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往门口看去，只见顾自明含着怒气走了进来，看着在角落里一直哭泣的柔娘，心里一阵的心疼，但是顾忌着老夫人在场，没有上前去安慰柔娘，只是用眼睛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完好无损，于是放下心来给老夫人请安。
    “母亲，儿子给您请安。”
    “快快起来，你来得正好，我刚让喜鹊派人去找你，这下可好了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吧，柔娘好孩子，来姨母这边坐，好孩子可别哭了，小心我的大孙子。”
    “母亲！您的大孙子是长风啊，现在还在院子里面躺着呢！”一听老夫人嘴里面念叨着那个贱人肚子里面的是大孙子，王如烟瞬间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跳脚了。
    “王氏！你是怎么跟母亲说话的！”顾自明直接找到了位置坐下，对着王如呵斥道。
    老夫人倒是耳朵尖的，听到了王如烟竟然提到了她的大孙子顾长风，要知道顾长风可是老夫人从小给宠到大的，一丁点头疼脑热的老夫人就紧张不已。
    “你说什么？长风怎么了怎么躺在了院子里面？”老夫人瞬间就把柔娘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王如烟一看果然老夫人是在乎自己的大孙子的，王如烟抹着眼泪，看着坐在那里好像事不关己的顾清婉，就是一顿的哭。
    “哎呀，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老夫人一脸的不耐烦，不明白这王氏怎么就这样爱哭哭啼啼地。
    顾自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年轻的时候这个王氏一哭自己还会心软，但是现在都半老徐娘了，还当着这么多儿女的面前哭，这也太丢人了。
    “有事说事！”顾自明有些不不耐烦地催促道。
    “老爷……怎么连你也……”王如烟似乎有些受伤的样子，老爷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样不耐烦的表情？他可是一直对自己小心温柔的呀。
    顾含娇看到母亲现在处于劣势的位置，马上就要把事情发展的方向带上了不好的地方，于是连忙拉住母亲的手，王如烟看了一眼女儿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纠结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不住的伤心。
    眼看着玻璃心的母亲是顶不上了，顾含娇自己起身把事情的始末的大概说了一下：“父亲，女儿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说长姐把哥哥给打了，而且打出了血晕了过去，现下在自己院子里面躺着呢，女儿去看了一样哥哥睡着了。”
    “什么！我的长风被打成了那个样子！”老夫人一下子就站起来，对着坐在角落里的顾清婉就骂道：“你这个天杀的小祸害，你怎么这样的狠毒！竟然把自家的兄弟都打出了血晕死了过去？你这样的彪悍，我看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就算是嫁了也会给家里添麻烦，你干脆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给家里省省心吧！”
    “呜呜呜，大小姐不喜欢我，怎么说我都认了，可是大小姐先是欺负娇儿又是殴打长风，我这个当娘的心疼的……大小姐有什么不满意就冲着我来好了，还请放过我的两个儿女。”王如烟扑到雪娘的身上哭的好不凄惨。
    顾自明听到了长风竟然被顾清婉给打了，有些诧异，到底是什么样的打能把一个男儿给打晕了？顾自明眼睛眯着看着顾清婉：“怎么回事？”
    顾清婉神色不变地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说：“是我打了长风。”
    “小小年纪竟然这样的狠毒！”老夫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顾清婉。“柔娘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黑心肠的人，怎么还能这样好好活着，老天爷怎么不派个雷劈死她！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面去！”
    柔娘连忙上前帮着老夫人顺气，眼角却流露出对顾清婉的担心，本来今天是她回府的事情怎么就牵扯到大小姐的身上呢？而且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万一被王如烟抓到了错处，自己也自身难保啊，但是那是大小姐，她怎么能够忍受有人这样谩骂大小姐呢？
