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跳下床,冲出了卧室。
乔雪菲和芭莎就那么看着我。
“巨浪,你丫故意耍流氓,怎么穿着一条内裤就跑出来了?我看到了你没关系,毕竟我和你……
算啦,其实芭莎看到了你,也没关系,女人,终究要见到男人的身体。
巨浪,今天就当你给曼谷女郎芭莎上课了,你让她看个明白。”
乔雪菲有多么从容,我就有多么烦躁。
我匆忙返回卧室,再次走出来,就穿上了便装。
慵懒的看着他们,我无奈说道:“菲姐,我没给你开门,你就让芭莎弄开了我的防盗门锁,这是什么行为?”
“肯定不算入室盗窃,咱也不稀罕偷你家里的东西,也不能算私闯民宅,因为我跟你关系不一般。甚至没有毁坏物品,日后你家里的门锁还能用。巨浪,你说这算什么?”
“有朋友开锁而来,我很高兴。”
乔雪菲和芭莎对我的说法很满意,都笑得那么惹火。
一个是麻辣的京城大妞儿,豪门千金。
一个是来自东南亚的辣妹,格斗高手。
坐到了沙发上,乔雪菲抬起我的手,貌似关切的看着。
我却担心她忽然使坏,对着我的伤口拧一把。
“拆开看看。”
“我好不容易包扎好了,为什么要拆开?”
“你觉得自己的手法能比佟氏杏林堂马九妹更专业?”
“马九妹是中医,她也擅长治疗外伤?”
“不是一般的擅长,佟氏止血药,在某些圈子里很有名气。当然,如果达不到一定段位,也不可能了解佟氏都有什么好药。
据我所知,一个成年人手上的刀伤容易落下疤痕,也不知道你伤到的具体位置,就问你,怕不怕手上留疤?”
听到了乔雪菲的话语。
我心里有点纠结。
“留疤也没什么,就当生活阅历的纪念。”
“可是,你右手有道疤,抚摸女人的时候,你的手不够光滑。不如让马九妹给你用药,重新包扎。佟氏有种外伤药,对伤口愈合效果显着,能很大程度遏制疤痕。”
“也行。”
我迟疑道,“可问题是,我都对马九妹说过师弟不犯师姐,看对方不顺眼少见面这种狠话了。如果我忽然找她包扎伤口,她会怎么看我?”
“这还用说吗,肯定鄙视你啊。她会说,巨浪,你的黑龙十八手怎么不能空手夺白刃?你不是很牛吗,怎么差点就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还没见到马九妹,我就被乔雪菲提前鄙视了。
句句话都在给我的伤口撒盐。
让我的自尊心四分五裂,让我的身体不规则颤抖。
“好啦,先不嘲笑你了,咱俩躺到床上,聊点正事。”
乔雪菲的韵味,仿若迷雾的森林。
可是在这个早晨,我不想掉入沼泽无法自拔。
“坐在客厅,更适合谈正事。”
“不对。”
乔雪菲嘟嘴看着我,悠然说,“我早就发现了,躺着比坐着和站着,脑子更好用。每当躺下来,身体放松的时刻,我的灵感就会涌现。
我问马九妹,这是为什么,她说,你骚呗。后来我自己查资料找到了原因,人在躺着的时候,心脏更容易将血液喷到大脑,让人的思维活跃起来。”
“你确定,资料用的是喷字?”
“什么资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喜欢喷,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玩世不恭,胡搅蛮缠的乔雪菲。
我唯有苦笑。
“菲姐,难怪你老公不要你了,男人很难跟你过日子……”
看到乔雪菲的拳头砸过来,我急忙躲开了。
对准的是我的嘴巴,想让我满地找牙?
“你嘲笑我离过婚?”
“菲姐,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就当我嘴贱。”
“原谅你了,因为我知道你的嘴巴很灵活。早饭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做。”
“手擀面。”
“行吧。”
乔雪菲哼声道,“我爸妈都没吃过我做的手擀面,也就你了……”
去了厨房。
我弄出了一点面粉,乔雪菲开始和面。
芭莎想帮忙。
乔雪菲对她说:“弄点面条而已,不需要你。我一般不做饭,但我厨艺还行。”
我和芭莎离开了厨房,去了客厅。
我不想审美。
可是当我坐在沙发上,芭莎一直在我面前摇曳。
梦幻的容颜,立体的五官。
劲爆的身材,棕色的肌肤。
“芭莎,问你个事,泰国女人都是你这种肤色吗?”
“一看你就没见过多少女人,这都不知道?”
芭莎坐到了我身边,臀部仿若带电,让沙发跟着一起颤,“泰国的女人,有几种肤色,怎么去形容呢,大概是有点两极分化。有的泰国女孩皮肤很白,有的泰国女孩就是我这样的肤色。但是,一个女孩的皮肤细嫩程度,跟肤色无关。”
“知道了。”
我很谦虚。
可芭莎翕动的嘴唇却像是在说,你知道个毛。
乔雪菲做好了手擀面。
炝锅面带几个荷包蛋。
我、乔雪菲、芭莎一起吃早饭。
想到夜里的突然事件,我苦笑道:“王冬梅也算有本事,杨大鹏都被逮住了,可她居然跑了?”
“王冬梅在真武拳馆。”乔雪菲很淡然。
我惊得不轻:“你说什么?”
“警察行动的时候,乔家和马家也在行动。有意逮住了王冬梅,就是不想让她坐牢。”
了解到情况,我有点理解其中的缘由,但还是问道:“为什么?”
乔雪菲叹息道:“当年,王志勇被你打死了,如果现在,王志勇的亲姐也因此被判了重刑,进了监狱,这叫什么?斩草除根还是赶尽杀绝?
杨大鹏和王冬梅都进去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办?还有当年其他的受害者和家属,怎么看待你?
别以为普通人就不敢玩命,几乎能想到,如果王冬梅也进去了,当年所有的受害者和家属,对你的仇恨至少翻倍,极有可能联合起来起诉你,或者路上开车撞你。
抛开这些因素,只看王冬梅的秉性与行为,其实没什么问题。你打死了她弟,她敢于为亲人报仇,不值得佩服吗?”
我哑口无言,只能安静听着。
“巨浪,凡事都怕换位思考。当年的事,你为了保护曹丽娜,站在你的立场去看,你怎么劲爆都对,可站在对方的立场,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当年就算那群人强迫了曹丽娜,都不会被判死刑,可后来他们什么下场,死的死,残的残。”
“菲姐,我懂了,咱们先吃早饭,然后我勇敢的去找马九妹包扎伤口。”
我也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学会面对现实,尽量不做超越社会法则和超越朴素道德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