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接下来的治疗会很疼,您要挺住了噢”。
准备工作做好后,冷千樾蹲下身来,一边给老爷子卷起裤腿,一边给他打预防针。
“没事,小樾儿,你只管下狠手治,爷爷不怕疼,就怕不能动弹了,那样就报废喽”。
老爷子拉起冷千樾的小手拍了拍:“只要能让爷爷正常走路,再疼爷爷都不怕”。
“好的爷爷,那我们马上就开始”。
去洗手间用酒精给双手消毒后,冷千樾拿过针灸包,把一根根银针扎进了老爷子的膝盖处。
病变关节积液肿胀,需要先抽液,然后注入抗生素。
抽液是最关键的一步。
冷千樾的动作看似随意,其实每一针扎的位置都十分精准,偏差一分都达不到她要的效果。
扎在膝盖上的所有银针,针尾都倒着朝下。
随着冷千樾指尖轻弹,居然有黄色液体顺着银针插入的地方往下流淌。
这个过程有些疼痛,老爷子疼得面色都变了,多亏儿子儿媳一左一右坐在身边扶着他,要不很有可能歪楼。
虽然老爷子疼得厉害,但冷千樾没有丝毫停顿。
该扎的地方,她照样动作沉稳地把银针一根根扎进去,毫不犹豫,下手准狠。
因为事先跟老爷子打过招呼,整个施针过程中,冷千樾聚精会神没说一句话。
直到第一次施针结束,她才笑吟吟地看着老爷子道:“爷爷,不好意思,刚才让您受罪了”。
‘您这情况,如果不把积液彻底抽出来,以后还会反复,那样不容易治愈”。
“小樾儿,这算啥受罪?你看爷爷这不是好好的,很能挺得住吗”?
“爷爷连枪子儿都不怕,还怕这点疼痛”?
老爷子推开儿子儿媳,很得瑟地挺直身子:“你们两个走开,在这杵着搞得我像七老八十了一样”。
第一次施针结束,老爷子脸上冒出一片虚汗。
虽然这施针过程一点不亚于挨枪子儿,他疼得还差点歪楼,但他一点不想示弱。
看着老爷子的雷人表现,关市长扶额
——不像七老八十,难道你今年十八?
——老爸呀!咱别得瑟了好不好?如果不是儿子扶着你,你能稳得住?
谢毓恩:“......”
——这公爹,用人往前,不用人往后,咋越老越不讲理了呢?
冷千樾没顾上接老爷子的话茬,她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老爷子的膝盖。
针灸的效果越来越明显,老爷子膝盖被银针扎过的地方,冒出一股又一股的黄水。
虽然那黄水的味道有点难闻,但冷千樾一点没在乎。
她拿着毛巾一遍遍细心地给老爷子擦拭膝盖,紧接着又换了四五次银针,直到膝盖表面再也流不出黄色液体,才把银针取下。
整个施针过程结束,冷千樾也累出一身大汗。
“千樾,你没事吧?要不要歇息一下”?
看着满脸是汗的干女儿,关市长满眼感激。
“樾樾,来,喝口水歇歇”。
谢毓恩把一杯温水递给干女儿。
“谢谢干妈”。
冷千樾接过水一憋气喝干,然后微笑着道:“现在还不能歇,最后一步更重要”。
说完,她拿过药罐,把研制好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老爷子的膝盖上,紧接着又把事先消过毒的银针,一根根扎进相应的位置。
化脓性关节炎,是由关节处化脓细菌感染引起的。
冷千樾制作的药膏和西医的抗生素一样,属于抗菌消炎药。
药膏由银针导入膝盖后,能起到杀菌抑菌作用。
虽然这一过程还是很疼痛,但为了能让老爷子的膝关节恢复到最佳状态,冷千樾没有心软。
她狠着心在老爷子的膝盖上又反复扎了四五遍。
经过抽液和药膏导入,最后一批银针取下来时,老爷子的膝盖肉眼可见地消肿了。
“干爸,麻烦您把木桶搬过来”。
施针完毕,冷千樾又开始用浸过药水的毛巾给老爷子的膝盖热敷。
热敷过几次后,老爷子眯着眼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小樾儿,谢谢你,爷爷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看着老爷子的舒服模样,再看看他不再肿胀的膝盖,冷千樾也长舒一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这腿疾应该可以治好。
热敷完毕,冷千樾又拿出一包包中药对谢毓恩说:“干妈,这大包的中药是用来浸泡毛巾给爷爷热敷的”。
“小包是煎了内服的,要一天两次煎给爷爷喝”。
“好好好,我现在就让小马煎药,中午就让他喝上”。
看着眯着眼睛直喊舒服的老爷子,谢毓恩心中有数了——老爷子的腿疾这次大概率能治愈。
乖乖!这干女儿也太厉害了吧?
那么多人都治不好的毛病,她都能治了,她会不会是仙女下凡的?
“千樾,你实话告诉干爸,爷爷的腿疾能不能治愈,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关市长已经百分百确定,这干女儿肯定能治好老爷子的病症,只是她太谦虚,不肯说大话罢了。
“干爸,爷爷的腿疾有百分之九十治愈的可能”。
“前期治疗大约需要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要天天针灸一次,后期恢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第一个月要天天涂抹药膏,早晚两次喝中药,最后两个月只需要抹药膏就行了”。
面对能洞悉人心的市长干爸,冷千樾没继续谦虚,跟他交了底。
“好的,千樾,我知道了,那这一个星期就要天天麻烦你了,家里会每天派车去接你”。
关市长满眼欣喜地看着干女儿——这姑娘大概是上天安排给老关家的天使吧?!
“樾樾,你累了吧?一会儿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房间了,以后那房间就是你的了”。
趁老爷子闭目养神的功夫,谢毓恩拉着冷千樾坐到沙发上。
一会儿让她喝水,一会儿让她吃水果,搞得冷千樾都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了......
“爷爷的腿治得咋样了”?
午饭时间,关儒宁从单位赶了回来。
说实话,他对冷千樾是否能治好老爷子的腿疾是心存疑虑的。
毕竟这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又不是啥名医,所以他便心急火燎地赶回来想看个究竟。
“一进门就咋呼啥?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爷子搁老远就甩了孙子一个大白眼。
“妈呀!爷爷您这腿......”
卷起老爷子的裤腿后,关儒宁差点眼珠子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