是一个只有六七栋的小区,楼盘不大,在新安路十字路口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亮子开车来到宏达花园,提着卤鹅上到19楼1901,金副局开门把亮子迎进客厅,客厅里光线昏暗,烟味呛鼻,一看茶几烟灰缸上满是烟蒂,这是怎么回事?
亮子赶紧放下手中的卤鹅,拉开窗帘,又打开窗户,问道:“金局,你这是?”
这失魂落魄的状态,又和那时被阿花缠着有点相似了,头发凌乱,眉头紧锁。前几天见着可是神清气爽,一副满面红光的样子。
“老弟,坐下聊。”金副局有气无力地示意亮子坐下,又点燃一支烟,看着亮子叹气。
亮子就坐下来,金副局甩甩头,说道:“老弟,我们大意了,之前那些录音录像,人家手里还有。”
“啊!你怎么知道,来威胁你了吗?”亮子一听也急了,这可不是小事。
“那些东西我一直放在保险柜里很安全的,这套房子没有人知道业主是谁,我也很少来,昨天过来准备销毁掉,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还有翻录的呢。我就拿去电子城用专用设备鉴定一下,结果手中这两份都是拷贝的,也就是说,原带还在别人手里。”
亮子听罢,心中一惊,站了起来,这事非同小可!难道当时王照松留了一手,把原带放在别的地方?这几年忍忍不发,是等东山再起后再发难?
接触过这些录音录像的还有二楞,自己倒是没有仔细查看,拿回来的时候用设备放了一下,之后是二楞收拾好了,过后几天交给自己,再拿给了朱领导和金副局的。也就是说,如果做手脚,二楞也有可能。
这样一想,亮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现在,说不定金副局都怀疑自己了,只是没有说出来。“金局,你确定手上的两份都是翻刻的?”
“确定,对他们来说检测这个很容易。杨老弟,我是绝对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害老哥,所以才找你来商量这事,现在看来我们小看王照松了,他应该是把原带藏到了别的地方。”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可是当时并没有打草惊蛇啊,这王照松怎么就如此谨慎。做了两手准备呢?他现在跑去东莞了,还改了名字,听说又开了两家酒店,已经缓过气来。”亮子说着沉思起来,以他对王照松的了解,还不至于如此的细心,除非是听到风声了。
那么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二楞,极有可能是二楞,这二楞在外面混路子野,瞒着自己去翻刻一份,阴差阳错拿走了原带,留着日后看有没有用途。如果真是这样,那位朱领导的应该也弄了一份留在手里。
这样一想,亮子更倾向于是二楞干的,毕竟王照松那时应该没有料到自己会抢先一步收拾他,把东西另外藏一个地方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二楞毕竟是兄弟,这个时候,还真不能直接和金副局坦诚这个想法。
“杨老弟,这可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人寝食难安,这个事情也只有拜托你帮我去查了!”金副局沮丧地说道,本来这一段时间有点春风得意,就要锦上添花,没有想到,不经意间就冒出这一桩烦心事。
事情来得突然,亮子也觉得这事有点棘手,王照松远在东莞,现在根本无法靠近他;二楞呢,也不可能直接去问他,就是不承认,你能奈何?上次为了女人的事情吧,也就是吵上几句,心中不爽而已!这事弄不好真能翻脸,兄弟都可能做不成了。
“金局,这事急不来,王照松现在在东莞,如果在他手上,也一定是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时半会查不出来,现在也只能是暗地里留意。”亮子宽慰道。
“夜长梦多啊!握着这东西的人,迟早会发难,如果仅仅是要点钱,那还好办,就怕是钱解决不了,那就麻烦了。”
“金局,事已至此,担心没用了,还好你发现了,不然哪天突然出问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现在有一点心理准备。饭还得吃,走,吃饭去。”
金副局口中虽然说绝对相信亮子,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除了王照松,另外最有可能的就是亮子和二楞了,这两个人兄弟般的关系,自然不能当面道破。在亮子手里的可能性不大,但那二楞,就难说了。
“杨老弟,饭就不去吃了,本来这几天想着叫你约杨大师一起坐坐,现在也没有心情了,千言万语,一句话,辛苦你了,放在心上。”
“金局,这是一定!如果真是王照松,我依然不会放过他,搞你就是搞我。”
“那行吧!我再呆一会。你拿那么多卤鹅干嘛!从老家弄过来多费事,我那老婆说什么别太当真。”
“举手之劳,有什么麻烦的,嫂子喜欢,顺便的事。行,不去吃饭那我走啦。”
亮子从宏达花园出来,心情沉重起来,前几天金旺酒店里的酒吧开业,去了一趟,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一批年轻女子,个个吊带短裙,大长腿穿梭其间,整个酒吧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当时就觉得,二楞应该是通过阿勇,和歪嘴周走到一起了,为了尽快把生意做起来,又要走之前的老路,酒吧不过只是幌子,这些女子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物色目标。
亮子开车回到启源大厦,直接就上去二楼酒吧,找一个偏僻的卡位坐下来,一支又一支烟抽着。客人陆续前来消遣了,大长腿们开始忙碌起来。
脑海里依然是金副局讲的那件事情,这个问题严重了!如果王照松真的有阴谋,能够如此沉得住气,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恐怕就是大事。
亮子内心里宁愿是王照松留了一手,而不愿看到是二楞在背后搞鬼,但是直觉告诉他,二楞的可能性更大,这让亮子心里很是纠结。
真是这样,二楞太过短视了,做生意搞企业讲究的是合作共赢,你去要挟别人,这年头谁怕谁呢,不过是两败俱伤,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这道理二楞要怎样才能明白呢,真到了那一天,鱼死网破,谁都救不了他。亮子思绪不宁,想着怎样给二楞提起这事,竟然没有注意到一位大长腿已经来到身旁,直到感觉呼吸的味道不对,才抬起头来,一双脉脉的眼睛正看着他。
“帅哥!一个人来的?小妹陪你喝几杯。”大长腿红唇微张,边说边挨着亮子坐下,双腿交叉,高跟鞋尖晃动着,时不时碰下亮子的小腿。
亮子心里正烦着,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对面去,你点酒水吧!”
大长腿不知道亮子是何许人,见亮子冷着脸,也不敢多问,就坐到了地面,招呼服务员过来,“来一瓶‘芝华士’和红茶!”
眼前的大长腿不到二十岁,忸怩作态,在亮子眼里,就是一个吃青春饭的女孩,看来能不能从她身上,了解下二楞究竟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