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斯年像打开了话匣子拉着南音一直唠叨,南音也是不插话还贴心的又倒了杯奶茶。
“呼,说出来好多了”尹斯年说渴了猛灌了一口奶茶。
“要宝宝还是要结合自身情况准备的,顺其自然,但是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南音牵着尹斯年的手嘱咐着。
尹斯年摩擦着杯沿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事“音音,你知道方方那丫头最近好事将近了吗?”
“齐铮和方方终于要结婚了是吗?”想起齐铮和苏方方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终于要结束了,南音的眼中也染上祝福和欣喜。
“是啊,你说他们两个当年真的看不出来,方方那么温柔的女孩竟喜欢齐铮那个纨绔大少爷,竟然在一起七年,如果你和何晨没有分开……”尹斯年说到这突然停住,小心看着南音的神色。
南音垂下眸看着无名指的银戒指呢喃着“如果没分开,也许你这个时候看见的我就是在精神病院里”
尹斯年握住那双渐渐失温的手“音音,都过去了,那些糟糕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的身边现在有很多人”
抬起头,那充满阴霾的眸子再次充满笑意。
黄昏将至,尹斯年穿上呢子风衣围上围巾和南音道别。
“乖音音,我回家了不然我家那位又该上门抓我了,回去还有些工作”尹斯年站在寒风中和南音招手。
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的南音被寒风这么一吹身子被冻僵了。
“等阿晨和苏木下班回来一起回去吧”南音招呼着尹斯年,这个天气太冷了,虽然住在一个小区,她还是担心尹斯年会冻感冒。
尹斯年在寒风中蹦蹦跳跳“我不冷,音音你穿的少快回去,快回去”
南音搓着胳膊还是不放心尹斯年,只是静静的看着尹斯年走在路灯之下。
“南音,你在做什么?”一道吼声从车内传出,南音转身看去只见何晨摔上车门大步向自己走来。
南音抖了抖,也忘记冷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何晨走过来拎着自己进入屋内。
阿晨,生气了?
何晨撑着沙发喘着粗气,白皙的手背被冷风吹得已经红了。
南音倒了杯热水递给何晨“喝点热水,我和年年做了点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何晨看了看南音的手中的杯子,上面还散发着热气“不渴”
看着如此置气的何晨,南音牵起他的手握住杯子“年年虽然跟我们住在一个小区,我还是不放心,想看着她到家”
何晨看着南音被冻红的鼻尖和小脸冷哼“这个小区很安全,不用你瞎操心”
南音点点头道了声抱歉,转身去给何晨热汤。
看着南音有些委屈的模样,何晨有些难受,他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突然想到今日齐铮和苏方方去公司给他的两个请柬,何晨拿出来走进厨房。
“下个月圣诞节,齐铮和苏方方结婚,这是你的请柬”何晨看着蛮有艺术感的请柬,想来南音会喜欢。
你的请柬,不是我们的请柬。
年年给自己看她和苏木的请柬,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是写在一起的。
她当时还以为等阿晨回来也会带来他们的请柬,却等到了独属于自己的请柬。
南音紧紧掐着两指间的请柬,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不在乎那些虚礼和所谓的称呼,但是一旦遇到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得到。
你看,她还是贪心的,她还是自私的。
贪心自私到了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了?”何晨看着南音怔怔看着请柬的模样下意识问道。
南音轻轻笑了下,放下请柬,不再去看。
今日的玉米排骨汤因为加热满屋的香甜,此时南音闻着却是苦涩刺激的。
刺激的她眼睛酸涩模糊。
“吃饭吧,要办画展了有些画还未完成,吃完了就放在这里我来收拾你早些休息”南音深深的看了一眼何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她要说什么?说为什么不是我们一起的请柬,说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
这些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即使之前那么幸福也经受不住六年时间的折磨,她虽然得到了,但,还是晚了。
她有些落荒而逃。
画室内,所有画架都蒙上了白布,南音掀开一幅画上的白布,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
画上是两道背影的男女站在布达拉宫的玛布日山下,双手合十祈福认真,看上去很像是在为对方祈福。
天空的彩霞染红了整片天,绚丽精彩。
南音举起画笔却不知道如何下笔了,这幅画是她突然充斥灵感的画作,是满屋子中最用心的一幅画,可是现在她看着这样的一幅画却十分的可笑。
餐厅的何晨越发感觉南音的情绪不对,吃了几口捡起厨房的请柬来敲南音的画室门。
画室中的南音也没有心情继续画,放下画笔打开房门就看见何晨拿着请柬走向自己。
“齐铮和苏方方邀请你去,不高兴?”何晨微蹙眉的问着。
南音接过请柬“没有,我高兴”
“那你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何晨继续逼问着,仿佛不搞清楚就不让南音离开。
南音抬眸看着何晨,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没有,阿晨我没有生气”
“那……”何晨刚要开口,下一秒南音的问题彻底把他堵住。
“阿晨,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我给你机会”
一直都是有机会的,只要你不要我了,我便不会再打扰你,远远走开,远远的离开。
那一夜南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看着满室的黑暗把自己蜷缩在摇椅内,不断摩挲着无名指上面的戒指。
这枚戒指怎么来的她比谁都清楚,是领证那一天阿晨随便找个银饰品店买的。
即使没有意义,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幸福,至少,至少她戴上了属于她和阿晨的结婚戒指。
可是结婚这么长时间,她似乎一眼就望到了她和阿晨的结尾,那是阿晨的解脱也是她自己的深渊。
天蒙蒙亮,南音听见对面房间的门关上,随即又听到房门紧闭的声音。
结婚后,阿晨便搬离卧室,住到了客房。
她还傻傻的安慰过自己,是阿晨怕工作耽误自己的休息,所以他如此贴心搬到别的房间睡。
后来她渐渐明白,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即使她在别人面前努力装的过得很好,但是现实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丈夫恨自己。
南音头隐隐作痛,手机铃声作响,她摁了摁太阳穴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