    “姨母，这……大小姐刚刚才救了我，想来是有什么隐情的吧。”柔娘有些犹豫地说道，她跪在了地上恳求顾自明说：“表哥，柔娘身无长物，但是大小姐的恩情柔娘也要报，希望表哥能给个机会让大小姐陈情。”
    顾自明知道柔娘一直都是心地善良很柔软的女人，而且顾清婉也算是她的救命之恩，到底不忍心看到柔娘这个样子，于是顾自明耐下性子对顾清婉说：“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父亲。”顾清婉说：“清婉是顾家长女，也是弟弟妹妹们的长姐，本来就承担着替父亲教养弟弟妹妹的职责，今日是风弟出言不逊在前，我才有责打行为在后。”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长风什么时候对你出言不逊了？就是大小姐看我们母子三人不顺眼，才找各种机会欺负挤兑我们才是。”王如烟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是也不能任由顾清婉把话说完，想想一个在家里调戏自家长姐的男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名声。
    “夫人也不要着急了，想来有姨母和表哥在，一定会给这件事情一个公道的。”柔娘温柔地劝慰着。
    “有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咱们的事情还没完呢！”王如烟眼睛瞪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姨母……”吓得柔娘抱着肚子连连往后退。
    “说话就说话，你凶个什么劲儿！”老夫人拍拍柔娘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害怕。
    “大约是哥哥说了什么姐姐不爱听得话惹怒了姐姐吧。”顾含娇说。
    “不管说了什么，你也不能够这样去责打你的弟弟吧？都把人打出了血还晕了过去，你这两年在外面到底学了什么！”顾自明说。
    “就是，不知道学了些什么，就连今日出门都不曾告知一下府上，谁家的大家闺秀是这样的做派？”王如烟旁边跟着质问。
    “父亲，清婉自小受到的都是外祖母的亲自教诲，也不用夫人在这里质疑清婉的教养，但无论是哪种教诲，清婉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自家的兄弟在家里调戏自家姐妹的事情。”
    “什么？调戏自家姐妹？”顾自明有些不不可思议地问道。
    司琪见不得自家小姐受这样的闲气，上前跪在小姐身边，替自家小姐申辩着：“老夫人，老爷夫人，今日小姐带着婢子出门，那是经过了老夫人的首肯家去给老夫人拿灵芝的，小姐担心老夫人的身子又多拿了不少补品，刚刚才送进了院子里面，夫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老夫人的。”
    顾老夫人神色有些不自然，顾清婉回去拿东西是得到了她的首肯的，也确实带了不少好东西给她，但是她刚才还那样骂了人家，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确实有些不地道了。
    “咳咳，是我让去的，怎么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老夫人理直气壮地问道。
    “母亲不要生气，您自然是有的，您是咱们家唯一的长辈。”顾自明说，看到母亲神色好了些，顾自明问司琪：“那打人是怎么回事？”
    “小姐刚出了幽兰院，就碰到了二公子，二公子浑身都是酒气被小厮扶着，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就碰上了小姐，小姐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二公子却出言不逊，竟然说……说让咱们小姐给他暖被窝都不配！”
    “你少胡说八道！我长风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王如烟站起来指着司琪就喊。
    “姐姐，哥哥喝醉了，但是这些年来都还不错，肯定不能说出那样的话。”顾含娇虽然知道顾长风是什么货色，也知道从他嘴里面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次不是还拿她和青楼女子比来着，但即便是这样，顾含娇也要想办法维护自己的哥哥。
    “许是喝醉了，所以我并没生气，只是想若是在咱们的院子里来了娇客，被娇客撞见了，岂不是结仇？于是说了风弟两句，风弟脾气倒是很大，让下人打了风弟会折损咱们做主子的面子所以只能让我这个做长姐的来打醒喝醉了的弟弟。”顾清婉说：“父亲，要说风弟已经成年也要成家了，咱们后院都是女子，也该早点去前院居住。”
