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逃跑的人顿时大吃一惊!
李震居然死了!
死在破甲箭下!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漫天箭雨已经遮天洒下!
嗖嗖嗖——
密集如雨!
其疾破风,其快如电!
势不可挡,无坚不摧!
噗噗噗——
响声不绝!
破甲箭射入肉身的时候声响不大,但钻出肉身的时侯声响反而变大了!不知道是不是箭头结构特殊造成的!
自破甲箭现世以后,可谓凶名昭着!
铜盔铁甲照破不误,何况是血肉之躯?
箭矢如电划破长空犹如死神洒下的催命符,沾者立毙!惨叫声此起彼伏,山贼们接二连三的倒下!吓得大伙连忙伏下身子寻找掩体!
可是这方圆几十里除了竹子就是竹子,哪还有别的东西能充当掩体?拳头大小的石头都看不见几个!
生死关头,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明知竹子不管用也只能像狗一样蜷缩在细如婴儿手臂的竹子后边,祈求上天保佑自己不被射中!
仗着有人当了肉盾,不少人及时避开了第一波攻击,其中就有张君,他暗自庆幸,立刻趁势举起长弓瞄准耿子兴的方向射箭还击!
耿子兴这一帮人都是有备而为,射击专门瞄准的是“叛军”,而张君等人却是仓促还击,乱射一气,导致许多射出箭都射中了处在队伍中间的“中间派”!
并且他们人数占优,绝地反击的攻势刹那间竟然压制了耿子兴这边,耿子兴和同伴们眼见对方反击的箭雨势头也不小,顿时产生了些许焦虑!想速战速决全歼对方似乎不可能了!
这些中间派们骤然被张君这一帮叛逃派袭击,也是又惊又怒,连忙伏下身子躲避箭雨!
他们原本的打算就是置身事外,既不想参与李震、张君等人挑起的叛逃行动,也不想参与耿子兴发起的讨逆行动!
参与叛逃,有可能被那些外乡的“妖人”隔空施展“妖法”将自己爆掉!对他们而言,这种诡异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参与追杀“叛徒”,让他们对自己人下死手,又显得他们不讲义气!他们很避讳同门相残!
所以他们只想老老实实的走到蜀山之下,然后等待那几个外乡妖孽的到来,解除他们身上的魔咒,恢复他们的自由!
但命运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他们明明想置身事外,却偏偏不能随了自己的心愿!
明明自己已经决定放过那些叛徒一马了,哪曾想那些叛徒竟然不分敌我乱射一气,险些让自己这些“中间派们”往生极乐世界!
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操!
在惊恐与愤怒的双重作用之下,“中间派”瞬间暴起!
他们立刻加入了耿子兴这一派,投身讨逆行动!弯弓搭箭,疯狂射击“叛徒派”!
所谓怨有头、债有主,他们的第一箭竟然瞄准的都是张君!
耿子兴眼见中间派终于倒向自己这边,顿时大喜!
“兄弟们!杀叛徒,去蜀山!”
耿子兴的吼声彻底激起了大家的血性!
中间派的突然倒戈让大伙顿时信心暴涨!
大家跟着怒吼道:“杀叛徒!去蜀山!”
吼声如雷!
随即箭如雨下!
连绵不绝!
叛徒派瞬间被箭雨淹没!
张君首当其冲成了刺猬!
然后是其他人!
耿子兴这边现在人数占了绝对优势!当然,叛徒派们的反击也很凌厉,“讨逆派”也有不少伤亡!
数波箭雨过后,逃兵无一生还,战斗终于结束!
耿子兴命令众人抓紧收回破甲箭。
破甲箭来之不易,用掉一支就少一支,所以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这些羽箭是一定要回收的!箭尖上无论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们也不会嫌脏!
清点了一下人数,竟然只剩下一百零一人了!
耿子兴眉头轻皱,“虽然少了一半,但毕竟咱们是履约了!”
旁边的几个山贼看着身边的几个同伴的尸体,不禁有些萧索。
“咱们如果各归各家,真的就没好下场吗?”
耿子兴面色一沉道:“怎么?现在想家了?当年你来山寨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要不是看你可怜,二当家的会收留你?会带兄弟们替你报仇?你现在的命是二哥的!你要么现在去九泉之下见二哥,要么老老实实听我的命令!”
那年轻山贼有些不爽地道:“耿哥,你要是想当山寨之主你就当去,兄弟绝无二话!但是我现在就想金盆洗手,你别拦我行吗?”
耿子兴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四个首领活着的时候你咋不金盆洗手呢?操!有便宜占的时候就来入伙,没便宜占了就想散伙?操!”
那山贼一脸阴郁,“耿哥,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四个大哥已经死了,你就算再牛逼还能比他四个更牛逼?咱们牛头山之所以能快速崛起,可不是靠咱们人多势众!”
耿子兴冷冷地道:“贺敬之!你是想和我卖弄你知道的内情多是吗?”
贺敬之道:“耿大哥,我怎么敢班门弄斧!我只是想说,他们四个死了,线就断了,没有了靠山,咱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耿子兴心道:老子不知道?用你说这些废话?要是你身上被人动了手脚还能这么泰然自若,老子叫你一声爷!
他阴沉着脸,“你确定想离开?”
贺敬之看着满地尸体,心道:我特么的要说想走,你特么的肯定直接给我一箭!
他叹了口气,“先到蜀山再说吧!”
耿子兴道:“这还差不多!走啊!”他盯着贺敬之!
他必须走在贺敬之身后!
这小子既然萌生退意,自己又不让他走,他必然怀恨在心,如果他走在自己身后,不射冷箭老子的姓倒过来!
贺敬之暗叹一声,心道:这个老狐狸,还特么的挺谨慎!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一百个人,一百个心眼!
凤九霄等人此时也开始上路。
庞十五道:“我赌他们全跑了!”
曾咏道:“我赌他们还剩一个人!”
庞十五一听,顿时眉毛一扬,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个耿什么以外,全跑了!”
刘灭周笑道:“你们太小瞧那个姓耿的了吧?”
曾咏道:“那你说他们剩下几个人?”
刘灭周沉吟道:“不好说,但不会太少!毕竟谁还没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