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将她的想法同妹妹季云说了,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对方孩子的身体也流着同样的血。
四舍五入,怎么不能算自己的孩子呢?
一朝富贵了,受惠的又岂止一人?
姜华霖资产丰厚、身价不菲,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有机会攀上这样的好运,旁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不用季筱怎么说,季云就自己动心同意了。
姐妹二人都满怀期待,等待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刻。
正巧那一阵子,姜华霖的遇到了一笔大生意,要是将这笔生意做成了,他的姜氏集团势必还要再上一层楼。
到时候别说a城了,放眼整个行业,他都会是不可忽视的头部人物。
姜华霖事业心很强,虽然季筱也到了快要临盆的时候,但他还是照旧在外奔波,只不过每个月打的钱变得更多了起来。
季云看着季筱账户上越变越多的数字,心中一阵火热,盼望着自己的好日子也能快点来。
终于,在各方的运作下,二人在同日生下了两个孩子,买通医院的内部人员后,将这两个孩子调了包。
一招狸猫换太子,让季云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季筱和姜华霖的儿子。
毕竟骨肉联心,看着呱呱坠地的亲生儿子,季云的心中也有万般不舍。
但又看了看姐姐给自己的好处,以及自己儿子将来所能够继承到的财富,她便也只能狠下心来了。
孩子被换掉后,季筱便先一步将季云给送回了老家,给了一笔休养费,并保证后期也会不断给她打钱,来维持季云和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活质量。
季云的婆家待她并不算好,本指望着她这一胎能够给自己家生个儿子下来,没想到竟然生了一个小丫头。
本来就不待见她,这下脸色更是难看。
好在有了季筱给的钱,季云在婆家也不算太难过,不需要伸手向她们讨钱。
心中还怀揣的隐秘的得意,想着日后自己的富贵日子。
听说季筱平安生下儿子后,姜华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从国外赶了回来,对季筱好一阵嘘寒问暖,还额外给了不少钱和房产。
但碍于这孩子还小,将来究竟有没有出息,能不能比自己的大儿子姜瑾强,这一切都还是未知。
为了不寒了自己大儿子的心,姜华霖暂时没有打算把季筱扶正,打算等孩子长大后,再进行定夺。
他现在也才四十岁出头,再等个二十年也不是等不起,季筱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当下的情况,也只能先咬牙认下。
反正她已经给姜华霖生了儿子,将来不管怎么说,姜家的产业也有她的一份了。
他们都想着来日方长,可老天爷偏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出事的那日,是在姜华霖小儿子的满月酒上,虽然并未扶正,但该给的排场,他还是会给的。
更何况他心里是真的高兴,好不容易再有了孩子,还是个带把的小子,姜华霖春风得意,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岁。
不曾想,季筱在带着儿子前往酒店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被失控的大货车迎面撞击,连车带人摔下跨江大桥。
姜华霖得到消息的时候,车子已经被打捞上来了,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车上的人,都死光了。
成年人都经受不住这样的撞击,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呢?
姜华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人的诅咒,不由得悲愤异常,但愤怒过后,他便彻底死心了。
不再流连花丛,也不再想着生孩子这件事了,还变得格外迷信,动不动的就求神拜佛。
季筱死后,他给季家的父母送了一笔钱,数目不小,够他们舒舒服服的过后半辈子了。
季家除了季筱和季云两姐妹外,底下还有个弟弟,季家父母将大部分的钱都给了儿子,用来结婚讨媳妇,一点也看不出伤心的样子。
作为季筱的妹妹,季云无法从父母手中得到一毛钱。
现在不仅姐姐没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死了,再加上季筱之前给她打的钱,已经被她花得快要差不多了,季云的精神一度陷入崩溃之中。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换过去以后,甚至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手里没了钱,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花钱,原主那时也还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吃不饱就只能干嚎。
季云想要找丈夫和婆家要钱,她婆家早就因为她生女儿的事情心中颇为不满,现下她的有钱姐姐又死了,没人经常打钱来。
左看右看,都觉得季云没什么大用,不如踹了,再娶一个更听话懂事,能生儿子的儿媳妇。
季云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后,想要回到娘家暂时过渡一段日子。
可家里早就用季筱的安抚金换了大房子,甚至连新地址都没告诉她。
季云跌坐在家门口,心中又气又恨,看着手中抱着的原主,更是想把她掐死。
在她看来,命不好的应该是原主,而不是她可怜的儿子。
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又或者是想为自己筹一笔钱,季云一气之下便把原主以两万块的价格,卖给了一个人贩子。
女孩本来是不值钱的,但是原主被卖的时候年纪小,不记事,将来方便驯化。
再加上人贩子在和季云接触的时候,觉得她长得漂亮,想着原主将来应该长得也不会太差。
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再转手的话,也更卖得上价格。
一来二去,百般考虑后,人贩子才答应给两万块。
季云本身就烦得很,只想着快些把这个晦气的孩子处理掉,换一笔钱支持自己出门打工,便毫不犹豫地成交了。
原主被人贩子带走后,便开始了自己颠沛流离的一生。
她几乎每一年都会换一个“家”,有时候是脏兮兮的猪圈、有时候是油腻腻的后厨、还有时候是苍蝇乱飞的垃圾场。
她在不同的买家中辗转,又会因为不同的理由被卖掉。她没有上过一天学,每日都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
大约四五岁的时候,她被卖到一个杂耍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