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自己被打出了鼻血，伸手摸了一把，并没有。
    走出来看到，几道菜还真有点丰盛。
    叶子惹火笑着：“陪你喝几杯。”
    “不想喝酒，脸疼。”
    “酒精有麻醉作用，喝酒能缓解疼痛。”
    叶子主动拿了酒过来，然后开始给杯子里倒酒。
    碰杯后，我抿了酒，愤懑道：“你怪我发现了你穿睡裙不穿内衣，所以打了我一巴掌？”
    “我在怪自己，竟然看到了你……”
    “你怎么不打自己？”我懊恼反问。
    叶子嗤嗤笑：“我疯了才打自己，干杯啊，巨浪。”
    “你是便衣警察，很不容易，我谅解你了。”
    “你谅解了我，可能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只因为，我扇了你之后，你的脸疼，但心里很爽。氛围到了，男人和女人都有受虐的倾向。”
    叶子就那么看着我。
    此刻，她展现出来的女人味，似乎跟她的身份无关。
    叶子属于那种看一眼很平凡，但是越看越耐看的女人。
    假如看一眼就惊艳，很容易招蜂引蝶的女人，也当不了默默无闻的便衣警察。
    “巨浪，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到了你心里？”
    “好啦，叶子，你一直这么问，我就没法吃饭了。”
    饭还没吃完，我就接到了郁金香的电话。
    “真倒霉，炸金花居然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孔劲松竟然被破烂谭捅了脖子，死了！太可怕了……”
    “郁金香，如果不是有人打招呼，恐怕接下来几天，你出不来。你这么快就能在自己家给我打电话，也不说点实际的？”
    “巨浪，我有罪，我一直在帮孔劲松对付你。你来我家，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郁金香阵阵哽咽。
    “好吧，两个小时后，我到你家。”
    我将小手机扔在了餐桌上，悠然道，“郁金香这骚娘们，装不下去了。”
    “可劲整她，让她把该说的都说了。”
    叶子帮我盛汤的时候，看起来很温柔。
    叶子做的汤很鲜美，于是我忍不住关心她的私生活。
    “你都三十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
    “破案以后，我就脱离警察系统了。我属于很特殊的便衣警察，在我的印象里，自己就没穿过几次警服，从来没有出席过警方任何活动。”
    “这是为了保护你的身份和安全，哪怕冯慧祥那个段位的警察，也必须承认，叶子同志是警察总署的一员。叶子，你的警衔一定很高，你穿上警服，一定很美。”
    “很高，很美。”
    叶子很自豪的说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满是泪水。
    “叶子，破案以后，你穿上警服跟我合影，好吗？”
    “行。”
    叶子柔美的笑着，“唐海潮，等我不当便衣警察了，你去哈尔冰找我玩。
    最好是冬天去，因为哈尔冰和漠河，标志就是寒冷。你只有冬天去了，才能透彻心扉体会到冰城的魅力。”
    “好，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去哈尔冰，故地重游。当年我当武警，就在哈尔冰附近，对那座城市有感情。”
    我看着叶子的脸，就像是看着人间正义的天使，“我会在数九寒天去哈尔冰，去和热情似火的叶子约会。看冰灯，吃烧烤，在索菲亚教堂拍照。”
    吃过饭。
    叶子去了厨房刷碗筷。
    我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出了门。
    即将见到郁金香，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修理她。
    我再次发现，自己应该有一辆车。
    如果我有车，就可以把郁金香拽到车里，拉到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地方修理。
    郁金香倒是有车，可是在她的车里做点什么，似乎有点不太神秘。
    我赶到了。
    看到郁金香面色苍白，失魂落魄，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恐惧中。
    “我好害怕，从没有这么恐惧过。”
    郁金香的身体像是触电似的颤抖，很用力的扑到了我怀里。
    感受到了她的绵软，可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氛围不对，哪怕搂着漂亮女人也不一定舒服。
    “郁金香，你求我过来，我来了，你最好是把该说的都说了。”
    有关黑凤凰案件的事，我一个字都不能透漏。
    但是为了让郁金香信赖我，从心里当我是靠山，我的话语必须说到她心里去。
    “哥们肯定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看你也算有点顺眼。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死于非命，那就太可惜了。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我愿意帮你。”
    听到了我的话语，郁金香的情绪好像在渐渐缓解。
    可她说出来的却是：“没想到啊，一个人的脖颈挨了刀子，会流那么多血。”
    “郁金香，你脑子里一直琢磨孔劲松挨刀子的瞬间，这还怎么沟通？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你不够淡定，日后你也有可能挨刀子。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让我烦了，我一个闪念把你当成了路人甲。你再去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坐在沙发上，我培养出了冷傲的气场，翘着二郎腿，给自己点燃了烟。
    郁金香刚坐下，就疲惫的爬到了我的腿上。
    她的状态，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就当是试探她一下，我拧了她的屁股，她果然很安静。
    我又试探了一下，郁金香幽怨起来。
    “巨浪，你妈比，你弄疼我了。”
    “你都快死了，还敢骂我？”
    我轻拍了她的脸，开始引导她的思路，“你和孔劲松到底属于哪种交情？”
    郁金香开始了倾诉：“今年春天，大概是四月中旬，我在潘大郎的地下赌场玩牌。推牌九坐庄输了不少钱，然后我就去了炸金花牌桌。
    我知道赌场有暗灯，出老千容易被逮住。可我太想翻本了，斗胆出千，用豹子k，打了一个小老板赌徒的同花顺akq，一把牌就回本了。
    可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就被看场子的人叫到了一个房间，看到孔劲松和谭银山都在这里。
    孔劲松说，郁金香，你码牌出老千，发出了对手牌，整个过程都被破烂谭看到了。
    没记得当时破烂谭在旁边，以为孔劲松在诈我，我不认账，孔劲松揪掉了我的衣服，疯狂的虐我，后来把我吊起来，各种抽打，羞辱……
    我告饶了，然后孔劲松让我写了三十万的借条，恐吓我，在还完钱之前，必须听从他的吩咐，否则，就活埋了我，并且伤害我家人。
    我理亏，也害怕自己和家人遭受厄运，所以之后，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