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承楠,这个名字,放在百年前,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
无论是修炼天赋,还是把持朝政,他都是绝对的王者,在当时的一辈当中。
只可惜…
天妒英才。
当时,身为灵玄皇室的太子,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深得人心。
人们也相信,日后等灵承楠登基,也绝对会是一个好皇帝…
但…
那天,是灵玄皇帝的寿宴,也是那天,宣武门发生兵变。
那天,灵承楠惨死在宣武门。
那天,老皇帝病发,于当晚逝去。
那天,关氏家族惨遭灭门。
……
关氏家族,在当时,其实力只比六大家族略逊一筹,但在一夜之间,几乎没有一个活口。
关青寒,关氏家族嫡女,灵承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相比于灵承古的滥情,灵承楠却专一无比,死之前,也只有关青寒一个女人。
宣武门,外界传闻,说是兵变,有人造反,太子殿下惨遭其手…
但明眼人都知道,却是不敢发一言…
那日的宣武门,几乎没有一个士兵惨死…
因为所有的士兵,皆在外围,并不知晓宣武门发生的事情。
那日,灵承古,灵承文,宇文石三人,将灵承楠堵在宣武门,并残忍杀害。
而在那之后,灵承古也顺利坐上皇帝之位,但因为在和灵承楠最后激战时身受重伤,不久后也归去。
当年的宣武门之战,灵承楠虽死,但也将三人拉下武坛,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换来了三人的惨重。
而太子妃关青寒…
在得知灵承楠的死后,便被人带出宫,但前脚刚走,后面的追捕便紧随其后。
在这期间,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而她,也是在那段时间变得如同恶魔一般的存在。
再之后,她死里逃生,逃至断魂谷…
她心中的仇恨种子,也是在那一日开始发芽。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棵种子不但没有枯萎,反而越发茁壮。
即使过去百年。
为了今日,她等的实在太久太久…
在得知绝命堂堂主的身份后,墨尘脑海中第一想到的,便是梅离殇…
其实这两人的经历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皆是怀着仇恨之心,隐忍至今。
咔嚓!
关青寒一脚落下,灵元洲体内肋骨清脆响起,闷哼了一声。
“灵承古当年的债,便由你这个当儿子的来还吧。”
关青寒话语一落,又一脚狠狠砸下。
……
皇室宗庙。
一老者猛地被惊醒。
“皇室的那股意志…被灭了。”
“怎么回事?”盘坐在老者前方的另一老者开口询问道。
“不知。”老者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缓缓起身:“皇室那边,可能出事了,我去走一趟。”
“也好,只要不遇上上次的那人,一切便好说。”
“倒是忘了问,上次那人的实力,达到何种级别?”
“不在你之下。”
“……”
两人一言一语,但那老者离去的步伐却并未有丝毫的停顿。
走出宗庙,老者眼眸微眯,目光看着皇室的方向。
因为锁龙阵的缘故,宗庙之中,很难将灵魂力从里面释放,而如今他走出宗庙,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便清楚的知晓皇室那边的情况。
但他刚要动身,一股波动随之震荡而开。
一黑袍老者不紧不慢的从前方走来。
“灵天苍,你果然还活着。”黑袍老者面露笑容,一手负背,一手抚摸着他那灰白的胡须。
“尉迟封?!”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老夫。”尉迟封笑了笑。
“你来这…目的为何?”灵天苍眼眸微眯。
“我来,只为拦你。”尉迟封倒是很大方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整个灵玄域,何人能请的动你?”灵天苍问道。
尉迟封,可是武神之境的强者,想要他出手帮忙,何其之难。
“年轻时欠下的人情,总得还了不是?”相比于灵天苍,尉迟封倒是很自在轻松,依旧乐呵呵的说着。
“没有谈的必要?”
“没有。”尉迟封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灵天苍沉默,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面对武神之境的尉迟封,他没有选择动手,因为没有必要,这两人都知道自己以及对方的实力。
想要分出胜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生死战,但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一死一伤或两败俱伤的结果。
“能让你欠下人情,那人的身份也定然不低。”灵天苍忽然开口,想要从尉迟封口中知道那人的身份。
“不必如此费力。”尉迟封一眼便知道灵天苍的目的,索性直接开口道:“请我的人,名叫关青寒,而我所欠的人情,乃是当年关翰冥的。”
关翰冥,关青寒的爷爷。
“关青寒…”灵天苍在脑海不断寻找着这个名字,终是想起来了她,同时也大概知晓了其中缘由。
灵天苍转身,向宗庙内走去。
几息后,又重新走出,只不过这次并非他一人。
“半步武神…”尉迟封略微有些惊讶,笑道:“这皇室宗庙,当真是一块宝地啊!”
“让他过去,如何?”灵天苍道。
“可以。”出乎灵天苍的预料,尉迟封直接答应。
“我只负责拖住武神,他还不够资格。”尉迟封轻笑道。
“去吧。”灵天苍示意让那老者离去。
“闲着也是闲着,打一场?”尉迟封没有阻止老者的离去,他看向灵天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了。”灵天苍摇了摇头,道:“动静太大。”
说完,只见单手一挥,周围灵力朝中间汇聚,形成一个棋盘。
“来一局?”
“也好。”尉迟封点头,缓步朝前走去,目光看了棋盘一眼,一颗黑色棋子直接落下。
灵天苍意念一动,一颗白子落下。
灵气为棋,意念为子。
“灵玄域出现的那位武神,你可认识?”灵天苍开口问道。
“不知。”
“连你也不知…”
“圣玄大陆如此之大,武神虽少,但也没有少到我都认识的程度,我不认识,并不奇怪。”尉迟封淡淡道,一子落下。
“你竟然也不知,那也意味着此人并非我灵玄域之人。”灵天苍紧随着落子。
“与老夫而言,无论他是不是灵玄域之人,都与老夫无关。”尉迟封又摸了摸胡须,道:“这盘棋下完,老夫的人情也算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