    顾自明心里恨不得现在跑到顾长风的院子里把那个孽障从被窝里拉出来再打一顿才解气，竟然在家里调戏自己的长姐，还说什么让长姐去给他暖床！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了，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就如顾清婉说的那样，这一次碰到的是她，要是碰到了外面来的娇客，真是除了给他惹麻烦，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长风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你们给带坏的，我就说把长风送到我这里教养，我都把你养成了拜官丞相位极人臣，当然也是能够把长风给教养好的，这下你看看，你看看王氏教出了什么孩子！我不管啊，这一回柔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由我亲自教养，连带着柔娘也跟着我这个老婆子吧，省的有人看着不顺眼。”
    老夫人用她那三角眼撇了撇王如烟。要是在以前，老夫人一定是一盏茶兜头就泼了上去，现在顾含娇在场，老夫人到底是要顾忌一些的。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两个孩子都是儿媳亲力亲为照顾长大的，您是说我把长风教坏了吗？”王如烟问。
    “不是你是谁？我长风多么孝顺的孩子，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以前还经常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现在被你挑唆的也不来了，只有含青那个小家伙还愿意陪陪我。”
    “母亲，青儿经常来吗？”顾自明问。
    “唉，也是可怜见的，身子瘦瘦小小的，喊声祖母就像小猫一样，你这个媳妇真是会当家，就算是个庶女，你也不能如此苛待了吧？”
    “我没有！母亲你什么都怪我，长风被带坏了还不是因为院子里面那些莺莺燕燕，都是她们把长风的魂儿给勾走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在学业上面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些都是我派去照顾我大孙子的，合着你是说我在害我大孙子！”老夫人气的马上就要忍不住要骂人，果不其然，老夫人一下子就开始哭嚎：“我的老天爷呀，这是造了什么孽，我辛辛苦苦一辈子竟然被这样下贱的指着我的鼻子说着我的不是，我可图了什么啊，老头子你快点把我带走吧，我哪里是在享清福这简直就是在给我气受啊！”
    “母亲……”顾自明就感觉太阳穴的筋一跳一跳的。
    “姨母，您不要伤心了，您不是还有表哥孝顺您呢。”柔娘在旁边给老夫人送上一杯茶。
    老夫人抹抹眼泪，攥住柔娘的手：“我年纪大了，别的也管不了了，你姨母就柔娘这一个孩子，而且现在又怀了咱们顾家的种，说什么，我也要把柔娘娘俩留在身边！谁也不要想把这孩子从我身边带走，趁着我还没死，我一定要好好教养我这个孙儿！”
    “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顾自明说，“儿子和柔娘之间的事情，儿子早就想给母亲说了，只是最近太忙了，既然柔娘都进府了，那就时常替我好好孝敬母亲吧。”
    “多谢表哥，多谢姨母成全。”柔娘跪在地上给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这下眉开眼笑地说：“都是一家子，谢什么，不过规矩还是要守的，依我的意思柔娘是良家户籍，咱们就抬个贵妾也是使得的。”
    “祖母，贵妾是不是不太妥当？”顾含娇问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虽然许了婚事到底还没有出阁，再说这是你父亲后院的事情，你一个做女儿的跟着掺和什么。”老夫人瞥了一眼顾含娇。
    王如烟看着老夫人把心都偏到了那个小贱人的肚子里面去了，对待自己的长风都不上心了，就更是恨的牙根痒痒，她看着柔娘端着杯盏过来要给她敬茶，王如烟恨不得把茶盏盖在那个小贱人脸上才解气，雪娘悄悄在背后捅了捅王如烟，王如烟这才险险收住心神。
    王如烟并没有去接那杯茶，只是说：“这事儿依我看不着急，表妹既然怀孕了，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比较妥当。”
    “夫人……”柔娘咬着下嘴唇说：“这孩子真的是表哥的……”
    顾自明看不得小表妹被王如烟磋磨，上前一把扶起了柔娘，对着王如烟说：“这就是我的种，怎么，你生不出来了还不许别人生不出来吗？”
    “老爷你！”这话差点把王如烟给气的送走，王如烟说：“老爷这话真是拿锥子扎我的心啊，我只是让大夫来给表妹瞧一瞧身子，这样奔波又是哭又是跪的，我也是好心心疼表妹啊，老爷不领情罢了怎么还这样说呢？”
