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迈出一步走进屋内,眼前快速的闪现爸爸妈妈哥哥在世时的日常,这些片段就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以八倍速前进着。
南音像被定在原地,看看空荡的客厅,眸中泛起泪花。
这些记忆都是她脑中最深刻的,此时被毫无保留的播放出来,她有些想要逃离。
后退的步伐让何晨伸出手握住了南音的胳膊,把人抱进怀里挡住所有视线。
过了几分钟南音抬起头看着何晨“没事的,别担心”
何晨轻敲南音的额头“不是说不舒服就告诉我嘛”
南音退出何晨的怀抱,微微点点头,耳尖有些微红但是隐藏在帽子中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它的炙热。
对于这个屋子的一切,南音既陌生又熟悉,没发生那件事之前,这间屋子里住着四个人,现在只有她和阿晨两个人。
“饿不饿,我叫外卖,想吃什么?”何晨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翻看手机。
南音脱掉身上繁重的衣服,开了暖气坐到何晨的身侧。
“外卖不健康,阿晨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南音轻握住何晨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何晨抬起头看着面前女孩“音音我不想你”
何晨话还没有说完,就看着面前的女孩神情有些恍惚,
南音突然微微扬起一点嘴角“爸爸妈妈经常要出差,哥哥要上大学,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说完这话,何晨征愣愣的看着南音,自进入这间屋子她似乎就与现实搞混了,现在的她沉浸在父母健在,哥哥安好的幻境中。
何晨脸色有些苍白握住南音的手“那他们现在?”他要求证一下音音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幻境。
南音看着何晨的脸,莞尔淡笑“爸爸妈妈有打过电话说今晚有会议,哥哥在上大学不会经常在家,他们都知道你今晚会过来住,还说让你住在哥哥的房间不要拘束”
握着渐渐回暖的小手,何晨只感觉到刺骨异常,音音真的发病了。
“好,好,吃面条吧方便”何晨眼睛不眨的看着南音走进厨房。
这个屋子真的给音音带来致命的打击,如果不是因为担心音音休息不好,他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屋子一分钟。
他会带着音音离开,即使看着她绝望的眸子,也不想这样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幻境中。
南音有条不紊的打开炉灶,烧水煮面,还贴心的打了两个鸡蛋在里面。
很快两碗清汤面便煮好了,想着装饰漂亮一点,南音拿起小刀准备切一点葱花。
手一滑刀划破肌肤渗出血珠,也就在这一刻她的神经突然清晰起来。
她应该什么都没有的,爸爸妈妈哥哥早就去世了,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又再一次疯了,发病了。
砰,刀落地在地上,何晨冲进厨房就看见南音支撑在案台上,左手还在流着血。
“音音,切到手了是吗?来冲冲”何晨扶着南音走到水池。
“阿晨,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我是不是又变成疯子了”僵硬苦涩的声音覆盖住了水流声,深深砸在何晨的心中。
南音收回手指抬眸看向何晨满是疑问,她要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犯病了。
何晨摇摇头揉了揉南音的发顶“没有,音音好着呢,许是太累了”
南音单手撑在身后的案板苦笑“阿晨我说过你不擅长撒谎,但还要谢谢你”
何晨牵过南音的手查看她的伤口“你这两年走来,从没有被好好爱过,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体验,更不知道疯狂担心是怎样的,我想了想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南音怔怔的看着何晨。
有时候她真的害怕阿晨爱自己,表白,陪伴自己是为了试图唤醒她的意志才做这么多,等以后她慢慢变好,是不是他就剥离和她的世界。
与其那样,还不如永远这样。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自私到不需任何人去亵渎她的阿晨。
“阿晨,我宁愿你说一些若即若离的话让我不抱希望的喜欢你,否则我也许会似梦似幻的把你困在我的身边”
阿晨轻抱住南音,嗓音磁性温柔“那就永远困住千万不要放手”
南音回抱住阿晨,嘴角扬起一抹时有时无的笑容。
就连她都不知道此时她眸中有多么病态。
看着面前两碗已经坨掉的面条,南音簇起娟秀的眉毛“不好吃了,我在去做一些”
说着话就要端起碗要走进厨房倒掉。
何晨拦住南音端起碗大口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好的说着什么。
南音急得都要哭了,他怎么跟饿死鬼一样,也不管好不好吃。
一碗面条被何晨三下五除二的吃光,一点汤汁都没有剩下。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这可是音音给我做的,怎么可以浪费”
南音拿着纸巾为何晨擦嘴角“有那么好吃吗?都那个样子了,不必迁就我的”
何晨笑得灿烂,好似阳光“好吃,只要是音音做的都好吃”
见何晨意犹未尽,南音把自己那碗推给何晨“不嫌弃就吃吧,我不饿”
她饿肚子不要紧,主要不能苦了阿晨。
依照在学校阿晨的饭量来说,这两碗面条正正好好,
何晨摇头,双手环臂“不行,你刚刚打了点滴必须吃东西,要不然我就下厨亲自做”
以她对何晨的印象来说,他绝对是没有下过厨,虽然这栋别墅她不打算要了,但是也不能毁了,再说更不能伤了阿晨。
南音乖巧的拉回碗,小口的吃了起来,哪有阿晨说的那么好吃。
最后实在吃不了了,何晨才放过南音。
吃完饭,已经快要天明,何晨想着南音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不能不休息,便催促着南音去休息。
南音看着还未收拾的碗筷,忧心的看了看何晨,不料见他抱起自己走向二楼。
“房间在哪里?”她的阿晨还是那么霸道的可爱,但就是这样的阿晨才把自己深深吸引。
“怎么了?”见南音迟迟不说话,何晨垂眸看向怀中的南音。
南音反应过来,耳尖快速血红,如同滴血的玉石那般美丽。
“黑色房门,你住在隔壁,那是哥哥的房间”
何晨低沉的笑声从自己头顶响起,南音羞红着脸不去看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