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三里河公园。
    郁金香指着路边的银白色捷达轿车，貌似自豪说着：“我的车，自己奋斗来的。”
    打开车门，我坐到了副驾位置。
    “郁金香，你的车里也太香了，这什么味道？”
    “香水的味道。”
    郁金香整个人都是热情似火，“车里的味道，以及我家里的味道，必须对得起我的名字。”
    我欣然点头。
    郁金香递过来一根烟，我没接。
    “这么谨慎，我的烟你都不敢抽？这里是京城，又不是云南边境，哪来那么多毒品？”
    “你想多了，今天我不想抽烟是因为嗓子疼。有话你说，最近我有点感冒，别传染了你。”我笑看着她。
    郁金香开车上路，这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我应该适当表现男人本色，于是多看了她几眼。
    “我好看吗？”
    郁金香忽然这么问，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你很漂亮，熟女的味道。有时候我觉得，三十多岁的女人比二十岁的还要好。”
    “你这么说，我特爱听。我都三十五岁了，早就熟透了。我对你们男人很了解，像你这么年轻，这么强壮的男人，几天没有女人就会火烧火燎。”
    郁金香妩媚笑着，“算啦，不聊这个话题，要不然你以为我在挑逗你。
    唐海潮，你和李琴歌是好朋友，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母亲当年怎么染上了毒瘾？”
    我似乎陷入了沉思，迟疑良久才说：“有个夜里，我搂着她，她提到了自己的母亲，说当年老妈被人陷害了，不知不觉就上瘾了。”
    郁金香不屑的笑着：“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要么是陈蓉撒谎了，要么是李琴歌故意隐瞒你。
    陈蓉这女人，虽然是刑警的媳妇，但是坏毛病不少。追求物质，而且嗜赌如命。最开始喜欢打麻将和推牌九，后来流行炸金花和推筒子，她也紧随潮流。
    在乔家照顾之下，接管经典酒吧之后，陈蓉玩得越来越大，一直输钱，一直想翻本，结果越陷越深，欠下了超过50万的赌债。”
    我仔细听着。
    暂时无法肯定，郁金香说的是真是假。
    我及时问道：“债主都有谁？”
    郁金香鄙夷的轻哼一声：“陈蓉那娘们，肯定不敢找牺牲丈夫的警察同事借钱，也不敢找对她有恩惠的乔家借钱，生怕激怒了乔家，将她从经典酒吧赶走。
    主要债主有两个，潘北辰和孔劲松。其中，陈蓉从潘北辰手里借了30万，从孔劲松手里借了20万。利息也没多高，但陈蓉的负债一直在提升。”
    郁金香提到了潘大郎的父亲，道上鼎鼎大名的潘北辰。
    我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困惑。
    郁金香又说：“负债累累之后，陈蓉的压力非常大，慢慢开始接触毒品，真可悲……”
    提到李琴歌多么可怜，郁金香眼里甚至泛起了泪光。
    我暂时无法分辨，郁金香对李琴歌的同情是真是假。
    “这么看来，陈蓉一直到死，都没还钱给潘北辰和孔劲松。”
    “对啊，陈蓉毒瘾越来越大，开天窗见了鬼，坑了潘北辰和孔劲松。
    潘北辰认倒霉，没有对谁提起过，可是潘大郎觉得，陈蓉欠下的债务应该由李琴歌来偿还，于是就带人找了李琴歌麻烦，结果要债变成了强迫……”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心里，最多相信三成。
    因为，郁金香是在跟踪我之后，才说了这些话。
    她说了什么，可能是孔劲松让她说的。
    “巨浪，我家在通州，但我在朝阳区有房，距离你居住的四季小区，大概八公里，去我家坐坐？”
    “不了，我还有点事，家里的房客提醒我买墩布，更换马桶盖。”
    “行吧，那就改天再请你去我家做客，我特别喜欢你这种又年轻，又帅的男人，对你的印象尤其好，几乎就是崇拜。
    可是，你这么缺钱啊，一个人住多舒服，为什么要把其中一个房间租出去？”
    郁金香减缓了车速，却没有要靠边停车的意思。
    我则是微微仰头，叹息道：“从里面出来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赚钱，当然缺钱。”
    “乔家对你那么好，乔雪菲柔软的小手轻轻一抖，露出来的仨瓜俩枣就够你花了。”郁金香说着。
    我很无奈的沉默，轻声道：“我找菲姐借过钱，但也就借到了一千块。菲姐说，唐海潮，你没钱花自己想办法，我爸妈不允许我借钱给你。当年那么帮你，你出来之后又介绍了格斗师父给你，对你仁至义尽了。”
    “这样啊？回头，姐带你发财。”
    郁金香抛给我一个媚眼，然后提出送我回家。
    我答应了。
    郁金香把车开到了四季小区附近，妩媚看着我：“要不，我去你家坐会儿？”
    “行。”
    我似乎有点欣喜，“郁金香，你一定有不少发财的心得，比如炒股、倒外汇。”
    到了我家里。
    来回看了几眼，郁金香好奇道：“你家里的房客不在啊？”
    “出去摆台了，卖一些小商品。”
    我忙着沏茶。
    郁金香却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站在客厅里来回看着。
    我把茶壶放在了茶几上，准备倒茶的时候，郁金香让我带她参观房间。
    首先来到我的卧室。
    “不错，男人味十足，让我试一下，你的床舒服吗。”
    郁金香躺下的瞬间，她翘起了双腿。
    递给我一个火热的眼神，然后才躺展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扑过去了，她一定会半推半就。
    郁金香躺那里，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谁受得了这种勾引？
    但我暂时受得了，轻笑道：“不是要参观我的家吗，怎么躺我床上不起来了？”
    “抱歉，我很久没这么走心了，发自内心喜欢你的床。”
    郁金香不情愿的爬起来，然后站到了地上。
    去了一个次卧。
    “这是房客叶子的房间。”
    “叶子这名字很有诗意，但未必好命。在四季分明的地方，每年叶子都会生长和凋零……”
    郁金香悠然说话。
    在叶子的房间多停留了一分钟，这才走了出来。
    又去了另外一个次卧。
    “这里也有被褥，谁住啊？”
    “李琴歌在这里住过。”
    “呵呵，不错，你挺有艳福的，李琴歌可是个大美妞，玩起来带劲儿。”
    重新坐到客厅里。
    我开始请教发财的路子。
    提到了股票，郁金香侃侃而谈。
    提到了倒外汇，郁金香直摇头。
    “两年前夏天，我倒外汇的时候，在路边被人给偷了。那个港星发型的小子问我，有美子吗？我说有，可是翻开包发现，底部一条缝儿，美子没了。”郁金香说话的时候，双腿也在晃荡。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笑着说：“叶子摆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