    顾自明脸色有些不好，他是读书人，说起话来自然也都是委婉迂回的，很难有什么激烈的言辞尤其是对妇人，顾自明有点下不来台。
    “表哥，算了，夫人也是好心，就请大夫吧。”
    “这外头都已经黑了，我来的时候都下起了雨，上哪里再去请大夫呢？”
    “对了父亲，哥哥今天请的大夫还没有走，要不然……”顾含娇试探地说道。
    “多谢二小姐了，那就有劳大夫了。”柔娘看出来了顾自明的尴尬，所以主动退让，这让顾自明心里更加地疼惜她了。
    等着大夫来的空隙，王如烟看到顾自明这样呵护柔娘心里就酸的不行，嘴里不饶人地说：“有些人也要明白不是什么高枝都是那样好攀的，表妹有什么话说开了最好，有老夫人给你做主，免得等到了最后真想被揭露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夫人，柔娘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也是受过教诲的，必然不会做出那等子见不得人的事情。”
    “哼，表妹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满啊。”王如烟阴阳怪气地说。
    “夫人是什么意思，还请夫人直示！”柔娘也不想这样卑微的受欺负了，直接了当地希望王如烟把话说清楚。
    “行了。”顾自明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是夫人，就不要和以前一样拿着妾室的那一套，有失身份。”
    “老爷，您怎么处处都向着她，我这都是为了咱们顾家好啊，您问问您心爱的表妹，您问问她敢不敢把衣襟打开，让咱们看看里面都有什么！”王如烟有些委屈，紧紧攥着雪娘的手。
    一听要解她的衣襟，吓得柔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
    “放肆，咱们是什么人家，哪里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解衣襟，不像话。”老夫人不赞同地说道。
    “夫人就算您不喜欢柔娘，也没必要这样羞辱我吧？”柔娘说。
    “我羞辱你？我平白无故地干嘛要羞辱你？你是表妹，是亲戚咱们就得敬着端着，可是你跑来说怀了老爷的孩子，可是老爷最近总是忙得连家都回不了，你又是怎么怀孕的？”
    “你！”顾自明有些语塞，他因为不想回家，所以总是给府里说自己在外面忙，留宿在宫中了，没想到让王如烟拿来当筏子了。
    “夫人！您好歹也是表哥的正室夫人了，怎么能这样子侮辱人，柔娘是如何怀上孩儿的？难道当初夫人进府的时候先夫人也是这样质问您的吗？”柔娘抱着肚子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似乎谁要敢碰她的肚子，她就要跟人拼命。
    老夫人听了到没有什么表现，反而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顾自明没想到一向较弱的柔娘被王氏给逼的像一只红了眼睛的小兔子，让他觉得既稀奇又有些心疼。
    王如烟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拿以前的事情说她，她是怎么进来的就和现在的柔娘一样，要不是先怀了长风，先夫人怎么会点头让她进来，现在柔娘说这样的话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让老爷怀疑长风的身世吗？不行，绝对不能让老爷对自己起疑心。
    顾含娇在旁边拼命地拉着母亲的手，希望母亲不要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沉不住气。
    “表姑母说笑了，咱们大户人家哪里会是那般做派，只是今日事情都太巧了，怎么我长姐出了一趟门就这样恰好遇到了表姑母还给带了回来，要说就算是提前约好的也不能这样顺利的呀。”顾含娇连忙把话题岔开。
    “刚刚祖母也给我作证了，今日我回了宁国公府。”顾清婉说。
    “就算姐姐回了宁国公府，但是也没有刚好顺路路过荣华里那个巷子吧？”
    听到此处，顾清婉嘴角扬起了笑容，她看这顾含娇说：“妹妹今日怎么知道我去了荣华里呢？原来妹妹和夫人知道表姑母住在荣华里吗？”
    顾含娇没想到到顾清婉在这里给她挖了一个坑，效用有些勉强的解释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和母亲也是来到祖母这里才知道祖母这里来了客人，怎么会提前知道，知道荣华里那是因为听到了表姑母说自己住在荣华里罢了。”
    不管顾含娇怎么解释，也无法避免顾自明心里起了疑问。
    顾含娇的提示让顾自明想起来自己也不明白怎么顾清婉这么巧地在那个地方还遇到了柔娘，是不是顾清婉在那里放了那把火？
    但是顾清婉的提示，又让顾自明怀疑是不是王氏知道了柔娘的存在，派人去杀人灭口不成？那要不然，为何王氏这般阻挠不肯让柔娘进府。
    顾自明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释，外头管家来报说徐家来人把马车送了回来还送了谢礼。
    “徐家？人走了吗？”顾自明问。
    “回老爷的话，已经走了，说是天色已晚还下着雨，等日后有机会亲自来感谢大小姐。”管家说。
    顾自明拜拜手，让管家下去，他问顾清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亲的话，清婉走的时候是祖母安排的车，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所以从宁国公府又带了另一辆车，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徐夫人马车坏在了路上，女儿看着天色不太好，于是就主动把马车让给了徐夫人，女儿让宁二驾车回来的。那路已经堵上了，女儿和徐夫人都是绕路离开的。”
    “这样做是对的，徐太傅家是个极其注重礼数的，你帮助了徐夫人，日后她必然会在外头说你的好话，这也算是你的造化。”顾自明满意地点点头，等明日上朝徐太傅一定会找他道谢。
    “就算如此，姐姐也太巧了吧，这么多条路就那么巧绕到了荣华里？”
    “我刚回京不就，宁二也是跟着我回来的，我们对京城还不太熟悉，一路打听着才回到了府上，这一点表姑母可以作证的。”顾清婉说。
    “是了，大小姐的车架走的不快，一路也是外头驾车的打听着才来的。”柔娘点点头。
    不过柔娘还没有说完，不知道王如烟抽了哪门子风，一下子就冲了出来，正中柔娘的肚子，一把把柔娘的衣服给扯开了，只见一个枕头从里面掉了下来。
    福禄院一下子人仰马翻地，拉住夫人的拉住夫人，老夫人这边的连忙护着柔娘恐怕一不小心把孩子摔没了。
    “天呐，这是什么？”顾含娇惊讶地指着地上的枕头。
    顾自明脸色阴沉地看着柔娘脚下的枕头，问：“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枕头是怎么回事！”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伎俩？揣着一个枕头就敢冒充我顾家的子孙吗？”王如烟头发都散开了，笑着说。
    “柔娘，你这……”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
    柔娘当场跪下说：“姨母，表哥，当时柔娘害怕，房子着火了又有歹人在外面，柔娘为了护住肚子就拿了软枕垫在里头，柔娘想着就算摔倒了也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少受点伤害。”
    “我呸！花言巧语，都这样了你还在狡辩，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如烟现在就是从心里面肯定柔娘根本就没有怀孕。
    “有没有的，让大夫看看就是。”顾清婉在人群后面说了一句。
    “对对，大夫呢？怎么还没有来？”
    “回老夫人的话，大夫已经来了，就在廊下候着呢。”
    “快请进来！”
    大夫是顾家经常用的李大夫，医术口碑在京城里还不错，为多家府邸看诊，李大夫进来后请了安也没有说过多的话，就给柔娘诊脉。
    众人屏住呼吸，良久，李大夫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微微拱手说。
    “恭喜老夫人，这位……”李大夫有些拿捏不准这位的身份于是含糊地说道：“这是喜脉，有三月有余了。”
    这样的说词跟柔娘和他说的一样，顾自明顿时放下了心，连忙扶起柔娘安慰说：“让你受委屈了。”
    王如烟则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在众人眼里，王如烟的钗鬟也掉了不少，头发也算乱了，哪里有大家主母的样子。
    老夫人更是从鼻子里面冷哼哼地说：“我乏了，王氏你最好喝了桌子上柔娘敬给你的茶，不然你就去祠堂好好反省一下，想想清婉的娘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可能担当的起顾家主母的责任！”
    “母亲，儿子不孝让母亲受累了。”顾自明连忙给母亲道歉，转身对王如烟呵斥道：“王氏！还不赶紧把茶喝了！”
    王如烟牙龈都要咬碎了，顾含娇和雪娘看着眼下已经成为了定局只能以退为进，以后再谋出路了，连忙在旁边劝着王如烟。
    王如烟那自然也是知道不能这样硬钢了，只是这样喝下妾室茶让她如同如鲠在喉，王如烟端起桌子上那杯凉透的茶，一口喝了下去，凉茶下肚到让王如烟头脑清醒了一点，她笑着说。
    “希望妹妹以后能好好伺候老爷了。”
    “多谢姐姐的宽容大度。”
    从此，顾家后院多了一个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